他摸了摸神君的手,被他瞥了一眼。
楚栖岂是轻易会被那眼神吓退的人,他将那只手捧在手心亲了一口,眼神软软乖乖:好师父,别气了, 你方才犯傻,我也提醒你了呀,我真的不会让你死的。
这厮是真的没有心肝。
神君用力将手抽回来,自闭道:别再让我看到你。
那,师父喜欢什么颜色的蒙眼布?楚栖立刻说:我马上去给你买。
是真的很认真在讨好了。
神君又被气的一噎:滚。
哦。
楚栖也知道,如今师父定是又气又怕。总归他今日是身心满足,当即听话地下了床,披上衣服,准备留给师父留出冷静的空间,又体贴道:放心,最近几天我不弄你,你好好养着,等恢复了再说。
仔细想来楚栖不缠着他的确是好事,可偏偏话说的着实是叫人不舒服。
神君克制地捏了捏手指。
楚栖径直朝门前走,路过的地面留下斑斑点点的痕迹,他一路行到屏风旁边,忽闻神君开口:站住。
回头,神君面色微青:你就这样出去?
嗯?
先备水清理,换身衣服。
楚栖根据他紧绷的视线低头去看地上,忽然嘴角一扬,抬起下巴道:我不。
。
我喜欢师父,喜欢师父的一切。
师父的眼珠他都想挖出来放在自己的眼眶呢,何况别的,楚栖一本正经地说:师父的东西,就是我的东西。
师父麻了。
楚栖如今仗着将他关了起来,处处都表现的极为霸道,当真是有点暴露本性的意思。但他生的精致,脸上的疤痕去了之后,也不知道是被师父滋养的好,还是被灵力细细浸润过的缘故,整个人显露出一股要命的天真与魅惑,此刻披着薄衫站在他面前
神君望着他脚腕内侧的蜿蜒与站立的地面,语气艰难地开口:你,会不舒服。
不会。楚栖低头看了一眼,眼中划过一抹狡黠,抬头的时候又是一片无辜:我喜欢这样。
真是的,师父也是活了一万年的神了,怎么那么容易脸红呢。
楚栖心情好极了,他说的句句属实,他巴不得时刻跟师父贴在一起,告诉所有人师父是他的才好呢,留点师父东西算什么呢?
神君的表情逐渐在他引以为豪的表情下由红转青,他压低声音:你给我过来。
楚栖大摇大摆地走过去,手腕陡然被他一拉,猝不及防地落在他怀里。
方才还赶他滚,这会儿又要与他亲近了?师父心思真是叫人猜不透。楚栖见缝插针,又摸了两把,搂住了人家的腰,抓紧时间享受。
师父的手却忽然朝纳去,楚栖不明所以的打开,意识到他要做什么之后又陡然并紧,他皱起了脸,神情有些凶:干什么?
神君沉着脸:把你吃的都吐出来。
吃都吃了,哪有吐出来的道理?楚栖神情变得十分不善,我不。
神君强行动手,楚栖立刻蹬他,一来二去,神君制他不住,脸越来越黑:你若是病了,我可不管你。
又不是毒药,我才不会病。
之前在神殿里的时候他一直听话的很,神君又是个体贴的人,回回事后都会亲自帮他清理,当时也没见他反抗过。谁能想到如今翅膀一硬竟然这么不服管教,神君给他气的不轻:我还能骗你?
我试过的。
???
之前我坠崖,一夜也没事啊。
你还真是天赋异禀。
神君鼻子诡异地歪了一下,又忽然觉得这小东西还真是天生的一副铜皮铁骨,之前在山洞里的时候,他明显青涩稚嫩,可从来都没喊过疼,也包括崖下被他掀翻到冷湖里那次,脸都冻青了,也没叫过冷。
他气了片刻,心口又开始皱巴巴的,一时五味陈杂,一言难尽。
楚栖明显是叛逆的,某些事情上又懵懂的可以,他不知羞耻,只知什么是他的和什么是可以抢来的,神君分明一副为他着想的样子,可落在他眼里指不定就是神君嫌弃他,不愿将东西放在他那儿了。
这样的事情放在别人身上一定是匪夷所思,但逐渐开始了解到小疯子的逻辑之后,这个推论显然再真实不过。
他缓缓放轻了钳制楚栖的动作,后者的神情从警惕变成疑惑,神君望着他,道:我其实,也不舒服。
哪里不舒服?
身上出了汗。神君不自然道:一起洗吧。
楚栖撇嘴:你就是讨厌我,不想跟我有牵扯,你越是这样,我越不如你意。
果然是这么想的。
神君心头一哽,大掌举起来,最终只是用力按了一下他的脑袋。
他将怀里的少年抱起来,合目抿唇,缓缓凑近他的耳边,低声哄道:又不是只有这一次。
楚栖:?
下次再给你。
楚栖的耳朵被那柔软碰了碰,脊椎陡然窜过一股战栗。师父的声音太好听,给的承诺太诱人,叫他骨头有些酥麻,他拿肩膀蹭了蹭被亲到的耳朵,又期待又难为情,小声说:真的呀?
真的。
楚栖总算听话,把那要命的东西取了出来。
他们这次本身是想快去快回,但因为楚栖的缘故,该带的东西还是都带了,比如那个永远都能倒出热水的宝瓶。
师徒共浴,毫无疑问,楚栖又逮着机会吃了不少豆腐,只是到底还是担心大宝贝的身体,他都是点到即止,没敢真的再来。
大宝贝倒是被他点完又止的有点麻了,先一步跨了出来,披好衣服,出了屏风外面。
他手上缠着隐去的锁链,楚栖倒是不担心他跑,他只担心师父刚刚才跟他和好,可别再生气了。
也匆匆爬出来追过去。
他们要的是上好的客房,厅卧分开,桌椅板凳,笔墨纸砚一应俱全,后方还挂了两副笔锋迺劲字画,雅的很。
这雅致的厅堂内,便见神君披着半湿的长发坐在桌前,容颜似玉,正在喝水。楚栖以前觉得他高不可攀,如今这厅内依旧是亮着夜明珠,还是那样白刺刺的光,他还是那副拒人于千里之外的样子,可楚栖忽然就觉得,这个人已经在自己掌心里了,是他随时可以侵犯亵渎的存在。
真想让全天下人都知道,司方神君是他的。
楚栖跟过去,隔着桌案托着腮,着迷地欣赏着他的大宝贝。
神君润了润喉,道:又看我作甚?
我也渴了。
神君重新拿了个杯子,倒了水给他放在面前。
楚栖没拿,撒娇:要喂。
做梦。神君起身,手腕忽然被什么东西用力拽了一下,隐去的锁链再次显形,收缩,强行拴着他又坐了回去。
楚栖对他一笑,甜甜地下命令:要喂。
几息后,神君端起杯子,送到了他嘴边。楚栖满意地就着他的手饮水,听他道:当时我准备走的时候,认为自己会快去快回,所以这个结界是有时间限制的。
楚栖咕嘟把水咽下去,撅起沾了水渍的嘴唇,神君忍了忍,抬手给他擦了,道:这个结界最多维持七日。
那我至少可以睡你三次。
神君沉默了一下,道:明澹走了么?
我不知道。
他与我实力相当,暂时应该无法窥探结界内部,但等到结界消失,他就会立刻发现我受伤之事,这种情况下,他要杀我,杀你,易如反掌。
你说的就好像已经断定了他就是杀害漾月的真凶。
防人之心不可无。神君道:我这副身躯受限极多,看不透他。
说的好像你还有另一副身躯。楚栖歪头:另一副也长得跟你一样好看么?
楚栖。神君语气有些无力:这漫天神佛,只要有一个想杀你,你就不可能跑得掉,一旦脱离这个结界约束,你伤我之事就立刻会败露,你现在唯一能做的趁结界还在,无人能窥视这里,回神殿去,只有那里能庇护你。
你是说让我把你丢下?
你可以为我下有限禁制,待你离开之后,放我修复灵穴,我自会安然无恙。
做梦。
楚栖才不是傻子,放他修复灵穴,一旦对方恢复灵力,自己就算跑回神殿又怎么样?肯定会被抓住教训的,虽然不确定师父会不会杀他,但受制于人岂是他的作风。
那你想怎么样?神君来了火气:如果你现在不走,等结界消失,我们两个都暴露,那就都走不了了。
还有第三个方法。楚栖伸出细细的手指,道:比如提前在神殿做了标记,只需要随地画一个返回阵,就可以瞬移回去。
凭你?神君道:便是天赋再好,你到底年轻,修为浅薄,你以为你的灵力可以从这里瞬回神殿?
当然不可能了。楚栖坦然道:所以我在来的路上都留了标记阵,我们只需要瞬移回到上一座城镇,脱离天帝可以轻易察觉的范围,天大地大,还不是想去哪儿就去哪儿?
神君默了一下:你不准备,回神殿?
回那里做什么。楚栖理所当然道:我得了大宝贝,自然是要找一处山清水秀的地方做个大地主,买上成百上千的仆人,好生快活去呀。
神君瞪他半晌,豁然挥袖,伴随着叮叮当当的锁链声,茶具被扫落在地上,摔了个粉碎,他怒道:你还当真想关我一辈子?!
又生气了。
明明刚才还跟人家浓情蜜意呢,师父的心思真是猜不透。
楚栖正琢磨着这次该怎么哄,房门却忽然被敲响,明澹的声音传来:我着人备了晚膳,小七,要不要一起来吃点?
楚栖还没开口,就听师父语气更怒:不许去。
楚栖便扬声:我不去。
明澹笑了一下,语气温和:好吃的有很多,有鸡腿笋,胭脂鹅脯,茄鲞,藕粉桂花糕,八宝鸡,牛肉羹,片皮乳猪,一品官燕
他报了一串菜名,许多楚栖听都没听过。
神君看出他的动摇,脸色阴郁了下去:你若去,我许诺之事,便不做数了。
他许诺的,自然是刚才哄他清洗的时候,答应日后再给他之事。
一边美人,一边美食,楚栖一时摇摆不定。
神君道:他循循善诱是为何,你好好掂量掂量,万一他动了杀机,你逃得掉么?
楚栖一脸纠结。
外面,帝君又道:你今日问我,是否想再续前缘你说的对,你是你,漾月是漾月,我也不过是,想多看看你罢了。
神君道:你二人倒是一路货色,骗人的时候眼睛都不眨一下,楚栖,你想想我是如何上你的当的,他说的话,你敢信么?
楚栖:
师父说的话,着实有道理的很。
他刚要拒绝,帝君再次道:其实我这里还有一样东西想送你,是你前世用过的法宝。
漾月用过的法宝?!
富贵险中求,他与我不定鹿死谁手。楚栖在掌心画了个印记,一下子窜到了门前
楚栖!
好师父,漾月的东西定是好东西,你待我诳来,我不用,都给你使。
我信你的鬼话!神君道:你听好了,若你今日踏出这个门我便再不认你。
作者有话要说: 神君:你出去试试。
小七:法宝法宝啊呜呜
急的嗷嗷叫jpg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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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师父看上去真的好生气的样子。
可是法宝这东西肯定是可遇不可求的, 师父生气了还能再哄,法宝失去了就不知何时还能再见了。
楚栖扭头又跑回来,一把抱住师父的脖子, 重重亲他一口。
师父神色稍微缓和:这就
对了。
他的话没来得及说出来,楚栖便轻轻在他脖子后面捏了一把, 毫无预兆地昏了过去。楚栖接住了他靠过来的身体,再亲一下他的额头, 说:这样就不生气了。
楚栖将师父挪回床上, 拉开门走了出去。
他披着长发,外衫松垮垮地搭在身上,发丝上还带着潮气, 一双晶莹剔透的眸子光芒流转,看到明澹便问:法宝在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