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滚吧
“余先生告别之前的遗作,飞天极光,你会喜欢的。”
前面的男人突然停下来,程度眉峰叠起,双手交叉放在腹部,两腿劈开,以一种非常自信的姿态迎接他的惊喜和愉悦,他了解他的美和各项爱好,这幅画一直处于修复当中,从来没有在任何一家展览馆展出过,他不惜耗费大量的人脉和金钱,只为博得他一笑,昏庸无道啊。
“你怎么知道我在这儿?”
显然,对面的男人有一瞬的愕然,然后恢复正常,小家伙居然长了点脑子,这样也好,不再是那副对着谁都冷冰冰的样子,像坐地盘腿就会升仙了似的,现在,明显的多了点什么,不待他细想,对面的人竟然开始咄咄相逼,“你既然准备了礼物,就证明不是偶遇,我今天清晨才到的这儿,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件事的漏洞太多,不得不让他怀疑。
两人僵持的气氛下,那面的邵寇去后厨里做了个清蒸鲈鱼,切里脊做了个锅包肉,小油菜芯特别嫩,掐了两头用肉沫扒一下,人家大厨会雕花,他不会,但他会画,随手用绿色的果酱画了个竹子,里头是拌好的沙拉,菜齐了,这人怎么还没回来,这是有了新欢就忘了旧爱啊,喜新厌旧的臭男人。
一挑帘子,就感觉出来两个人之间的不对劲,快步上前靠在他旁边,低声询问,“怎么了?”
程度能说自己提前就派私家侦探调查了他的现状,还让人跟着他,特意耽误那面的毕业典礼和公司经营,连夜坐了二十七个小时的飞机回来,就为送给他这幅画吗?
“我在国外见到了边伯父,他和我聊了你的状况,这幅画,也是他拍下来让我送回来的,你可以打电话问一下。”
市里他们那个圈子里共知的一件事,就是边家父子不合,所以,程度完全不担心自己的谎言被戳破,反而,他现在看那边的大个头有点不顺眼,离那么近干什么,下一刻就放松下来,不过一个司机,回去处理了就得,不值他耗费心思。
“那你怎么拿回来的,就怎么拿回去吧。”
谁要事儿爹的东西,转身拉着邵寇的胳膊,他小腿有点麻,刚才硬撑着站起来的,真衰。
程度在后面看着两人互相搀扶的身影越来越远,他交叉在腹前的双手也越攥越紧,小家伙,我不急,等我把牢笼做好了,就邀请你来做客。
前头的边牧觉得小腿像有一万根扎一样,再也不在温泉里睡觉了,脖子疼,小腿麻的,没一个好地方。
“我公主抱你吧?”
邵寇开玩笑,手臂托着他往前大跨步。
“你慢点能死啊。”
个没眼力见的。
邵寇停下,扶着他坐到休息区的椅子上,蹲下撸起袖子抬头,“要是疼的话,抓着扶手。”
话完,挑开他的毛巾,手伸进去给小腿按摩,抽筋就是明显的缺钙,哎,吃点啥补补呢?
“疼,疼的我,想抓你头发。”
把你那点小黑毛都给揪光。
“别,秃顶了多难看,手下留发型。”
你就是个皮皮虾,天天皮来皮去的。
“哎呦,嗯,就那…”
这语调,真让人想入非非,起码经过的游客都远远绕开,不敢直视。
边牧缓过来就更觉得饿,真想躺着回去,“你背我吧,走不动。”
就这,还出来旅游呢,上趟山回去就累的要死,今天泡个温泉也没劲,能干点啥,叹气,养孩子的糟心事太多。
“行,上来吧,回去吃完饭,我给你做个全身按摩。”
小体格不扛折腾,以后可咋整,人家姑娘不得嫌弃你光长了个大家伙却没有发动机,恨不能亲自安个马达帮帮你。
边牧趴他背上,歪着脸贴他脖颈窝里,鼻尖碰碰他,吸了两下,嗯,一股烟熏火燎的味儿,嘟囔,“你做完饭得洗澡。”
靠,邵寇缩瑟下脖颈,两手托的更紧,胡乱吹什么气,弄的他心里直痒痒。
“成,回去就洗,你别说话。”
你再说话,我容易直接给你扔下去。
嘿,他又不是哑巴,凭啥不让他说话?边牧彻底趴他背上,两只脚还前后的晃悠两下,眼珠子叽里咕噜的转两圈,“怎滴,我说话碍着你啥了,你给我解释解释。”
邵寇是有口难言,脸憋的通红,本来楼层就高,走的步梯,一步一步的都迈的稳当,你说背上的男人一说话,他就得僵一下,得多耗费氧气啊。
“祖宗,等上去再说话不行吗?我万一踩空了,咱俩就都玩完了。”
不会,就多就玩去医院,不会死掉。
两手勒着他脖子,抬起来点脸对着他耳朵,“你要是敢把我摔了,我就拿鞭子抽你。”
我的天,邵寇感觉全身都酥.麻了一瞬,由耳蜗传来的电击着身体的每一处,额头的青筋鼓出来,双腿抖了两下恢复正常,他刚才干嘛不公主抱,省得他作妖,悔时晚矣。
“别说了,你连条裤腰带都没有的人。”
不怼你,真的没动力爬楼了。
边牧想都没想就低头咬他一口,我没裤腰带,我有嘴,照样能治的了你,小样儿的。
这下前边的邵寇不蛋定了,几步窜到楼梯间里,回身给他按墙壁上,两手插在他胳膊窝下,塌着后背顶着他脑袋,语气急促且急迫,“为什么咬我?”
边牧属于斗志汹涌的那种,没觉得任何不对,还在嘴硬,“我就咬你了,怎么了?”
你别忘了,你可已经卖身给我了,我今天就是给你咬下来一块肉都无可厚非。
邵寇眼神一暗,像是鲑鱼游入了大海,终于能在深邃的水下畅游了,就是那种放肆与小鱼间的追逐更有趣。
两个人的呼吸渐渐交缠,视线滞留在不到几厘米的红润的唇瓣上,邵寇的心中正挣扎起伏呢,听见小画家又来了一句,“你还能咬回来啊?”
我能,你不作妖就不会死。
邵寇朝着那中间小舌头直接掏进去,一个冰凉,一个火热,像炎热的夏天突然降的一次急雨,解了燥,又撩动了一池静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