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将近一天,高栋唯一做的事就是打电话叫外卖。
修了下水道,换了喷头,临走前还在屋里点上蚊香,拖鞋都摆放好了。
唠叨了半小时,每一句话结尾都是你跟我回去吧,有事儿你打我电话。
絮絮叨叨的这才走了。
风淳走了没有十分钟,晏柒跑过来,一开门就满脸的坏笑。
“我就知道你捣的鬼。”
“我没办法啦,只好这么帮你了。你要让他时刻惦记着你呀。”
“我要住到啥时候啊,这破地方连空调都没有,还不热死我。”
“热死之前你记得给他打电话。你就凑活着住,越惨越好,他就担心你,就把你拖回家了。我说,你主动点吧,别受太多得罪了,把他拿下你就有好日子了。”
风淳不在这,高栋也不瘸了,走到上世纪的小冰箱面前,拿出一罐啤酒,给晏柒一瓶可乐
“放着装修好的新房不住,我住在这,你说我这不是有病吗?我是很想把他拿下,我有啥办法?我说下药,你说过把瘾就死。总不能真动手吧。别人打他不行,我也不能打老婆呀。”
晏柒觉得,高栋这话说的不对,他大舅子不可能是高栋的老婆,很有可能是老公!
“酒后乱性呢?”
“把他灌醉,我已经喝大了。我们俩的酒量半斤对八两。”
“我送你点酒,一样的瓶子一样的酒,他就是五十几度的,你喝三十几度的,这就不容易醉了。”
“聪明!”
晏柒是多好的人呀,真的就送来看起来一样包装的酒,要不是晏柒特意告诉高栋,根本不知道这是两种酒精度数不一样的酒,还特意嘱咐高栋,你自己区分好了,别傻了吧唧的自己把自己灌醉。到时候啥事儿都晚了。
这种低级错误高栋不会犯的,因为他在低度酒上做了标记。
风淳是死活睡不着啊,现在盛夏,温度很高,又闷又热,他睡在空调房里盖着被,高栋那里连空调都没有。
就要走,走什么走,走了至少找个好地方住着啊,别因为凑活就住在那啊。
他那冰箱小的,一个西瓜都塞不进去。除了一个泛黄的吊扇,就剩自然风了。纱窗都没有,蚊子还不把他咬疯了?不会做饭,还瘸着腿,他可咋活呀。凑活也不行啊。
他这吃得好住得好,高栋还受苦呢。
风淳愁得满地转圈,一根一根的抽烟,耐着性子等天亮,太阳出来他就往外跑,说啥也要把高栋拉回来住,在这住多好,住一辈子也没人说啥啊。
高栋穿着大裤衩子光着膀子,睡眼惺忪的来开门,看到是他打着呵欠又往卧室走。
“怎么困这样啊。”
“有蚊子,咬死我了。”
高栋往床上一趴。挠挠腰侧,腰上好几个大红包。
高栋是招蚊子的体制,蚊子晈一口,不管吸没吸血,就是一个大包,跟蚕豆里那么大,奇痒无比。
风淳看到高栋后背上有十多个大红点,这是给他咬啥样了。
“你自己坐着吧啊,困死我了,我再睡会。”
高栋眼睛都睁不开了,往那一趴秒睡,风淳放下手里的早饭,找了一只苍蝇拍,打蚊子。啪叽啪叽的,犄角旮旯都找一遍,墙上糊着好几个吃饱的蚊子。都给拍死了。让你晈我们高栋,拍死你!
屋里还是很闷,电风扇吹出来的风都烫得慌,高栋趴在那睡,一头一身的汗。风淳擦了他的脑门,扯过椅子拿过报纸在一边给高栋扇扇子。多少带点凉气啊,高栋睡梦里还在抓痒,翻箱倒柜的,翻出了他长痱子时候用的宝宝金水,还有小半瓶呢,喷在高栋的后背上,高栋睡得更沉了。
风淳也是一宿没睡,看着高栋睡得香甜,风淳打着呵欠,抵挡不住困意,脱掉身上的衣服,把高栋往里边推推,风淳也躺到床上了。
床真的很小,高栋趴着,风淳只能侧躺着,还睡在床边。
一边扇扇子,一边打嗑睡,报纸掉在地上了,风淳很快也睡着了。
那么窄小的床,俩大男人睡地方狭窄,但是,慢慢的,露出来的空地方越来越多,最后露出来的地方多的可以再睡一个人了。
热,超级热,热的感觉浑身都黏糊糊的,空气热,比空气更热得好像抱着热炉子一样。
高栋受不了闷热,睁开眼看看,眼前是一片结实的肌肉。
高栋浑身一僵,草,不会吧,什么情况?不会有人摸进来了吧,谁敢啊?
抬头,差点撞上上边那人的下巴。
风淳。
风淳睡得很沉,一手搂着他肩膀一手搂着他腰,侧躺着。
呼吸交织,汗水交融,皮肤相贴。
这个潮湿闷热的午后,高栋有一种瞬间吃了一个冰西瓜的清爽甜蜜。
再把脑袋放回去。
今天别说长痱子,就是长胎记他也不会离开风淳的身体。
抱着!搂着!
把炎热的夏天当成寒冷的冬天,不抱着取暖就会死那样,紧紧地抱着!
风淳过了一会睡醒了,看看怀里闭着眼沉睡的高栋,风淳也没推开,而是捡起地上的报纸,有一下没一下的扇着,不知道啥时候又睡着了。
春困秋乏夏打盹,多睡睡没毛病。
风淳趁着给晏柒风棠添锅的机会,跟晏柒旁敲侧击。
“高栋的生意不是那么赚钱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