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阿拉伯之后,两人又开始忙于工作的生活,才刚回国,一时之间夏雪根本不可能走开。
「夏雪,早安。」美国籍的阿拉伯裔女製片今天受邀与一位美国知名厨师共同主持一集美国旅游节目。
「你早。今天就麻烦你了。」夏雪也是全身黑袍,两人都戴着太阳眼镜并用布遮住露出黑袍的头发。这里的女性地位慢慢地因为人民出国见识别的国家而改变,现在许多女人出门除了黑袍和黑面罩或只露出双眼外,还能选择遮住头发戴太阳眼镜。
夏雪受萨勒曼之託今天拍摄第一天会整天跟着拍摄队伍提供需要的协助,算是国家对外宣传手段之一。天气颇热,但袍子下意外的还算凉爽,这也是这个地区会发展出男女都穿袍子的原因之一,顺便阻挡沙子。
夏雪透过萨勒曼国内的好友妻子,也是此国第一位女製片人,结识许多在美国和本国之间居住习惯男女平等的女性,慢慢知道普遍早婚的本国女人并不觉得被岐视,反而觉得一身黑袍能遮掩他人不礼貌眼光。
对夏雪来说这里把中国古代男女授受不亲的观念发扬光大,反而是对单身男人有岐视呢!
现在也出现速食店,法律上的折衷方法是允许店家把座位变成有门的小包厢,男人可以坐在如西方国家的开放食用区,女人或是一家人可以坐在包厢里,这样大家就能一起外食。
「大家辛苦一天了。晚安,明天政府男性工作人员会带各位出城。」夏雪在速食店内对完成当天最后一段拍摄的所有工作人员道别,明天就是别人来接待,因为拍摄队伍要出城,得要男性工作人员陪伴,她也有别的工作。
夏雪手上提着今天在大街小巷穿梭时买的当地食物和速食,走到速食店外司机开门让她上车。
「今天有很多好吃的。」夏雪在开动车子里对萨勒曼扬扬手上袋子。
「你好像很开心?」萨勒曼还以为这败金女会抗议他派这种到外面又热又灰尘的工作。
「对啊,有得吃又有得逛。原来这里充满着有趣地方,我之前和你不会去那些市井小民去的地方,和女人们也都只去乾净商场购物之类的,没有机会去市集。」夏雪开心地笑着,翻翻手上战利品,找到和西方速食店类似的纸袋子,拿起里面薯条吃起来。虽然是速食店,不过这里的炸鸡块,可是真的新鲜鸡肉做成。
今天跟美国拍摄队伍一大早就到贩卖类似中国蒙古烤肉的传统早餐摊子,往后只要有电锅和生米煮饭她那中国胃就可以买来解馋。
萨勒曼最近可能会批准亚洲超市连锁店来投资,那她就可以每天衝到熟食区大吃特吃。
车子滑过繁华的市中心,这个时间正是家庭围坐在餐室桌前的时候,不管是高楼或是独栋楼房,还是一层楼的屋子,灯光都是亮着的,夏雪看着车窗映着的灯光反射,几乎可以想像屋里人们坐在地毯上,一家人不分男女围着矮桌开心地聊天用餐。反而是更现代化的杜拜,居多数同属阿拉伯人的住民家庭至今还维持着男女分开室内用餐的习惯呢。
西方国家曾有个笑话,19个劫机者里有15个来自阿拉伯,不过今日已是世上出国留学人数数一数二的国家。萨勒曼自从进入政府部门工作,就致力变成一个不拋弃传统的现代国家。他的曾曾祖父自立为王,之后为找水源却挖到黑金——石油,皇族政府光是卖原油能提供国家的社会福利早超越西方国家。近年来西方连锁商店一一开放进驻,也卖起西方沙发家具与跟全球同步的消费者电子商品。电视频道也开放许多,播放许多美国影集,跟夏雪刚来时完全不同了。说着一口道地英式英文的萨勒曼,虽然在英国和本国之间生活长大,也很重视改革,不过他很清楚在母国孰可为孰不可为,刚被任命为王储不久的他行事更加谨慎,微服出巡这种事也就暂时被忠诚会议长老们禁止。
司机在大楼前停车,开门让两人下车进入警卫森严现代大楼后才缓缓开走。夏雪今天自己可玩得开心,萨勒曼有点不是滋味地站在电梯前。
夏雪好似感觉到没有亲近家人的他心里寂寞般,主动拉起他手掌,往前走进门扉大开电梯,对他说:「今天还去了男士袍子订做店家拍摄,我依你的尺寸订做了。」
一般製作要等上两天还得自取,夏雪硬是请师傅明天下班前一定要送到两人住的大楼。
「你怎么知道我的尺寸?」萨勒曼在门閤上之后,把她捞进怀中。
「噢,你的『尺寸』啊 ,我知道得很清楚啊……。」夏雪抬头,下巴顶着他胸膛,腾出拿着装着食物的袋子和包包的手,一手围着他腰间,眼神迷濛。
萨勒曼忍不住低头吻上她的唇,在电梯门再度打开时依依不捨离开她丰满唇瓣,被她牵引着进入住处。
「你这样看着我,不怕我吃了你?」萨勒曼看着她把手上东西放到桌上,脱下黑袍,转身扭腰摆款朝自己走来。
今天她没穿那恐怖的老处女套装,而是合身夏季灰色直条纹窄裙和紫色丝质衬衫。
「早就被你吃掉了嘛,呵。」夏雪双手紧抱他的腰,她可是很会视时机和情况,煽风点火、主动出击点燃他的雄雄慾火。
她把他拉到房里,脱掉他西服和上衣,要他卸掉她头上发夹,然后她连连弯腰,头发随着甩动自然膨松。
再将他推到床上,以指尖轻轻在他全身皮肤上游走,到他身上敏感的地方就换上红唇,吸舔着。
当他想脱她衣服时,她又将他推倒在床上,自己离开床边,慢得不能再慢卸下衣裳。在他眼光之下,只剩一条蕾丝小裤,所有其它衣物都落在脚边。
她回到床边拉开他腰带和裤头,长腿大开跨坐在他身上,她的小手拉着他的大手,进到她小裤里。
他的眼则看着她拨弄头发,她的手游走在她自己女性化的身上,像是在表演给他看。
她低下头去,来回从他脸庞开一路发丝抚触到他小腹直到男性部位。
她在他面前以纤纤玉指将胸前一边小丘捏出个尖峰,再以双手捧住,将那尖端凑近他的口,先是摩擦他的唇,然后挑逗他张嘴吮着啃着。
「嗯、嗯、啊。」夏雪不由自主喊出声。
萨勒曼翻身将她压在身下,大手扯下她身上仅有小裤,直接穿透她的细白身体。
「噢!」
「哦。」
房里只剩下两人喘气声。
「夏雪。」萨勒曼那向来不瘟不火语气喊住她。平静的生活才过了几周。
「是。」夏雪不知所以然,照办转身回到办公桌前,要不然可能脚底抹油——溜了。
「你知道你又惹祸了吗。」萨勒曼放下手上的笔,双眼看着她缓缓地说。
「我?」夏雪装傻。
她已经在试图找莎莎解释更多秘密时,知道伊莎莎出车祸暂时记不起曾遇见她,但是萨勒曼是很久以前工作上就认识,莎莎倒是记得。
「你那锦囊妙计里,是教莎莎逃跑?」萨勒曼已看过尚恩用照片传到他手机来,说是在中国道别时放在夏雪给的牛皮纸袋里一个中国风的小袋子里小纸条,他认出上面签名确实是夏雪的签名字跡,他常在公文上看到。
「哦,是啊。」夏雪继续装傻。
「还好我们不必赔一个莎莎。但,你得去帮尚恩让莎莎记起他。」萨勒曼看夏雪悲伤眼神知道她已听说事情的来龙去脉,以及尚恩和莎莎未出世的小孩死去的消息,没有意思多加苛责。
「如果女人转身离去,而男人没追上去,就表示两人之间的爱情太薄弱。」夏雪眼眶含泪,在转身离去之前告诉萨勒曼锦囊妙计她要莎莎如爱情遇到困难暂时跑掉的原因。
萨勒曼看着她含泪奔出门而愣在当场,因为他想起夏雪之前告诉他的几个爱情故事如属真实,她也提示过他前世就曾放弃,让她走出他的生命中。
不过,他至今还不愿意承认夏雪可能活了千年或是她前世记忆没有消失的可能。如果,真有前世轮回这回事的话,就算有,也得他克服自己意志和信仰愿意相信。
几秒鐘后,他终于反应过来,连忙追出门外。如果他不追,那他现在就真的会失去她。那管前世发生过什么事都不比现在重要。
「夏雪。」他只来得及看见她空洞的双眼,电梯就不留情的关上门往楼下降。
「该死!」他伸手用力拍了一下电梯关上的银色门片,见电梯停在政府大楼通往隔邻购物商场的楼层。
他连续按好几下电梯下楼键,最后等不及直接衝到安全门前推开门往楼梯快步走下楼。
「夏雪。」当他到达大楼往购物商场通道,又只来得及看到她只穿着套装的背影,她这么走出去不知道要引起多少人注意,他顾不了驱走后方跟着他的皇家卫队,跟在她后面推开门走进商场。
穿着高跟鞋的她走不快,不久就被脚步大她许多的他追上,他不快地扯着她手臂硬让她停下。
「你!」他看着嘟着唇,撇头不看他的女人。
「你们可以回去了。」萨勒曼想遣走警卫。
「不,王储。国王有令要维护您的安全,起码让我们陪伴两位回到政府大楼。」卫队中看起来像队长的人对他说,边看着没来得及套上袍子和戴上头巾的两人。
「好吧。」萨勒曼看着夏雪和卫队已经慢慢引人注意,只好点头。
卫队环绕着两人,回到两个建筑连接的通道里,就被萨勒曼开口遣走。
「到这里可行了吧。」他平常颇为温和,但夏雪今天行为让他有点烦闷,说完萨勒曼看着知道主子不爽快的卫队咸令离去。
「夏雪。看着我。」萨勒曼放开紧抓的夏雪手腕,改为双手按住她软若无骨细瘦肩膀。
夏雪脸上有两行清泪。他从来没看过她这样,她独立又坚强,向来都不必他担心。
他有时还担心她太坚强太独立,哪天会无端拋下对他的恋恋不捨就这么用坚强翅膀飞离他远远的。
「我没有怪你的意思。」萨勒曼粗粗的男人手指笨拙拭去她脸上像断线珍珠落个不停的水珠。
「我知道,我是在怪我自己。」夏雪抽抽答答的,说不完整一句话,小脸红通通地。
「过来。」萨勒曼把她拥入怀中,手臂肌肉抽紧,把她用力紧抱着。他胸前衬衫和领带很快浸湿一大片。
「萨勒曼。」夏雪在他怀中小声的说。
「怎么啦?」萨勒曼庆幸自己追出来,她虽然伤心,但不会离去的样子。
「我……我快不能呼吸了。」夏雪不好意思,破涕为笑的说。
萨勒曼这才放开她,掏出裤袋里的手帕,帮她擦乾眼泪。然后他温柔地牵起她的手往回走。
两人没有注意远处有个包得紧紧的人正透过玻璃眼光兇狠,恨恨地看着他们,紧握手上珠宝装饰的小弯刀匕首。
几天后夏雪和萨勒曼藉替国王参加欧洲小国卢森堡皇室婚礼,提早离开沙国前往瑞士。
沙国皇室成员一天到晚都在欧洲各国游走,政府工作人员也见怪不怪。
「最近很多事情我都记的颠叁倒四,还常停下来想。最近特别严重。」夏雪托着下巴在瑞士蒙特山区的寇克斯堡小图书馆里和海玉旒说话。
「该不会是你跟十叁氏族求永生的后遗症。」海玉旒找出本书翻着,她在夏雪到堡内后私下跟夏雪坦承知道她和十叁氏族的交易,也为可能无意中不小心透露出夏雪和萨勒曼的香港行踪而让两人被十叁氏族跟上,在安德鲁面前向两人郑重道过歉。
不知道是海玉旒良心发现过去做了太多事危及安德鲁身旁的人,还是去了趟梵蒂岗受到宗教感召,或是知道自己不久于人世。
「大概吧,谁知道,反正我也不想再继续下去。听说要作七世夫妻才能有结束方法,但每次等萨勒曼转世我都快等疯了。」夏雪无奈的说。
更不要说跟他当夫妻,比登天还难!
「我倒很好奇萨勒曼要是知道你的永生是跟十叁氏族有关,会作何感想。」海玉旒低头看着书页,快速翻着找寻关于尚恩家那有中国仕女的古壁毯相关资料。
夏雪微微转头看她,却瞧不出海玉旒脸上表情有任何异常。
「会生气吧。毕竟骑士团跟十叁氏族自古为敌啊。」夏雪耸耸肩。她也没办法啊,时光不能倒转,做过的事不能重来,当时不懂会有这些后遗症,后悔也来不及了。她哪会知道萨勒曼今生会加入和十叁氏族死对头的团体!
夏雪步上叁楼属于萨勒曼的区域,刚走上楼,穿着高跟鞋的脚突然在大理石地板滑了一下,她来不及反应就往前扑倒,当她闭上眼睛、双手护脸准备接受手脚撞到地上的痛感,却撞进软软的东西。
「你走路可不可以好好走?」萨勒曼停在走廊看看外面风景边等她,要不是他反应快,她就跟地上亲吻了。
「你如果要念我乾脆就让我摔到地上不就好了。」夏雪睁开眼还没从惊吓中恢復这男人就急着纠正她,不是该好好安慰她吗?她差点摔到地上,说不定还会不巧就滚下旁边楼梯呢!
「你该不会想去法国和杜拜吧?」萨勒曼听到稍早夏雪和任云雪及海玉旒的对话,这海玉旒连出车祸根本什么都不记得的伊莎莎都拖下水,这些女人在搞什么?
他有种不详预感,他的头痛症状也每天增加,他似乎想起一些奇怪的零碎记忆,当他的父母去世时,他也曾这样地头痛着。
「你不是要我帮伊莎莎,这是唯一的办法。」夏雪拉着他进入他们的生活空间,然后关上门才说。
「你该不会想顺便去法国购物吧。」萨勒曼一手抱胸,一手撑着下巴手肘顶着抱胸的手臂,审视着他的拜金女。
「你怕花钱吗?」夏雪身体软软地欺在他身上,手臂围在他腰上,开玩笑的问
「不可以太久。」萨勒曼知道她又在诱惑他,好转移话题。
「好。我们会快去快回。」夏雪敷衍着。
「不可以。我和尚恩要一起去。」萨勒曼把她圈在怀中。
「那就不好玩了。」夏雪垮下脸来。
「我警告你,不要乱搞。」萨勒曼不能想像夏雪如果被路西法抓去当山寨夫人的话。
「你好烦人。」夏雪对着他做鬼脸。
「你满意了?」大约一周之后,萨勒曼站在杜拜沙漠里帐蓬旅馆看着身上满是灰尘和泥土的夏雪,他不知道原来夏雪除了会鑑定古物外,还会考古学的东西,也不怕弄得满脏兮兮地。
「算是吧。」夏雪看着四轮传动车车轮扬起的滚滚黄沙带着伊莎莎先行离去。
在法国夏雪又受到十叁氏族的攻击,还好她保护莎莎得宜。不过,原来莎莎试图自杀才出车祸,夏雪怕尚恩气愤之下做出会后悔一辈子的事,就把莎莎先送走。
「从卢森堡回去后国王要见我们。」回到瑞士城堡里萨勒曼边说边往前走。
「要见我们?为什么?」夏雪狐疑地跟在萨勒曼身后。以往,向来都是萨勒曼单独去见国王的。
「你说呢?」
萨勒曼心知肚明,他们会被逼婚。
国王不知听谁说他和秘书夏雪有一腿,而他离婚消息当然逃不过国王,国内不一定要皇族或同族通婚,不会反对他和夏雪在一起。
只是国王不知道前妻生的孩子不是他的。
反正纸包不住火,他们都要面对。
但他不懂,明明皇室继承人一大堆,以后谁继承还满让终诚委员会头痛,国王还是要皇族们『增產报国』。
欧洲小国卢森堡王储王子和比利时女伯爵举行两天教堂婚礼和到市政厅的公证结婚。
时代不同,大家观念开放,现今欧洲各国已很少王族通婚了,连保守的英国皇室王子都和平民成婚,欧洲国家只剩叁对王储夫妇都有皇室血统。
各国国王室都应邀派人出席,萨勒曼替代年事已高的国王出席,也顺便和各国王室联络感情,以方便国家做外交和经济交换工作。
新人酷爱艺术和音乐,还同时举行庆祝音乐会和晚宴。
新娘身着高领半透明白纱长礼服,挽着其兄伯爵的手走红毯,身后跟着两个穿莲藕色雪纺纱礼服的伴娘拉着长白纱的后摆。
街道满是庆祝人群,民眾呼喊着未来王妃的名字欢迎未来的皇后。
夏雪站在VIP宾客区角度最好的外围那隆起小山上和其它人一起观礼。
她注意到不远处快步走来一个女人,女人直直撞上她身体,是……是萨勒曼的前妻。而她手上有一把短剑!
夏雪来不及反应,只能无助的往地上倒去。
『等一下……等一下就不痛了,不会有事的、不会有事的!』夏雪用手按住肚子上的伤口痛苦地闭上眼告诉自己。她还是感觉得到疼痛。
正在和别人谈话的萨勒曼亲眼看着短小弯曲的白刃出鞘,刺进夏雪身体,变成红刃出来,夏雪身体先是流出鲜红的血,再冒出深色的血。
他衝到夏雪身前,把她从地上抱到怀里,用手叠上她的手按住她猛冒鲜血的伤口。
然后他顾不得好像是他前妻的女人迅速穿越人群离去。
他不愿引发更多人们注意捣乱这场盛大婚礼,立刻脱下西服盖住夏雪身体,抱起夏雪,往不远处路口原本就在现场待命的救护车快步走去。
不久,附近的安全人员也开始依萨勒曼描述,在不打草惊蛇下搜索起还没散去的人群。
「夏雪、夏雪。」萨勒曼在救护车上拉着躺在担架上的她满是鲜血的手,看着她双眼紧闭好像痛得晕过去的样子。
救护人员忙着加压在她的伤口上止血。到了邻近医院,医护人员手忙脚乱地将夏雪抬下救护车往医院急诊室走,一位护士跟在萨勒曼身旁问他夏雪的基本资料。
「先生,抱歉,请您在这等。医生会出来跟您说明。」护士挡下萨勒曼,让他放开紧握夏雪的手,就和其它人推着病床往自动门里走。
「王储。容我们先送您回去梳洗休息?有消息我们会通知您。」跟到医院的安全人员提议。
「不,我在这等。」萨勒曼摇头拒绝。
安全人员只能准备湿毛巾让不愿离开一步的他稍微清洁身上和手上血跡。
萨勒曼疲惫地靠坐在椅子上,觉得像是等了一个世纪,有一位医生从门里走出来,他连忙上前询问。
「医生,刚刚推进去的女病人怎样了?」
「女病人……名叫夏雪?她没事,可以出院。她已经到恢復室,去办出院手续吧。」医生没有在案发现场看到刀进刀出,以为只是小刀伤,不知道案发现场满地的血。
「这怎么可能……?」萨勒曼往后倒退几步。
「我知道她衣服上都是血。但是她身上的确没有大伤口,血可能是别人的。」医生手指点了几下手上平板电脑里的电子病歷确认后说,依伤口看以为只是小刀伤。
萨勒曼知道不可能,他亲眼见到夏雪受伤,他身上也都是她的血。
萨勒曼办完出院,走进恢復室,正在护士扶持下坐上轮椅准备出院的夏雪低下脸没有特殊表情,坐好后她默默看着他走向她,他只是默默接过护士手上的轮椅,随着安全人员引导离开医院。夏雪知道她已经瞒不下去了。
「夏雪。」萨勒曼待安全人员离去,走进酒店阳台唤醒看着坐在阳台椅上发呆晒太阳的女人。
「你吓到了?」夏雪丢给他一个抱歉的微笑,她的肚子被刺到的地方还微微痛着。她觉得两人离了好远好远,就算他就在眼前。
「你真活了千年。」萨勒曼在她对面坐下,语调没有任何感情,他只觉得自己近来常发作的头痛更加剧了,原来夏雪一直以来都是说真的。
他最近已习惯她常掛在嘴边说她活了千年,他早当作她是开玩笑的附和着,没想到她说的故事是真。
「你并没有变成十叁氏族。」萨勒曼知道传说如果不被吸血,以十叁氏族血液替换,也可达到永生,但会变成吸血鬼。
「但我出卖灵魂给十叁氏族换得暂时的永生。」夏雪承认。
萨勒曼内心挣扎得厉害,圣殿骑士团兄弟会和十叁氏族是不共戴天的。
他不语起身往外走去,夏雪见他离开,疲累又缓慢地走到卧室鑽到床上棉被里躺着,闭上眼到深夜都没再打开,连晚餐都忘了吃。
萨勒曼在黑暗中走进卧室,没关上的窗子吹进些许冷风,半透明纱质窗帘飘啊飘的,他关上窗,就着窗外月光看着她,他伸手想摸她的脸,却在几乎碰到她肌肤时急急收回,他像是逃避什么似地离开房间。依旧闭着眼的夏雪,泪珠却由她闭着的眼角顺着脸颊流下消失在枕头上。
隔天两人在搭机返国后,才下飞机就趋车前往皇宫覲见国王。
「夏雪。你同意这样?」沙国国王虽然年老,但他头脑还很清楚,薑还是老的辣,他知道坐在他眼前的两个年轻人相处态度跟出发到卢森堡参加婚礼之前有所差异。
「是。」夏雪双手乖乖地放在腿上,脸上看不出表情,似乎还有点木然。
「好吧,你们都同意就好。」国王来回审视两人之后,点点头同意。
萨勒曼以离过婚和夏雪早就以他未婚妻之姿参加各种公开行程,还有国家传统不时兴广邀各国的大型皇家婚礼为由取得之前对两人逼婚的国王谅解,低调跟夏雪由法院公职人员到他的办公室作了结婚登记,没有举行仪式或宴客,连圣殿骑士团成员都没特别通知。
婚后把她放在皇室人员居住的广大宫殿中属于自己的地方,而自己还是继续住在别处。夏雪等同被打入冷宫。
「这个布拉齐兹还真是无情。」美籍阿拉伯裔女製片这天又带着满袋美国和亚洲食物来到皇宫。
夏雪嫁给萨勒曼后虽然没有立即被册立为王储妃,但已经不是平民女子,失去到处去的自由。
女製片则因受皇室尊重又是夏雪的朋友,加上其夫是萨勒曼自小到大好友而被允许出入萨勒曼寝宫,她听闻萨勒曼在外夜夜陞歌,但不敢对住在深宫的夏雪直说。
「不要乱说,你会被砍头的。」夏雪用英文跟她说。
「我搞不懂是怎么回事。本来不是好好的。」女製片也用英文回应她。
「没事。」眼前的好朋友是否也会因为知道自己如何换来永生而离她而去?
「唉,你!算了,我们来吃东西吧。」女製片不想让夏雪伤心,自己转移话题,打开装着食物的袋子。
不知道为什么,萨勒曼把收藏的东西武器刀械全放回他寝宫中不再去碰。
似乎是在想着这些东西的主人般,夏雪间着没事就整理擦拭并编号造册管理,评估东西的市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