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不是小孩子,姜羡想到这具身体的年纪,便在心里自己反驳,但依旧打字说:“好的。”
他爬上床时柳予远还没有回来,十一点多时宿舍自行熄了灯,姜羡身上痒的厉害,睡不着觉,辗转反侧后又重新爬起来,上了游戏玩了一局。
他想下线时,发现有人给他发了游戏内消息。
姜羡这个游戏号不是没加现实好友,只是加的比较少,数起来也不过几个,其中一个是他爸朋友的儿子,叫仁康乐,这些年一直都在国外读书,可能已经快读到博士,姜羡其实不大清楚。
那会儿他还住在家里时,任康乐时常过来陪他玩,小时候是姜羡觉得最快乐的日子,母亲尚还活着,父亲疼他爱他,想来依旧让人失落。
十多岁那年家庭分崩离析,又过了几年,许是因为对方大了,任康乐也渐渐同他疏远,姜羡傻乎乎过去找他玩,他家里阿姨说,我们少爷出国读书去了。
总之没有告诉他。
反正后来好些年没见了,去年刚见过一面,加了好友打了几把游戏,交集几乎为零。
姜羡点开他消息看。
任康乐说:“虽然不知道你是谁,但这号的主人已经不在了,我是他的好朋友,能不能麻烦你把这个号的密码卖给我,我愿意出高价,这是我的联系方式。”
最后留了他的微信号,姜羡反反复复地看,他当然有任康乐的联系方式,他只是不明白他的做法,好朋友吗,他们确实是朋友,但已经担不起这个好字。
姜羡回他:“我也是姜羡的好朋友,他把号给我了。”
“什么时候的事?”对方追着他问。
“一个多月前吧。”姜羡回了他,之后匆忙下线。
他彻底失了眠,许是因为过敏加熬夜,心上又胡思乱想,头竟隐隐疼痛起来,后来意识不清,躺在床上眯了会眼,之后或许睡过去了,他并不清楚。
另一边寝室,一张单人床挤了两个一米八几的大男人,好在柳予远没认床的毛病,从小被培养的睡姿好,睡得不错,倒是闫骁活活受了罪,他后来爬起来说:“我咽不下这口气。”
柳予远闭着眼睛迷迷糊糊问他:“怎么了?”
闫骁汲着鞋下了床,找出自己的钥匙串,他们跟柳予远是从小穿着内裤一起长大的兄弟情,自然关系铁,钥匙互相都备着,他这会儿拎在手上,叮叮当当地摇。
闫剑探出头问:“你要去找贾源?”
柳予远又睡过去,没出声。
“我得去会会他。”闫骁开门出去,朝哥哥做噤声手势,说,“你别告诉大柳。”
“那你别吓到人。”闫剑像个傻白甜,可能因为困,挣扎着说了几句,又躺了回去。
闫骁翻出以前万圣节买的面具,戴上,开门出去。
作者有话要说: 我觉得生姜片真可爱~最喜欢宿舍里啦,可以发生好多故事嘿嘿嘿
☆、第章
闫骁轻车熟路进了门,摸到姜羡的床铺,悄悄爬上去看,没人,怪死了。
他下梯时扫过柳予远被子,意外看到中间鼓起了一块。
姜羡睡错了地。
这其实也不能怪他,当时分床位时柳予远是一号,贾源是二号,但后来柳予远弄错了,先占了贾源的地,因为两个床位没有区别,之后也就没再换回来。
姜羡照着床号爬上窝,睡时还觉得奇怪,他本来已经做好心理建设,好久不睡的床定是有一股什么味,但意外没有,甚至很香。
他便美滋滋地躺下了。
闫骁站在原地感慨姜羡的厚脸皮,过了一会用膝盖挪上床,给爬了上去。
床板承载了两个人的重量,不堪重负,吱吱咯咯了一阵,闫骁挺着背等它结束,而后伸手去推姜羡。
纹丝不动。
姜羡睡姿也好,和柳予远一样手搭着肚子睡觉,一晚几乎不会动。他其实意识清醒,但却睁不开眼睛,脑袋疼得爆炸,身上似是被点了一丛火,只求着有人能来救他。
他叫了一声,很轻。
闫骁继续去推姜羡,意外碰到他露在外边的胳膊,手臂烫的吓人,他碰了下收回来,沉默了一阵,去摸姜羡额头。
怕是要烧破底线了。
闫骁人不坏,跌跌撞撞给爬下床,摸黑出了门,进去自己屋找人来。
“哥哥哥,大柳大柳大柳。”
他上气不接下气地站在柳予远床前,叉腰去叫他,还开了灯,闫剑是先起来的那一个。
柳予远后睁眼,看到面具那一瞬神情呆滞,后来给挣扎着爬起来,伸小腿假意去踢,骂他:“大半夜装神弄鬼干什么?”
“得亏我装神弄鬼。”闫骁摘了面具随手扔在地上,说,“贾源快烧死在你床上了,你快去看看。”
柳予远的注意点有偏差:“草,他睡我床干什么?”
“是快烧死在床上了。”闫骁给他比划,手舞足蹈说,“我觉得有四十度了,跟火炉一样,别说皮肤还有点嫩,那一柜子护肤品没白买,赶明儿我也去买来试试,这个月女朋友还没有着落。”
“过敏发烧吧。”闫剑先爬下来,说,“去看看。”
柳予远披好衣服跟出去,进屋时姜羡已经被闫剑给扶起来,靠坐着墙壁,额头覆了一层汗,望去湿淋淋,衣服也湿了大半,脸上是不正常的红晕,半睁着眼看他。
柳予远骂了一句,也爬上去,伸手摸姜羡额头,意外片刻后说:“这也太高了。”
姜羡烧得着实不轻,他甚至已经不认人,坐不住,胡言乱语,闫剑一松手他便倒,径直往床铺栽倒下去。
柳予远伸手扶住他,姜羡像是见了什么救命恩人,扑在他身上,抱着不肯松手,别说力气还有些大了,柳予远顾及他是病人,难得没冲他发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