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六痛心疾首:“下落不明。”
“……”
开锁师傅饱了眼福功成身退,既不包撬还不包修,临走时他说:“你这门也是块好料,好容易取了锁没伤到木料,就这样吧,别折腾了,出门和夜里拿根绳系系,偷不会惦记你的!”
小六:“……”
——
小六的这一天过得十分沮丧,不管是事业还是爱情没见到半点起色,原以为能和季琛多谢时间培养感情,准备在公司好好表现,好家伙忙活半天没一点进展,今天在公司里季哥哥看他的眼神都扭曲了,小六抓抓脑袋,带着口罩打扫自个的狗窝。
琢磨着过两天招待季奶奶和季哥哥来吃饭。
“六。”是拐小脚。
小六探头见着是拐小脚来了,闷闷的应了声,拐小脚进屋就开始卷袖子,他身后还带着两人是特意来给小六扫屋子的阿姨,问:“六啊,你收拾多久了?”
小六:“个把小时吧。”
“……个把小时都在擦这门?”
“嗷。”
多几个人好歹多几个劳动力,小六见家里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得洁净起来,小六心情见好就多了闲心跟拐小脚唠嗑,把这两天和季琛相处之下种种,事无巨细娓娓道来说给拐小脚听。
两人一人一支口罩,一人一把刷子,守着大门较劲。
拐小脚哗啦从桶里掀起一泼水浇在门上,说:“你可真逗,还学人家小姑娘,学得会吗?五大三粗的老爷们,不说最讨厌娘娘腔做派,脸疼吗?六爷。”
小六没心思跟他嘴炮,心心念念记挂的都是季琛,活了快二十年,好容易见着个喜欢的却不会追,眼瞧见要跟爱情擦肩而过,急病乱投医现下居然慌不择路居然跟拐小脚取经来了。
就这么叨叨大半天,屋子里外打扫的洁净如新,拐小脚掏出了自个的御用算盘,啪啪在那算保洁费,一分一厘的精打细算,忙得没空搭理小六,惹烦了只说:“没吃过猪肉还没见过猪跑吗?”
小六:“什么意思?”
拐小脚是谁,鸭店老板啊,搁古代要叫龟公。
拐小脚:“回头给你捎两碟片,包学包会,保洁费两千六百八十五,交了吧。”
“好嘞!”小六耿直的交了天价保洁费,各自打道回府。
小六回屋找了绳给系门上,勉强能看,天色还早,他上楼准备等着拐小脚传授秘籍,走到一半发现似乎有那点不对。掏出手机就给人发了消息去。
“拐小脚,你不会把你那些片子发给我看吧?”
拐小脚消息回的也快,小六点开,“废话吗不是,男人都是下半身思考的动物,先把握住他的身体,再掌握他的心,我店里的少爷们都是靠着这些不传绝学抓牢金主心的。”
小六半信半疑,这时拐小脚的第二条消息传来:“小六,信我,得永生。”
第三条:“手误,是得季哥哥。”
小六眼皮一跳,他信了……
季琛回的晚,在弄堂口停了车,下来的时候副驾驶还跟了人。
安山东低眉顺眼跟着下车,手脚轻柔的关上门,低着脑袋跟在季琛身后。他的租屋在弄堂深处,季琛先到屋门口,眼看着分路了,唯唯诺诺开了口:“季,季总。”
季琛回头:“恩?”
安山东:“今天,谢谢您。”
季琛颔首说:“不用谢我。”转身上了楼,等到进了屋松了松领带,这才没忍住勾了勾嘴角。
今天在公司里那个混小子,被他半路截胡没能耍出风头的憋屈样,任谁看了都觉得好笑。季琛推开二楼书房的落地窗,窗里窗外像极了两个世界,这二楼装修还是早些时候季奶奶找的人给他装修的,就是想着他什么回来能住的舒服些。
季琛眉目舒展了些,这西街闭塞久了有好处也有坏处,坏处是人跟不上进展难免养出一窝子匪人,好处就是外面的时代过得快,回了这反倒能觉出生活的慢节奏。
推开窗,弄堂里扑面而来的年代感,熏得人仿佛掉进了几十年前的时空里。
季琛凝神这才想起,小六呢?
对门的锁今天应该已经修好了,但屋里漆黑一片,胡小六不在家?又出去胡闹了?
混子的大家长可一点也不好做,季琛揉揉眉心,进屋洗澡去了。
小六这时候野到哪去了?季琛这回可算冤枉他了。
“六爷。”
“嘘!”小六躬身,示意来人轻些,他们现在呆得地是东街货车停车的地方,也是货物集散中心,还是冀城其中一个快递分拣点。
小六带着人鬼鬼祟祟来“刺探军情”,跑货车的车队大都认识,他们一旦被发现全是突兀的生面孔,不出事才怪了。
几个人鬼祟的隔着一辆大卡车偷听,车头那边的人倚着车身,胡吹海侃,“啧,咱们这车货今晚到底还能不能准时的发车了,这都几点了上家的还没到。”
又有人说:“急什么,不来更好,今天休息活留着明儿换班的人做呗。”
“你懂个屁!没活就没钱!再晚都要等着这批货到,不能老子守了大半夜便宜了其他人!”
“哎,哎,大哥说的是,说的是。”
几人聊天聊出了火气,其他的人赶紧岔开话题,谈起了东街姑娘少爷们。
“兄弟几个别说这气人的话,咱们说点别的,前儿东街开业你们去了没?”
开业?小六听到东街两字就会条件反射,又听说有新店开张,不会是那家玩假枪的吧?
小六赶紧把耳朵贴了上去。身后跟着的马仔见状也学小六把脑袋贴在卡车边,一颗颗黑脑袋垒起了,全都皱着眉聚精会神的偷听。
“东街?那家店啊?”
小六一行凝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