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脸皮儿薄。”萧襄正色道。
    萧侨：“……”
    长江后浪推前浪，前浪死在沙滩上，萧侨对于弟弟的演技感到惊叹, 并且忽然觉得自己老了。
    “行吧, 我也不逼你了，就是觉得走到今天这一步了, 不再加把劲儿有点儿可惜，你要是拿了现在参选的这个影帝就咸鱼, 那就早点儿跟程谍报备, 不要让他觉得你是个肥宅。”萧侨叹了口气道。
    “程哥说了, 肥宅也没关系的，他养我。”萧襄有恃无恐道。
    萧侨：“……”
    “你受到了打击吗？不应该啊”，萧襄伸手在他哥眼前晃了晃, “既不是虽现狗，又被盖章为真爱不烧了。”
    “没有，我只是想到了一件事。”萧侨摇了摇头，表示自己刚刚的失神不是来自单身狗的愤怒。
    “你秦哥也跟我说过同样的话, 他说等我不能靠脸吃饭的时候，他养我。”萧侨的脸上流露出了温柔的表情，笑着说。
    ……
    萧襄别墅, 地下健身房。
    晚饭之后，睡觉之前的时间段里，健身房里传出了引人疑窦的啪啪啪声。
    靴靴在一楼的楼梯间里暗中观察，翘翘胡子, 脸上带着妙啊妙啊的神情。
    一桶跟在他身后，表情有些茫然地晃悠着，端的当的起单身狗的美誉。
    “再来。”
    程谍甩了甩被汗水打湿的呆毛，用修长的手指随意梳理了几下，朝着萧襄说道。
    萧襄吸吸鼻子，确定自己没有露怯，然后带着迟疑的语气问道：“还来啊？”
    “来吧，这样对你对我都好。”程谍说。
    对，他好，我也好，萧襄心猿意马地想着，一个失神，让程谍钻了空子，被对方一个漂亮的扭腰给放倒了。
    “呼，呼……程哥太猛了。”萧襄躺在地上放松了身体，看着天花板上程谍设计出来的工厂风格，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伤着了吗？应该没有吧。”程谍单膝跪地托举着萧襄的头，让他躺的舒服一点，一面检查着说道。
    “没有，程哥手上这么有分寸怎么会伤着我，就是咸鱼久了，而且程哥好像也越来越厉害了。”萧襄由衷地赞美道。
    最近因为萧襄都没有接什么新的工作，每天就是咸鱼在家，程谍怕他做机械健身久了会烦，就提出让萧襄教教自己简单的拳脚功夫。
    “程哥是怕我闲出鸟来才陪我走几招的吗？”当时萧襄还笑着问到。
    “我自己也挺感兴趣的”，程谍摇了摇头道，“谁年轻的时候还没个武侠梦呢。”
    就这样，两个人有时间的时候就会在地下室健身房宽敞的空地上拆招换式练一练。
    当然因为程谍不是童子功，萧襄也不会对他有什么专业性的要求，主要以强身健体为主，穿插着一些实用性的招数。
    虽说比不上专业的选手，揍个流氓打个混混现在已经是游刃有余，加上程谍本身的身体素质不错，运动神经尚属发达，有时候来个出其不意，还真的能把萧襄晃住几下。
    不过一旦萧襄认真起来，程谍就不行了。
    好比现在。
    程谍朝萧襄招了招手，“如果你拿出全力的话会怎么样？嗯，就只是防守的话”，程谍有些好奇地问到。
    他倒不是跟萧襄之间一定要一较高下的，但是跟爱人在一起比划比划也会激起他原本不太明显、属于年轻男子的良性竞争的心态，当然他知道要想让萧襄展现出实力，也只有看看他的防守了，他看过萧襄练习时出拳的样子，说实话一般人应该还来不及反应就会被击倒了。
    “嗯，可以啊，那程哥攻过来试试？”萧襄说。
    他教了程谍一段时间，正好也想看看他的实战水平大概会在一个什么样的状态上，好决定下一步的教学计划。
    “手下见真章吧。”程谍说话的同时，身形灵巧地攻了过去。
    然后一旦交上了手他就发现，如果萧襄采取实战方式的话，他在他面前真的是无能为力的，不管自己采取什么自认为还算是出其不意的攻势，都可以被对方抢先一步化解掉了。
    只是萧襄格挡的时候相当敏捷，化解的时候却放缓了工作，力道也相当的温柔，远远看上去，两个人看起来更像是在跳交际舞，而不是拆招换式。
    “唔。”
    程谍最后一记高抬腿还是被萧襄看穿了，他一手很轻地握住了程谍的脚踝，另一只手非常温柔地扶了他一下，防止程谍的身形失去平衡而跌倒，两个人也因为这个动作而拥抱在了一起。
    相杀以相爱而告终。
    “程哥，今天就到这里吧，你出了好多汗。”
    萧襄帮助程谍站稳之后放开了他，柔声说道，完全没有胜利者的骄矜之气，还很贴心地拿过厚实的毛巾帮爱人抹着肩颈上渗出的细密的汗珠。
    “你也是，别只顾着我。”
    程谍说，分了毛巾给萧襄抹着身上，但他看得很清楚，萧襄在完成了强度基本相同的运动之后远比自己要显得气定神闲许多。
    “要达到你的这种水平都要从小开始吗？”程谍问到，然后对自己的问题感到有些心疼。
    “还行吧，比五禽戏强点儿有限。”萧襄笑着说。
    他是故意轻描淡写这么说的，程谍心里想到，他是怕他心疼，他知道萧襄从很小的时候就开始很严格的要求自己了，这从他们相识以来逐步点亮的各种技能就可以窥见一斑。
    “不着急了”，程谍沉默了一会儿，然后说道，“不急着接片，想休息多久就休息多久，喜欢就去演，累了就休息。”
    程谍知道萧襄对演戏是真心喜欢的，他的戏疯子状态明眼人都是一搭眼就能看得出来，不然也不会有那么多知名的导演在不知道他和影帝萧侨的关系的情况下就对他青眼有加。
    但程谍也知道萧襄确实是太累了，他有时候开玩笑似的让萧襄不再咸鱼，只是帮助他保持良好的竞技状态，毕竟他喜欢的职业花期易逝，但他知道分寸，也愿意尽自己最大的努力确保萧襄在工作和生活上的自由选择。
    “虽然我没有你有钱，但是我还有一颗养你的心。”程谍说。
    “胡说，我们明明一样有钱。”萧襄伸手刮了一下爱人的鼻尖，笑着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