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名前来汇报战况的斥候迟疑了好一会儿,仔细想想...
事已至此。
再隐瞒薛仁贵及其麾下五百名武道宗师、大宗师的真正实力,倒也没有再多的意义。
事实表明。
少主公山良严重低估了薛仁贵及其麾下五百人的超强武道军团的力量。
“没...没错。”斥候支支吾吾道:“这些事情,的确是薛仁贵一人做到的...”
“而且,根据仵作检查过尸体过后,确定致命的伤势是...一刀割裂了空气...”
“什么?!”公山良的脸色当即露出一副难以置信的面容。
他尽管再怎么想要隐藏,却还是要在不经意之间透露出来。
“一刀能够将空气切割?”
事实上就是将空气当中气压挤到一块,压缩空间,将人活活地碾压成齑粉。
“那他薛仁贵...至少是有返祖境界的修法者!”
公山良目光一寒,内心震撼到了极致。
他万万没有想到。
在一个时辰前。
在他公山良的眼中只不过是一只比普通的蝼蚁更为强壮的薛仁贵,居然...
是一头残暴至极的猛兽!
“好啊...”
“这就是逼迫本少爷动真格了啊!”
公山良目光一寒,冷冷一笑道:“本少爷没有主动去剿灭尔等跳梁小丑。”
“你们这些蝼蚁却迫不及待地跳出来,主动前来挑衅?”
“好,好得很!”
“是以为我等绝谷道没人了?!”
说完,公山良已是双目圆瞪。
同时。
公山良的眼眸充盈着血丝,像是随时随刻都会爆裂似的。
“四大护法出列!”公山良吼道。
“属下在!”
公山良的话音刚落。
四名身穿黑色丝绸布料的中年人,气势雄浑地走出了人群。
他们又形如四座高山一般,巍峨耸立地站在公山良的身前。
“尔等身为绝谷道的四大护法,得到了绝谷道太多太多的资源,又拿了数不尽的财富,才有了今日的能力!”
公山良语气中杀气凛然,“用中原人的话来说,‘养兵千日用兵一时’。”
“大唐帝国的薛仁贵公然挑衅绝谷道,自以为身负高境界的修法,拥有强大的法术。”
“竟是用最卑劣的手段。”
“肆意屠杀我等绝谷道的精锐。”
“公然挑衅我等绝谷道的权威!”
“是可忍,孰不可忍?!”
“你们难道就任由他薛仁贵嚣张,任由他张狂?任由大唐帝国的钢狼部队肆意妄为?”
四名护法不是傻子,自然听得懂公山良说这些就是想要让他们去拼命了。
故而四人都没有打算正面回答公山良的质疑,异口同声道:“我等生为绝谷道的人。”
“死亦为绝谷道的鬼!”
“永生永世,定当为绝谷道抛头颅、洒热血,绝不姑息!”
公山良稍稍闭着双目,平息心中的怒火,“你们四人。”
“即刻起,率领五百名精锐修法者、武道修行者,沿着大道。”
“追到薛仁贵及其武道军团的老巢,然后给本少爷将这支大唐最强悍的武道军团,一锅端掉。”
“无论对方是武道宗师、大宗师,还是武道圣人。”
“甚至是觉醒、返祖阶层的修法者,全都要杀得干干净净,以绝后患!”
“是,少主人!”四名护法齐声道。
......
距离吐蕃王城一百公里处。
薛仁贵及其麾下五百名武道宗师、大宗师以及陈长虎、陈长生、程处弼所驻扎的位置。
陈长虎得知了钢狼部队的主帅薛仁贵昨夜耐不住寂寞。
居然孤身一个人深入敌营...
将绝谷道的六十多名强大到极致的修法者、武道修行者挥舞之间瞬间斩杀,随即忧心忡忡道:“薛将军...”
“我等钢狼部队仅仅有七名返祖境界的修法者。至于武道圣人...”
“连同末将...更是区区只有五人而已。”
“而绝谷道据情报所述,在吐蕃高原领域,至少存在了...三百多年。”
薛仁贵就是看不惯陈长虎时常担心这、担心那,没有一点冲劲和冒险的精神。
当然了。
身为一军的主帅。
在统领一支军队的过程中。
冒险和大胆是其次。
主要的心思要在于如何用最少的兵力,最小的代价,换取最大的利益。
而对于一般的主帅来说。
在兵力并不占领优势的情况下。
且实力尚未明确,统帅们最佳的选择是稳中求进,而非冒进,也绝非龟缩。
要不惜代价地探明敌人的实力,再根据自身的情况,做出相应的对策。
然而。
薛仁贵乃是武道圣人,修法的境界更是达到了返祖境界。
更何况年仅十七岁,只是比当今大唐帝国名震四海的三皇子李恪仅仅大一岁!
“年少有为”简直就是为他薛仁贵量身打造出来的。
“陈将军!快收起你的那些小心、胆怯吧!”
薛仁贵怒道:“所谓正统修法者、武道修行者如何。”
“绝谷道有三百多年的历史又如何?”
“在本将军看来,不过只是修炼的时间比较长,占用的天地之气比较多。”
“又是一群活在这个世道上数十年,老不死的玩意罢了。”
薛仁贵的语气中充满了鄙夷,“不过。”
“在本将军看来不值一提,甚至是缺点、陋习的方面。”
“在其他的军队、将领看来。”
“的确是战场的杀神、十八层地狱的勾魂者。”
“而对于他们来说,也是值得炫耀的资本。不过...”
“在本将军的眼中,不过只是要比蝼蚁更为强壮一些罢了。”
薛仁贵说的这些话若是让公山良听到了,必然会感到无比的熟悉。
没错...
之前公山良如何贬低、低估薛仁贵。
薛仁贵就如何鄙夷、看不起公山良。
陈长虎紧锁着眉头,“薛将军,的确!”
“您的武道修为和修法境界,放眼整个天下,都是屈指可数。”
“但是...这不能代表我等钢狼部队的整体实力就一定能够在敌军之上。”
“更何况...”
“你是在担心绝谷道的蛊虫没错吧。”
薛仁贵沉着脸,看向陈长虎的眼神中充满了不耐烦,“你难道不相信贤王殿下的才华?!还是在质疑本将军的意志?”
“末将不敢!”陈长虎之所以没有将方才的话语下意识地脱口而出,就是脑海当中猛然想起他薛仁贵是贤王李恪的忠实追随者。
说得不好听一些...
就是在他薛仁贵的眼中,别说是才华、武艺,就连贤王殿下放的屁可能都是香喷喷的。
而陈长虎即使注意到了薛仁贵的癖好和性格特点,及时规避了这一话题,却还是触及了薛仁贵敏感的逆鳞,额头当即冒出了冷汗。
他当即抱拳,躬身道:“末将不敢!”
“末将只是以为...薛将军的英明神武、超强的武力和无人能敌的战力,会引来绝谷道的疯狂报复。”
见薛仁贵没有立即反驳,陈长虎赶紧接着说:“据可靠的情报显示。”
“统领这一支绝谷道的主帅是绝谷道的少主公山良!”
“而这公山良,则是一个心胸极其狭隘,锱铢必较,几乎是不可能会留隔夜仇之人!”
“更何况。”
“绝谷道又是以运用蛊虫而出名,阴险至极。”
“我等若是激怒了这个小人,恐怕对接下来的战斗,极其不利。”
薛仁贵笑了笑,“本将军担心的就是他不会用极其阴险的招数,对付我等钢狼部队。”
“另外,本将军也在极度渴望着公山良能够率领剩余的九百多名修法者主动攻打我等钢狼部队!”
陈长虎闻言,当即想要询问原因。
但是想到薛仁贵的性格。
不好意思再说话。
“别担心。”薛仁贵道:“如果只是用强大的武道和法术将他们击败,倒也不符合本将军的初衷!”
“正所谓杀人诛心!”
“本将军要看到的是。”
“他公山良先被我等钢狼部队的将士们把绝谷道的精锐部队碾压。”
“再慢慢折磨他公山良的心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