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会以为阿青是在耍着他玩。
闻肇吃惊,但很快随后发生的事,更让他震惊不已。
不仅仅是围棋,阿青是不管学起什么来都如有神速。
他说过的东西她听过一遍就能记住,确实非常厉害。
闻肇见过聪明的,连他也曾被夸过天纵奇才,可在阿青面前却通通不够看。
到底是什么样的人家才能生养出这样的人。
闻肇不禁有些疑问。
可想着阿青向来独来独往的性格,闻肇又把这个问题给咽回去了。
纵使如此,闻肇跟在阿青身边,见证了这一切,心里情绪极为复杂。
这个女人无疑是让人着迷的,闻肇甚至沉溺其中。
可是他也十分清楚,阿青一点也不喜欢他,心里更没他。
对于他的存在好似就是一个存在的人,得了几分顺眼,其余的都不重要。
这个女人聪明通透又冷情,可这些特质组合在一起便异常迷人。
试问谁会不爱上这样的女人。
闻肇心里的答案没有说出来过,可是他自己清楚地知道,那绝不会是个否定答案。
而随着闻肇在应城,在阿青身边待的时间越久,心里的情感越发翻涌。
甚至于他已经起了独占心。
到如今看到阿青和府中那些个男子待在一起,闻肇都会觉得心里像是被人点了一把火,烧得人心慌神乱,不得安宁。
可这样的情感,每当对上阿青的双眼,闻肇心下不由得一凉。
因此他只能偷偷埋下心中情愫,不敢喧诸于口。
第81章 深冬天寒,却又喜欢……
深冬天寒,却又喜欢出太阳,天气诡异的不同寻常。
又是连着出了几日大太阳以后,天突然毫无预兆地下雪了。
漫天雪花纷纷扬扬落下,一夜之间,厚雪积压,天地换了衣裳。
闻肇将手里的衣裳给站在窗口的阿青披上:“城主小心着凉。”
阿青睁眼一眨不眨地看着外面的雪景,像是入了神,树上和房檐上都挂着冰棱,煞是好看。
“城主喜欢下雪?”
闻肇问。
阿青眼睛望着外面的一片雪白,嘴角翘起一个意味不明的笑:“不喜欢。”
闻肇听闻这话,放在窗外的目光收了回来,看向阿青:“在下还以为城主忠爱看这雪景。”
阿青说:“下雪,真让人不舒服。”
阿青从实验室第一次出逃时是一个下雪天。
实验室建在荒无人烟的地方,方圆百里都是一马平川,没有地方躲避。
所以阿青为了甩掉追踪把自己埋在了雪里。
后来她被抓回来也是一个大雪纷飞的日子,一脚一个脚印被押送回了实验室。
甚至于她在那个世界停留的最后一天也下雪了。
她跟雪真是有解不开的缘分。
所以她一看着外面的雪,身体里的暴虐因子就在涌动。
真是让人厌恶。
“城主……”
阿青忽然侧身将闻肇按在墙上吻了起来。
不同于以往,闻肇顺势搂住阿青的腰肢,回应着。
阿青将心里的所有杀意,残忍,嗜血都融入了这个吻里。
一吻中,闻肇的嘴唇破皮,流了血。
阿青轻啄了一下闻肇的流血的唇,接着又贴了上去轻咬着。
闻肇吃疼着皱眉,却未反抗。
当然这一点并不能满足现在的阿青,她的手慢慢伸进了闻肇的衣服。
闻肇身子立刻紧绷,他按住阿青作乱的手隐忍地说:“城主,现在是白日。”
他们如今虽然已亲密无间,可是白日宣淫之事二人从未做过。
阿青身子贴近闻肇,蓦地笑了。
她凑近他耳边,低声耳语温热的气息吹进了闻肇的耳朵里:“你应该学会诚实。”
说罢她轻咬了一下闻肇因紧张上下活动的喉结。
这下就是神仙都坐不住了,闻肇埋头狠狠吻住了那个无情无心又喜撩拨他的女人。
半日荒唐,谁也不敢来打扰。
等屋里再有了动静时,已经临近中午,雪也早停了。
收拾妥当后,饭食摆上了桌,与往日一样的分量,可现在闻肇已经习以为常。
中午雪停了一会儿后,下午又开始下了。
用过饭后屋内摆上了棋盘,两人又开始下棋。
因着下雨,今日格外冷,阿青不怕冷,这样的天气不用穿厚厚的夹袄一样能过。
可闻肇受不住,所以屋内还是燃起碳火,暖烘烘的。
阿青漫不经心地随意在棋盘上放下一子后,又捡了一颗捏在手里把玩。
可对面的闻肇却是皱眉冥思苦想。
从阿青学棋到如今不过半月的时间,现在闻肇已经不是她的对手了。
闻肇目光锁在棋盘上,良久方才放下棋子。
而他的手刚刚离开棋子,抬起来,对面的阿青瞥一眼,将手里的棋子随意落下。
动作很快和闻肇形成鲜明对比。
明明之前他还是年前这人的老师,阿青如今却能吊打他了。
这样的学习速度太多恐怖了。
闻肇抓起棋子,有些游移不定。
恰在这时门外传来了匆匆脚步声。
阿青五感过人,早就听到了。
在闻肇还在苦思该如何走好下一步时,阿青将手里的把玩的棋子丢进了棋盒,身子往后一靠,就懒散着身子,看样子是不打算与闻肇下棋了。
闻肇一愣:“城主是,嫌弃在下?”
闻肇不确定地问。
阿青百无聊赖地看了他一眼,而后慢吞吞地念出了闻肇将要走的棋。
不仅是这一步,而是每一步,她已经将他接下来所有的路数都摸得一清二楚了。
闻肇听得止不住地惊诧,应青未免太可怕了。
所以除了下棋,对于其他事,她是不是也是这样,早就掌控全局,连他们下一步该如何走也想到了?
闻肇正想得入神,屋外门口跪下一任,恭敬地说:“启禀城主,闻公子的人给他送来了一封信。”
阿青扬了下下巴,对闻肇说:“你的事来了,还不去接住。”
听得阿青的话,闻肇放下了手指间夹着的棋子。
他并未急着去接信,反而是起身后隔着棋盘摩挲了一下阿青的唇,暧昧不明地说:“城主的口脂花了。”
闻肇之所以这么做,不过是出其不意地想打破永远冷静,永远都成竹在胸的阿青。
谁知阿青却是低声笑了起来,她像是对待一个被宠坏的孩子一般,捏了一下他的下巴说:“乖一点,去吧。”
闻肇神色微一紧绷,但很快又恢复平常。
他镇定地收回手,沾了口脂的手,垂在身侧不自觉的摩挲了一下指腹。
随后直起腰身往门口走去。
打开了门接过仆从手里的信,闻肇现在门口迎着风雪就看了起来。
冰冷的空气扑面而来,闻肇眉头慢慢皱起来,神色紧绷。
待看完信纸上的内容以后,他眉头紧锁,脸色微有些难看。
他关上门看着还坐在棋盘前的阿青,张口说到:“城主,在下要向你辞行已经。”
阿青听这话脸上并没有出现意外的神色,
好似早就料到了这一切。
有时闻肇恨不得打破阿青面上的这层漠然冷酷,这样才不会让人觉得心里阴沉。
“宁远侯发兵京都,我需尽快赶回去。”
阿青颔首,懒散地说:“回去吧。”
果决干脆,没有丝毫的留恋与不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