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肉偿成不?”
赵叙右手撑在他耳边,瞧了他半天,二人距离极近,货架上幽蓝的灯给他们的侧脸镀了一层柔光,瞳孔也映着同样的光彩。
他盯着杨南予有点红的纤薄耳廓和小狗讨食一样的澄亮眼神,心里像是被猫轻轻挠了两下,飞快飘过一条禽兽弹幕:办了他。
不过幸好赵叙自诩是个不急于一时的成熟男人,所以只是抬手摸了下他的脸,笑道:“这么紧张干吗?土豆皮都得让你绷裂了。行了,交易达成,你先走吧,摄像师该等急了。”
杨南予松了口气,讨好地对他笑了笑。扒在货架上的手却突然摸到一个东西,他拿出来一看,“哈!”了一声。
“这次该你贿赂我了!”
那是一双银光熠熠的手铐,中间是一条细长约一两米的铁链,上面吊了个纸片,写着:戴上我的手铐,就是我的人了。【此手铐可用于猎人身上,时效为十五分钟,期间猎人只能听从农夫命令。】
“哎哟,智者千虑必有一失啊,来吧。”赵叙把印章扔进了兜里,大方地伸出右手。
“咔擦!”
杨南予给他拷上了,又用下巴点了下他的另一只手。
他乖乖地伸出了左手,却突然将手铐轻巧一夺,拷在了杨南予的手腕上。
“卧槽!!你干嘛!!你不遵守游戏规则!!!”
赵叙给了他一个脑瓜崩:“你傻吗,就是要一个拷你一个拷我啊,不然中间搞这么长的链子干嘛?让我跳绳吗?”
杨南予一想也对,点点头,说:“不然我俩跳两个试试默契吧?你现在是我手下了,我得考验你一下,要是你碍手碍脚地耽误我的进程,我还不如把你放逐了呢。”
“……”他一时找不到理由反驳,“好吧。”
两人的手铐刚好一个在右手一个在左手,他俩并肩紧紧挨着,把银链拖到脚后跟,杨南予嘴里数着“一二三跳!”。
“一个,两个,三个……”
两个大高个弓背屈膝地委屈在一条银链跳绳里,居然还“哒哒”地跳了几个。
跳着跳着,赵叙实在觉得他们两个很脑残,没忍住“噗嗤”一笑,搞得认真数着个数的杨南予声音也变了调。
赵叙一边佝着背跳绳一边问:“诶,你不觉得我们很傻逼吗?”
杨南予极力憋着笑数着数:“不觉得!5!6!我日,不许笑,7~坚持住——嗝!草,不跳了!诶我靠我靠外面有人!”
他突然听到外面有人声,心一慌,脚也被绊了下,一个没站稳就摔在了地上。手铐拉得赵叙也一踉跄,直接摔在了他身上,压得他一个闷哼。
门一开,两个摄像师便看到两个大男人面红耳赤地叠罗汉。打开镜头盖的动作一齐顿住,默默地盖了回去。
杨南予都不敢抬头看,只红着脸挣扎起身。赵叙倒是淡定得多,他从杨南予身上爬起来,还扶了他一把。
两个人运动一番后,身子暖和极了,动作也就顺手了许多。
他们一连找到好几个道具,大多数都是赵叙找到的,杨南予跟个睁眼瞎似的。
杨南予赞扬地看了他两眼,本来想着是只要把蓝队最有威胁的成员牵制住,给队友多一丝生机就好,没想到他眼神儿那么好,帮自己涨了不少胜算。
第8章 第八章
只听“哔”一声,半场结束,休息十分钟后,继续游戏。
杨南予举起手把银链晃得哗啦作响,问旁边的导演钥匙在哪儿。
导演一愣,问:“这是啥?”
杨南予:“???”
赵叙拿出一把小钥匙,“咔噔”一声,手铐解开了。
“……你哪儿来的钥匙?”
“道具组给的啊,什么眼神,你以为我自己带来逗你的?”
“没有!”
赵叙哼地一笑,扯了下杨南予歪了的发带。
这一下,杨南予突然想起了这茬儿:“你怎么也想起戴发带了。”还跟我戴的情侣款。
“化妆师给的,说这样显得有活力,怎么,不好看?”他似是有些不习惯地拨了下垂在发带上的刘海。
杨南予诚心道:“挺帅的,我觉得你今天很不一样。”
第一次见赵叙时,他穿的用料考究的西装,设计完美,尽显宽肩窄腰大长腿,带着一股子禁欲气息。后来和他在家里厮混了几天,多是休闲的家居服,宽松而雅致。出去吃饭又是另一种俊雅打扮。
就算是电视剧和电影中,杨南予也很少见他穿运动服和跑鞋,今天一见,赵叙确实是个衣架子,穿啥都好看。
喇叭声又起,下半场开始了。
红蓝双方换防守,红队捕猎,蓝队农夫。
又是一次冤家路窄,林远把道具遮在身后,装作惶恐地看着慢慢靠近的张天。因为身高体量的差距,张天一时还没把握,不太敢上去盖章,生怕被打。
等停在距离林远一米处时,他嘿嘿一笑,举起身后的道具,上面挂着一张纸条:猎人背着农夫寻找道具,时限十分钟。
张天:“……”
他认命地转身,把背脊交给了林远。
林远把胳膊环在他脖子上,双腿没敢离地,他怕一跳上去,张天的小身板就被压成一张饼。他悄悄在张天耳边说:“小天啊,就这样吧,别背我了,我怕把你腰压折了,你下半辈子的幸福可就交代在我手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