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天微微一怔,笑着“嗯”了一声,两人就这样前胸贴后背地慢慢走,看上去就像亲密无间的朋友逛街。
虽然林远看着有些半身不遂,张天的面颊也红扑扑的。
赵叙半路上还碰到他们了,看得他一愣一愣的,问道:“你们这是在玩‘坚韧少年驮智障父亲上学’的游戏?”
林远:“滚!”
杨南予一层楼一层楼的逛,运气很好地发现好几个奇怪的道具,全都收入囊中,不让蓝队找到。
他发现一间半开着门的小黑屋,想进去看看。摄像师走在他前面,倒退着身子拍他正面。
忽然,他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看到靠近门的天花板吊了个大气球,里面装着满满当当的水,而门沿上钉了个长钉子!
正要出口提醒摄像师,然而已经来不及了,尖锐的钉子和气球还有几厘米距离!
脑子里飞快飘过刚刚闲着没事问摄像师他手里的设备多少钱,他说四五万吧。
“噗!”气球扎破的声音。
作为隐藏资深器材狗,杨南予灵魂深处在怒吼:器材!!!!!四五万!!!!!!不!!!!!!!
身子不受控制地一下就扑了过去,把摄像师推得后退连连,只听“哗啦”一声,水尽数从头淋下,透心凉得让他打了个颤。
他抹了把脸,问道:“摄像机没事吧?”
摄像师愣愣地摇头:“没事,防水的。”
“……”
赵叙终于找到了杨南予,看着后者落汤鸡的造型,立马脱了T恤给他擦满身的水,拧着眉毛问道:“怎么搞的?”
杨南予不想说他刚刚自作多情以至于湿了身,只跟条落水的狗一样甩了甩脑袋上的水,说道:“没事,刚刚踩埋伏了。啊湫!卧槽,这水还挺凉。”
赵叙沉下脸,问旁边的道具组:“这么冷的天还搞凉水?”
是从你们道具导演脑子里接的?这句刻薄话没说出口。
“那个…本来是温水,但是时间久了就凉了……”一个姑娘讪讪地回答。
杨南予把发带取了下来拿在手里,接过工作人员递过来的干毛巾,对着脑袋就是一阵不将就地乱搓。他横过身子,穿插在赵叙和面露尴尬的姑娘中间,笑了笑,道:“没事,是我眼神儿不好。再说我又不是娇滴滴的小姑娘,不怕感冒。等会把头发吹干再换个衣服就成,你看我裤子都没湿呢。你衣服也被我糟蹋了,走吧,我们换衣服去。”
拉着赵叙便走进了临时化妆间。
拉手那一刻,杨南予心里在砰砰打鼓,他还是第一次见赵叙那么严肃的模样。
工作人员给了他们干净的新衣服。
杨南予拿着吹风机“呼呼”地吹,等着化妆师来补妆。赵叙没怎么说话,换了衣服就出去了。
“诶,你这就走了啊?”
他靠在门框上,道:“不然呢,等着你来抓我啊,游戏还没结束呢。”他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进了屋,对他摊开手心。
杨南予一愣,问道:“干嘛?”
赵叙:“给我在这儿悄悄盖个章。”
杨南予:“……盖这个干嘛?”
“好玩。”赵叙捉着他的手腕,强行让他压泥盖章,又掏出自己的印章,让他背过身去,飞快地撩起他的衣服下摆,在腰背上盖了个章。
他问:“我怎么觉得自个儿像块过检的猪肉?”
赵叙一笑,扬了下手里的印章,说道:“恭喜你,土豆小猪,你通过了赵家动物检疫站的合格章,现在是‘放心肉’了。”
他费劲儿地撇过头看后腰的印章,只看到了一坨红红的圈,接了句:“那我现在是可以吃了是吗?得,还真给你肉偿了。”
“嗯,”赵叙笑得眼角上扬,又把自己的发带取下,放在他手里,“你那个湿了,我的借你戴。我走了,你赶紧来。”
杨南予撸着湿答答的头发点点头。
他们在这儿一波三折,另一边却是玩得如火如荼,每一楼都上演着猎人的追捕游戏,尖叫不断,抗争与反套路齐齐上演,游戏十分紧张激烈。
一声哨响,两轮结束,轻点道具时,蓝队多了一个,取得胜利。
红队得在惩罚环节推选两个人出来接受惩罚。
当看到惩罚道具时,丁厉的表情明显有点僵硬,他把杨南予往外一推,道:“南予哥你去吧,看着挺好玩的。”
他妈的好玩你怎么不上?!怕把你假体弹飞啊!
杨南予偷偷瞪了他一眼,接过主持人递来的道具——一个安全帽,帽檐两边接了一根颇有弹性的皮筋儿。
等会蓝队嘉宾会往下拉皮筋儿,再弹到杨南予下巴。用力程度和善意成反比,好在蓝队都是宅心仁厚的,都只是轻轻拉一下,走个过场,并不怎么疼。
林远还逗他似的,把皮筋儿猛地拉低至他胸口处,吓得他下巴直跟着皮筋儿走,结果也只是轻轻弹了下。
轮到赵叙的时候,他用手扶着帽子,遮掩了自己讨好的笑容。
“手下留情啊叙哥!”他无声掀动嘴皮。
赵叙轻动嘴唇,道“放心”。
一旁的丁厉却半开玩笑似地起哄:“叙哥小心点啊,别给南予哥下巴假体弹飞了啊!”
他妈的!抢我的台词,天日的丁大力,操!杨南予甩了一记冷眼。
对于青春偶像来说,整容永远是个敏感的话题,几个嘉宾面有异色地瞧了他一眼,主持人倒是嘻嘻哈哈地说了些其他的盖过去了,估计他这句话会被剪掉。
“心疼队友啊,不然你来?”赵叙笑着问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