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那晚上全都是苦肉计了？”陶安歌轻哼一声，“就因为她救了你，把你收留在身边当助手培养，你就这么报答她？”
    “这难道不应该吗？”她道，“是她给了我第二次生命，我的命都是她的！”
    陶安歌一时无语，这还真是个傻姑娘。
    “我相信在你的内心深处你已经有答案了，就算她救了你又怎么样？如果她救你只是为了让你掉入更深的深渊里，这样的救又有何意义？”陶安歌看着她说道。
    “有没有意义我自己心里清楚。”
    固执。
    还真是固执。
    她本来还以为艾丹已经考虑清楚了，毕竟在早上的时候她用香囊提醒了她。
    可现在看来，她可能会因为她的固执而害了自己。
    “所以，你现在是不需要我救你了，是吗？”陶安歌打算再给她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她还是刚才那样的态度，她也就没必要再在艾丹身上花费时间了。
    然而艾丹还是没有回答，可能是她心里还在犹豫思量。
    不过陶安歌是等不及了。
    她看了眼耿恒放在桌子上的饭菜，说道：“那饭菜是刚才素雅姐姐派人给你送过来的，你现在身体也恢复了很多，应该是可以自己起来吃了。”
    “谢谢。”
    “嗯，我已经知道你的答案了，你，自求多福吧。”说哇，陶安歌转身准备出去。
    然而刚走没两步，身后传来了艾丹的声音：“等等。”
    陶安歌一喜，心想着她可能是想通了。
    但她没急着回头，只是停下了步伐。
    “官府的人是无法调查出事情真相的。”她道，“虽然我不知道你到底是什么人，但假银事件你要是再继续调查下去，你会性命不保。”
    “性命不保又如何？我不像你，我不懦弱，我是非分明。”陶安歌义正言辞地说道。
    身后一下没了声，半响后，艾丹道：“看在你救我性命的份上，我可以告诉你一条线索，我们与那人交易的假银有协议，这协议藏的很隐秘，但可以确定的是，协议就在大赌坊里。”
    “协议？协议留着就是威胁。”不排除这几天因为列渊关注的原因，这协议早就被毁了。
    “没错，留着就是威胁，但是不管如何我们都必须要保留这份协议，目的是为了保命。”艾丹道。
    “保命？”陶安歌蹙眉，转身看向她。
    艾丹点头：“本来假银交易为了避免被人抓住把柄所以不会签什么纸质协议，可是我们为了小心谨慎逼迫对方与我们签订，我们就怕对方做卸磨杀驴的事，所以这份协议藏的很隐秘，大不了最后，破罐子破摔。”
    原来如此。
    那只要找到这份协议就可以知道这假银事件的背后人是谁了。
    只是如艾丹所说，这协议哪有那么好找？
    不过这对她来说已经是非常重要的线索了。
    算了，每个人心里都有自己所信仰的东西，艾丹能告诉她这些是非常的不容易。
    陶安歌说了声谢谢，转身带着耿恒走出了房间。
    房间门口还有人守着，陶安歌低声说道：“还是派人好好保护一下艾丹吧。”
    “是。”耿恒点头，又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怎么了？”陶安歌见他这样，问。
    耿恒不解地问：“既然她都已经说出了线索，陶大夫为什么不继续追问下去？”
    听他这么问，陶安歌挑眉，忍不住笑了声，看来耿恒还是很关心这件事的嘛。
    她道：“你信不信，我们要是继续追问下去，肯定不会再有结果。”
    “为什么？”耿恒多嘴了问了一句。
    陶安歌看他一眼，怎么越发觉得耿恒关心的事情多了呢，本来他是列渊的暗卫，平日里话也少，像这种问题肯定是不会多嘴去问的。
    不过她还是回答了他：“因为在艾丹心里，素雅算是她的再生父母，就算我先前帮她捡回了一条命，但这也取代不了素雅在她心里面的位置，更何况，她们两本来就有合作，艾丹刚才之所以告诉我这个消息，无非就是有那么一瞬间觉得伤了心，等她反应过来，还是什么都不会说的。”
    耿恒听的似懂非懂。
    看他这表情陶安歌就知道自己白解释了。
    也罢也罢。
    “不过这也要看她的造化了吧，如果她刚才不告诉我这条线索，我也不会再让你派人去保护她。”陶安歌又道。
    耿恒低头，渐渐的明白了陶大夫话里的意思。
    艾丹这边的线索算是搞定了，陶安歌表示很高兴。
    接下来她也就算是牵到了两条线索，第一条是那协议，第二条就是赌徒死亡的事。
    这两条线索要是合二为一的话……
    陶安歌摸了摸下巴，把郭大人引诱到大赌坊？找素雅老板的麻烦？
    再趁着找麻烦的时候找一找这藏在大赌坊内的协议？
    很好，陶安歌心里已经有了主意。
    这时，不远处跑过来一大汉，面色焦急的很，直冲她而来。
    “出什么事了？”在他快要冲过来之时，耿恒上前拦住他，问。
    “大小姐，您的侍卫在门外找您，说有非常紧急的事。”大汉着急地说道。
    “侍卫？什么侍卫？”陶安歌问。
    “就跟着大小姐一起来的人。”大汉回答。
    难道是续断？
    “好，我知道了。”说完，她朝前走，因为她今天在进来之前吩咐过续断，无聊的话可以打听一下松泉侍卫的线索。
    指不定续断是打听到了他的线索，而且还说非常紧急，可千万别是出了什么事啊。
    陶安歌原路返回，直接走楼梯到了后门的小路，续断就在那门口等着她。
    “大小姐！”续断一见她，整个人都慌了。
    “怎么了？”看他这样，感觉好像真是发生了什么大事。
    “大小姐不好了，奕王的人找过来了。”续断眉头紧蹙，“而且来势汹汹，像是逮住了大小姐的什么把柄。”
    陶安歌愣了一下，随即笑道：“我有什么把柄好逮的？你就为了这个事？”
    “大小姐，奕王的人就在小路外面等你，而且奕王现在已经到了咱们票号，一炷香内不见你，我们的票号……”
    “我们的票号还会被他关了不成？”陶安歌无语，不知道这奕王又要跟她找什么茬，毕竟她现在好不容易才挖到两条线索，别又被这奕王给破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