列渊眯眸，在刚才那么一瞬间就差点相信她了，但她还是露出了心虚的破绽。
    “安歌，不要骗我。”列渊看着她，一字一句地说道。
    陶安歌皱起眉头，不悦了：“我干嘛骗你，这本来就是之前那个女大夫给我的药，你要是好奇这里面装的是什么，你直接去找那女大夫问问看不就知道了。”
    “安歌——”他的声音重了一些。
    本来她心里还很心虚来着，但见他这样，她是一点心虚的意思都没有了。
    反正只要她不说他也不会知道这小瓷瓶里面装的到底是什么，他想知道就去找女大夫好了，顺便她也想知道那女大夫到底是谁。
    陶安歌不打算回答他，而是自顾自的整理起衣服来。
    “安歌，我希望你最信任的人是我。”列渊走到她面前，说道。
    “我很信任你啊。”陶安歌眨巴眼说道，“反倒是你，你才不信任我吧，我都说了这是女大夫给的药，你还一直问我。”
    “我不是不信任你，是我知道你在说谎。”他道。
    “……”这下陶安歌又心虚了。
    她刚才没有露出什么破绽吧，不行，她要继续硬着头皮装下去。
    陶安歌摇摇头，依旧是表示什么都不知道的表情，同时转移他的注意力：“你说过午后回票号的，我们是回票号吃午饭？”
    见她这样，列渊在心里叹了口气，也不想勉强她。
    “嗯，去票号吃吧。”列渊把小瓷瓶递给她。
    陶安歌在心里庆幸了一下，接过小瓷瓶放好，这很可能就是真的解药，她得好好保管着才是。
    两人收拾了一下后，出了别院，坐上马车去票号。
    马车到了票号外停下，陶安歌跳下马车，看见小莲就在门口等她，旁边还站着之前从死的赌徒家里带回来的小女孩。
    小女孩很乖巧地站在她旁边，瞪着圆鼓鼓的眼睛望着她，可爱极了。
    “大小姐。”小莲赶忙迎了过来，“午饭奴婢都给你们准备好啦。”
    陶安歌笑笑，问：“她的娘亲有来找过她吗？”
    小莲摇摇头：“没有，之前续管事也派人去官府问了，都没有来找孩子的人。”
    陶安歌看了眼那小女孩，觉得她很可怜，但也不能一直养在这票号里面，毕竟等这里的事情尘埃落定之后，他们都是会离开的。
    “大小姐，先进去吧。”小莲说道。
    陶安歌嗯了声，和列渊一起进了票号。
    他们直接到了后院的房间，桌子上已经备好了饭菜。
    陶安歌看了眼周围，倒是没有看见续断和刘安他们，于是问了下。
    小莲回答：“续管事好像带着刘安出去忙事去了，至于忙什么奴婢也不是太清楚。”
    “那他们有说什么时候回来吗？”她到这来本来就是想和续断商量商量看接下来该怎么办。
    “这个……”小莲摇摇头，“续管事他们没有说。”
    好吧，那看来是只有在这里等他们回来了。
    和列渊一起吃完了午饭后，陶安歌跟票号的管事聊了聊，聊这两天钱家大庄在庚燕国的生意怎么样。
    生意倒是都没有什么变化，和之前都差不多两样。
    想想也是，大赌坊的事是昨天才戳破出来的，一时间也不可能这么快引起一些连锁变化。
    这么来看的话，他们钱家大庄现在好像没有什么事可以做了。
    因为奕王的人得到了协议，那么肯定会顺着协议调查到和素雅签订协议的幕后者是谁，这样钱家大坐等结果就可以了。
    虽然这结果到最后奕王可能不会全盘托出，但现在有力的线索都掌握在奕王的手上来着。
    陶安歌站在院子里，看了眼一直陪在身边的列渊，忽然想起个问题。
    “话说，你会不会讨厌我？”陶安歌侧头看着他问道。
    “何出此言？”列渊倒是有点意外她会问这样的问题。
    陶安歌微微低头，摸了摸下巴说道：“那个大赌坊不是你的吗？现在完全被庚燕国的人给查了，你为了保全自己的身份，当然不能出面保住大赌坊，所以……”
    “区区一个大赌坊而已，没了就没了吧。”他没有丝毫可惜心痛的样子，仿佛就从来没有把那大赌坊给放在心上过。
    陶安歌努努嘴，道：“这怎么能说区区一个大赌坊呢？你在庚燕国放这么一个大赌坊肯定有你自己的安排，比如说挣挣外快收集收集情报什么的不是？”
    “没有你想的那么复杂。”列渊笑了声，“我的产业不缺这一家大赌坊，没了就没了，不必放在心上。”
    陶安歌抿嘴，点头说好。
    这时，耿恒朝他们走了过来，看脸色像是有事要汇报，而这汇报的事好像还不能让她知道。
    列渊道：“你先在这待会儿，或者回房等我。”
    “你们要说什么？”直觉告诉她这事儿跟她有关系，所以她想留下来听听看。
    “秘密。”列渊直接两个字打发她。
    陶安歌眯眸一脸的不高兴，列渊直接朝一旁没人的地方走去。
    陶安歌站在原地看着他们过去，哼，不让她听是吧，她非要听听看到底说的是什么。
    于是她抬脚，一副若无其事的样子朝那边小心翼翼的靠近。
    “那名女大夫叫雅澜，本来没有在那家医馆坐诊，续断去请的时候是请的另外一名女大夫，是她自己毛遂自荐跟过来。”
    她听到了耿恒的声音。
    果然，列渊私下派人去调查了那名叫雅澜的女大夫。
    这偷听还偷听对了！
    她靠在墙上，屏住呼吸继续听。
    “属下已经命城里的暗卫注意这个叫雅澜的大夫，不知主上的意思是打算先抓住她还是在暗中观察？”耿恒低声说道。
    “她现在不在城内，让人去京城附近搜查，把她给我带过来。”列渊。
    “是。”耿恒领命。
    耿恒离开了。
    陶安歌靠在墙上，她应该小心翼翼的离开，免得被列渊发现她偷听。
    然而下一秒传来了列渊的声音：“出来吧。”
    不是吧，她都屏住呼吸了也能被发现？
    陶安歌默默的深呼吸一口，希望列渊这三个字只是诈她的。
    “安歌。”紧接着，他的声音出现在了墙的转角处。
    好吧，被发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