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烟现在都无法确定,闫肃是谁的人了。
“熬湖的下落,也是你让人告诉我的?”她通过闫肃想到了熬湖。
“是。”裴钺直言,“我知道你的计划,袭击国师府,给齐隽重创。但是恕我直言,你们的力量不够。”
盛烟当然知道,但她是抱了必死的决心去的:“齐隽夺我胞弟,历年屠戮我盛家人,淮容江上的水盗被他杀了多少,他又强了多少我们的生意,哪怕是死,这一次我都不会放过齐隽。”
裴钺配合:“我可以帮你,袭击国师府,重伤齐隽,铲除淮容江上的南齐人。”
“条件。”
“暂缓你们的计划,你们盛家人暂是为我所用。”
“凭什么?”
“霹雳弹方子。”
盛烟讶异:“什么?”
裴钺面不改色:“霹雳弹的威力你知道,给你霹雳弹方子,人手借我用用。”
“当真?”
“忠勇国公府绝无虚言。”
“成交!”盛烟一口答应,霹雳弹可是毁了整个城主府的,毁了天神教的,为了盛家,她当然会答应了。
裴钺出声:“现在,带着你们的人去琼都禁宫,把笛雨带出来。”
“什么?佑安县主又被抓了?”
裴钺无奈,是啊,这才几天,他的笛儿又被人给困住了,可真的是多灾多难。
他转身往外,“快点去救人,你们盛家人的本事不小,可千万不要丢了盛家的门面。”
“这是自然!”盛烟点头答应,她随手一丢,锤子砸在地上,她把头发随意扎起来,马上召集人马离开。
裴钺离开之后,马上骑着马回到琼都之中,找上了另外一个人——韩剧徐。
当初在琼都门口,齐隽对连笛雨的消息封锁的死死的,还都是靠了韩剧徐的人传消息,他才准确找到了笛儿。
韩剧徐正在用晚膳,门被人一脚踹开,暗卫们纷纷闯进,包围了韩剧徐。
裴钺大步走入,暗卫给世子搬了椅子,裴钺坐在椅子上。
韩剧徐头都没有抬,放下了手中的碗筷:“裴世子来了,这是有点晚了啊。”
“说吧,韩勋的真正身份是什么?”裴钺的人查到了消息,见过齐武帝的人不少,一一排查,几乎都没有嫌疑。
但是在国师府的暗桩告诉裴钺,韩勋深夜离开,又在清晨时候回来。
而恰好,齐武帝在寝殿之中赶走了所有人,有人清楚听到说话声,也就是说齐武帝宫中有人。
原本这两个琐碎的信息是无法联系起来的,但是韩勋的义父是韩剧徐,韩剧徐能够在齐隽的眼皮下给他裴钺送消息,也就能够在神不知鬼不觉的情况下送一人去见齐武帝。
韩剧徐忽然大笑起来:“忠勇国公府的传人依旧厉害,裴宋智是这样,你也是这样!哈哈哈!”
裴钺猛地出手,掐住了韩剧徐的下颌,但晚了一步。
韩剧徐头一歪,嘴唇没闭上,黑紫色的血液留了出来。
“你不会得逞的!哈哈哈!你不会得逞的!”韩剧徐头一歪,晕倒了过去。
“该死!”裴钺失态,一掌打在了韩剧徐的身上,震得他内脏破碎。
暗卫询问:“世子,可要去捉拿韩勋?”
裴钺眼神被黑暗布满,韩剧徐为了隐藏韩勋的身份居然自尽,只怕他们现在已经晚了,韩勋已经藏起来了。
“搜!抓住韩勋。”
裴钺倒是要看看,这个韩勋到底是何等人物,值得齐荣帝身边的老太监做到这个地步。
……
禁宫之内,连笛雨的面色以肉眼可见变白,熬湖也差不多。
暗十二很好奇这两人的行动,但没有过多探究,牢牢站在门边,不准任何人靠近。
忽然,一群脚步声由远及近,暗十二看到来人,出声:“县主,有人来了。”
连笛雨和熬湖收回了御兽之能,周围的空气变得正常,连笛雨拿出一瓶药来,给自己和熬湖服下。
门被打开,走进来两个人,一个是韩勋,一个是牢头。
齐军假扮的韩勋带着笑容,“佑安县主,别来无恙。”
连笛雨坐在床上恢复,抬眸,上上下下观察齐军,他身穿上等华衫,面料刺绣很是考究,“看来齐先生很得齐隽重用,这短短时日,地位抬了不少吧。”
齐军脸上的笑容不变:“看来县主最近的记忆不太好,在下姓韩,不姓齐。”他转身对着牢头说,“烦请给县主安排一间新的屋子,韩某有些话替国师转达。”
“诶,是是!”牢头一副奴颜婢膝,连忙去安排。
暗十二拿着刀挡在牢头面前:“不必了,有话在这里说就好。”
齐军解释:“韩某武功不好,远不是县主的对手。国师的这些话重要无比,还是传给县主一人为好。”
连笛雨抬手,暗十二才闭上了嘴巴,她恰好也有些话想要问问齐军,开口:“那就尽快吧,本县主倒是也想知道你有什么想说的。”
拐角处的屋子里,视线通畅,且无人来往,藏不住人。
连笛雨负手身后,安安静静的等着。
齐军等了许久,约莫是因为时间紧张,先松了口:“县主有何要问的,开口吧。”
“武帝的死和你有关?”
“无关。”
“我不信。”连笛雨不是傻子,“武帝堂堂一国之君,恐怕连我是谁都不知道。而今日,武帝偏偏以死来威胁我。”
齐军面上露出悲伤:“我没想到他会用这种方法来成全阿隽。”这也就是承认了,武帝的死的确和齐军有关系。
连笛雨的眼睛眨了眨,开始套话:“他可是你的嫡子。”
“但他不是个好皇帝,南齐已经呈势弱了,要想不亡国,需要尽快做出改变。”齐军说这话的时候,身上露出一股苍老之态。
连笛雨嗤笑:“虚伪,齐隽是你的儿子,武帝就不是了吗?”
齐军直言:“你还是多替你自己想想吧,南齐朝臣现在都想杀你。”
“不!”连笛雨摇头,“南齐更多的权臣想得是皇位吧,登基为帝的,到底是齐隽还是年幼的太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