齐隽大步上前,越过一众暗卫,直接站在念慈的身前,他一双眼睛仔仔细细的看她。
眼前之人的相貌和记忆之中的母亲相重合,齐隽全然不敢置信,他眼眶微微酸涩,嗓音极不确定:“母……母亲?”
“我不是你母亲!”念慈快速尖叫否决,嗓音带着决绝。
齐隽感觉到自己的心脏被重击,他站在原地,迟迟无法开口。
念慈抬头,她看到高大的齐隽,看着他长成的英俊模样,念慈的脑海中出现另外一个男人的脸,她的心绪大肆起伏:“滚开!”
“母亲?”齐隽大声呼叫,“是我啊!阿隽,我长大了!母亲,我是阿隽啊!”齐隽伸手,想要去抓念慈的手,却被对方甩开。
念慈往后退了好几步,仿佛是避着什么恶心东西一般,“滚开,我不是你的母亲!”
“母亲!”
“住口!”念慈眼中满是嫌恶之色,她环顾四周,裴钺和他的手下把自己包围了,而地洞之中的门早被裴钺给封住了,她的手下出不来,无法给她援助,当下她只有自己。
念慈手摸上了自己的腹部,从腰带之中拿出一支烟,对着天空发射。
暗卫要去阻拦,裴钺抬手,暗卫得到指令,不再继续。
裴钺看着半空,不介意念慈求助。
齐隽的心微微抽痛,自打幼年生母离开自己之后,在先帝手下,他几乎没有过过一天的好日子,琼都之中的温暖,只有他的大哥和记忆中的母亲。
事隔多年,他知道自己的生母还在人世,心中自然欣喜万分,但万万没想到,自己遇到的竟然是这一回事。
齐隽深呼吸,眼眶泛红,从怀中拿出一个泛白的红色布包:“母亲,您还记得这个吗?这是您亲手做的,是您送我的生辰礼物啊。”
闻言,念慈猛地一个箭步上前,从齐隽手中夺走了那布包,手中内力凝聚,布包凭空燃烧了起来。
“不!”齐隽马上去抢夺,得来的却只剩下一半的残骸,他小心翼翼的把布包捧在手中,陪伴了自己数十年的布包,他视之为珍宝的布包,现在居然被毁了!
齐隽的眼角泛了泪光,他把布包放在怀中,手掌轻轻按压,确定妥善安置之后,他转向念慈,嗓音粗哑:“为什么?”
念慈以对待仇人一般的目光对向齐隽:“为什么?哪有那么多为什么?”
齐隽当真不懂,他思念多年的母亲为何如此带他:“母亲,可是孩儿做错了什么?”
“错?”念慈的情绪异常激动,她手掌之中多了一把匕首,直接朝着齐隽刺了过去。
齐隽显然没有料到这一个,生母向他拔剑的那一刻,他心脏之中的某一处似乎碎了。
“不要!”
“国师!”
齐军和苏不留齐齐引上来,想去阻挡念慈,保护国师齐隽。
念慈手中的匕首蕴藏了数十年的怨念和愤怒,威力异常强大,齐隽的目光凝视着母亲的脸,不肯放过一寸,面对寸寸逼近的危险,齐隽视为不见,他也不曾选择躲开。
下一瞬,匕首刺破肉体,血液顺着冰冷的匕首滑下,齐隽未曾挪动脚步,脸上却露出一抹悲凉的笑容。
“你个毒妇!”苏不留一脚揣在念慈的手臂上,把她踹开,苏不留挡在齐隽的身前,“你个毒妇,竟然刺伤国师大人!”
齐军挡在齐隽的面前,看着自己最心疼的儿子受伤,齐军的心疼得厉害,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帕子擦拭齐隽胸口的血液,关切又着急的问道:“阿隽,你怎么样?疼不疼?来人,喊御医啊!快点传召御医啊!”
齐隽一愣,眉头一挑,低头看向异常紧张的韩先生。
苏不留和念慈等人也望向了韩先生,苏不留是疑惑,但注意力更多是在国师的身上,齐隽身上的伤口直接刺痛了苏不留的眼睛。
苏不留掐住了念慈的脖子,“毒妇,我杀了你!”
“别!”齐隽捂住伤口出声,“苏伯,别伤她。”
念慈望向齐隽,他的面色苍白,胸口上的血液还在流淌,她的面上露出极为复杂的神色,似乎是畅快,似乎是不忍,又似乎是解恨。
齐军大步往前,走到念慈身前,他的眼中噙满了泪水,眼眶血红,“你还活着,你果然还活着!”说着,齐军伸手便想去抚摸念慈的脸。
念慈躲开,手掌一击击中在齐军的胸口:“小辈无礼!”
齐军来不及躲开,吐出一口鲜血,往后退了好几步才站稳了身体:“念慈,你活着太好了!但是……你也认不出我来了!”
齐军的声音让人耳熟,念慈嘴唇翕动,脑海中出现了那个人的样子,恼恨道:“你是谁?”
“我……真的把我忘了吗?”齐军从身上拿出一个瓶子,把瓶子上的药水倒在布上,最后擦拭自己的脸,一张三十来岁的男子面容显现出来。
齐军对着念慈露出含泪的笑容来:“是我啊!”我等了你这几十年,终于等到你了。
苏不留整个人呆滞在原地,“先帝?先帝!”他马上跪在地上,“微臣拜见皇上!”
齐隽一懵,他看向齐军,眼前的容貌和生父的脸慢慢重合,只是生父的脸更加苍老,而眼前之人却依旧年轻。
这是怎么回事?
齐隽完全反应不过来。
念慈看着齐军,这个她最厌恨的人,这个毁了她一辈子的人,现在居然就站在她面前,这个人居然没有死!
“你是谁?”
齐军苦笑,他无比贪恋的看着念慈的脸庞,几十年了,他在地洞之中苟且偷生,为的就是多见她一面。
“念慈,是我!”
苏不留感受到一股危险的气息,而这一股气息就是来自于念慈,苏不留快速挡在齐军面前,大声说道:“皇上,此地危险,您快走啊!”
苏不留的话音才刚刚落下,念慈便开始发动了进攻,直直对准了齐军,每一次都是杀招,只为了取得齐军的性命。
齐军看着念慈朝着自己而来,他未曾躲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