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庆声将这杀人声遮掩得恰到好处。
作者有话要说: 明天继续休息哦~~mua~~~
☆、别老打架
一名素装女子从烟花绽放处跃出,素纱裹面犹如天女下凡,她落地后先将碎雪的长剑挑起抛回给主人,提剑转身直刺用刀的高手,身姿曼妙无比,那如同舞蹈一般的腾挪挥刺下却是招招致命的绝杀。
左玄歌总觉得这人有点眼熟,却又想不起自己何时认识一个武功这么好的女子,不等他再细想,那些黑衣人又纠缠了上来,左玄歌皱了皱眉,真是阴魂不散,他将手中短剑狠狠一掷,这由半截青霜宝剑锻造而成的短剑,自带剑气,被剑锋带到的肌肤莫不皮开肉绽见血封喉,左玄歌身随剑走,在短剑去势已尽向下坠落之时伸手接住。
另一边虽多了一个不知从何来的外援,白衣女子和碎雪二人还是渐落下风,灰衣人双手执弯刀曲肘将弯刀由上而下挥落,霸道内力澎湃而至如在空中激荡起几圈涟漪,将碎雪二人逼退十几步,碎雪径直扑倒在地,吐出一大口黑血,看看站稳的白衣女子嘴角也渗出丝丝血迹。
碎雪抬头看了她一眼,拧眉道:“你快走,我们打不过他。”
那白衣女子双目流转灿然盈光,隔着白纱也仿佛能看见她那绝世容颜:“你忘了吗,我们只有死,没有逃。”
那灰衣人却似并不想同她们为难,他们此行的目的很简单,取左玄歌的命,至于无关的人他不愿多费力气。
他转身朝左玄歌的方向而去,听见背后兵刃相接的声音也不转头,白衣女子冲向前想阻止灰衣人,却被一旁伺机而动的黑衣高手拦截。
黑衣人看着大哥一步一步靠近那青衣贵胄子弟,微微弯起唇角,左玄歌的命,他们拿定了。
小小见势不妙脚步轻移挡在了灰衣人和左玄歌之间,灰衣人挟裹劲风而至,小小连他的衣袖也没碰着便被逼出了五步开外。
左玄歌周身的黑衣喽啰们识趣地退散,灰衣人扬起的刀面上映照出左玄歌的脸,青光流转,杀气弥漫。
“等一等。”左玄歌伸出手,要跟眼前这个人斗狠打架那是决计不行的,只能使用拖字诀了。
可那灰衣人却似根本没有听见他的话,兀自将弯刀举高,一刀挥下。
一阵轻飘飘的风拂过,是刀锋带起的风吗?
左玄歌没感觉到身首异处的疼痛,倒是觉得自己好像在飞,难道死便是这样的感觉?宛如悬空,疾风扑面。
确实不疼啊,左玄歌有些疑惑地真开眼,一张惨白披发的面孔撞入眼来:“谁!?”
这是小鬼来抓他去地府吗……
“嘻嘻。”揽着左玄歌的肩膀带他飞驰在京城高屋楼阁之上的轻鬼轻轻笑起来,“左玄歌,你怎么老跟人打架,还专挑这些你打不过的打。”
左玄歌抚着额惊魂未定,这个上元节过得真是精彩,他算是永生难忘了。
“你怎么到京城来了。”
“嘻嘻,我给斜阳送信去的啊,顺道过来看看你,老远就听见这边的动静了,好奇就赶过来凑凑热闹,没想到是你在跟人打架。”
“谢谢啊。”若不是轻鬼这一等一的轻功,他今天还真得交代在那古街陋巷了,“你将我送到北边那个只比皇城小点的院子里去,我得带人去找回场子。”
“好勒。”轻鬼掉头带着他往北而去,“我说左玄歌啊,你几时认识的那几个女娃娃?功夫真不错,幸好光丫头没跟我一起来,否则看了该心里不舒服了。”
“光姑娘的功夫不在她们之下。”
“可惜身段样貌就该差多了。”
左玄歌领着浩浩荡荡的左家府兵和豺狼虎豹四人赶回战场时,陋巷还是那陋巷,静悄悄黑乎乎,远远地只能看见两名纤细女子搀扶在一起。
那翩然而至的白衣女子,又悄然而逝了无踪影,空荡荡的巷子里只站了小小和碎雪两人。
左玄歌挥了挥手,跟在府兵后面的一顶软轿上前,抬轿的侍从将两名女子扶上轿子,不消左公子发话,平稳而快速地送往左府就医去了。
左玄歌看着静谧街道,若不是地上还残留着令人触目惊心的血迹,实在看不出这里便是方才让他九死一生的险地,将这烂摊子交由黑豺等人去处理,他转身走出了街巷。
轻鬼亦步亦趋地跟上来:“左玄歌,你还没说是谁要害你呢,你不打算找他麻烦了?还有架要打吗?”
“要害我的人我自有办法找他的麻烦。”左玄歌唇角的笑意骤然变冷,这京城他是待不住了,走之前怎么着也得给左玄商找点晦气。
他不经意间扭头看了看西南方向,这一次,想好了。
“轻鬼,斜阳还在枟州?”
“在啊,不过只怕很快便不在了。”轻鬼摇头晃脑地一会儿在他身后一会儿又窜到他身前,片刻也不消停。
“我想请寻疆族帮个小忙。”
“什么忙?”轻鬼终于停下,悬浮在左玄歌面前盯着他看。
“帮我找个人,江湖上是不是有个知晓万事的清晓书生?如果有,替我把他找出来。”
轻鬼咧嘴笑了笑,笑得实在有些瘆人:“嘿嘿,清晓书生确确实实存在,并且根本不必去找。”
左玄歌有些讶然地看着他:“你该不会要说你就是清晓书生吧。”
轻鬼夸张地挥了挥手:“不是,我是说那清晓书生远在天边就在枟州。”
见左玄歌还是有些不解,轻鬼继续解释道:“你以为我们为何现在才将宗主下葬入土为安呐,二十多年前的寻疆浩劫,多少寻疆高手活不见人死不见尸地销声匿迹,宗主也是一样,虽然大家都说他死了,可是却没有寻回尸首,这些年寻疆族没人愿意相信宗主已死,可是二十年都过去了,这事儿也不能一直这么耽误着啊,若是宗主真的死了,岂非总不能入土为安?”
“所以你们便去找清晓书生询问去了?”左玄歌是一点即通的。
“对啊,寻疆族各大外主事分头搜寻那清晓书生的踪迹,最后由离忧在枟州清心山上找着了。”轻鬼狐疑地看着他,“你要问他什么?听说那家伙牛气得很,打探消息有钱不够,常常还要秘密换秘密,这么一来他说出去一个秘密,又收回一个新秘密,难怪说他是天底下消息最通灵的人了。”
左玄歌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只是加紧了步子快速往左府走去。
这一夜还有一个时辰便要天亮了。
刚踏入听风阁,范一便匆匆而来:“公子,宋先生在书房候着您呢。”
“让他等着,碎雪呢?”
“大夫来查看过了,用过药伤口也包扎好了,说是好生歇着便好。”范一在前带路,将左玄歌领进碎雪的房间。
待房内的人走尽,左玄歌才平静开口:“天一亮我要出京师,你只管留在左府养伤便好,伤好后或留或走你自己拿主意。”
“可是……”
“我知道琉璃楼主让你们保护我,可我终究不是你们的主子,留得青山在不怕没柴烧,没道理为了我把你们的性命丢了,我有需要的时候自会找你们楼主,不至于让我自己吃亏。”
碎雪低头,她现在的模样确实跟着他也无用:“好,碎雪待身体恢复再去找公子,公子要出京城,红满楼照旧会有两个人在暗中保护。”
两个人……左玄歌想起今日凭空而来的素裳女子,本想问问那女子的身份,念及红满楼背后的玉虹轩秘密实在太多,他与她们本是十万银子的生意交情,还是保持着这种令人舒服的关系就好。
他刚从碎雪屋子走出,范二也心急火燎地跑了过来:“公子,宋先生找您呢。”
左玄歌无奈摇了摇头,叹气道:“实在是不想见他啊。”
用脚趾头想也知道宋小人这个时候来肯定没什么好话,不过他既然已经下了决定也不能避着他不见。
左玄歌一进书房便夸张地扑过去搂着宋孝仁的肩:“宋小人啊,能在这里看到你我真是太欣慰了!”
宋孝仁一脸嫌恶地将他的手拿开:“你爹打算给你在兵部谋个职位,你看怎么样?”
“不去。”
“为什么不去,兵部不是挺好的么,都是你爹的门生,你混个几年便可一路高升,也不用出去领兵打战建军功,资历够了,凭你爹的本事,想要什么官位没有?”
左玄歌斜睨了他一眼:“你也说那是我爹的本事了,跟我有什么关系?而且你知不知道老子刚刚差点死了,你居然还有心情跟我说这玩意,老子命都没了留着官爵侯位用来装点坟头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