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人啊,即使不在一起了,也是要痴缠一生。”
樊文杰却不认同,“我觉得柠哥也是喜欢我的,不然我们天天在一起,他怎么不觉得厌烦呢?”
许望舒摇了摇头,“你确定是你要的那种‘喜欢’?邱柠只是把你当弟弟宠着罢了。”见少年不服气地红着脸,他继续劝道:“杰啊,我听叶博说,那天张云珂本是要救邱柠的,连命都不要了。虽然最后没去成,那也是因为被人拦住了。所以啊,张云珂那样的人必然是有很多无可奈何的,你别太敌视他了。”
樊文杰一声不吭,愣愣地看了他好久,才说:“可是……邱柠跟他在一起很危险。”
一边是活力无忧的校园,一边是血雨腥风的嘿道,许望舒停下脚步,“‘了不起的盖茨比’里面有这么一句话,‘这个世界上所有的人,并不是个个都有过你拥有的那些优越条件。’你得知道,有很多人掌控不了自己的人生,要改变就更难了。”
樊文杰似懂非懂地点点头。
许望舒继续道,“你好好珍惜你拥有的一切吧。最主要的是给我好好学习,期末考试可别挂科。”
樊文杰撇撇嘴,“许老师,我就知道你要说这些。你放心吧,已经在通宵背书了。”
许望舒揉了揉少年倔强的黑发,笑道:“你啊,别再给我惹事了,更别惹张云珂,知道不?”
“嗯。”樊文杰答应得倒干脆,“许老师,你是不是跟叶博在一起啊?”
许望舒一愣,笑道:“你这个机灵鬼儿。”
樊文杰委屈道:“他怎么老说我?”
许望舒思索了一会儿,不确定地说:“他可能是在关心你吧。”
暑假期间,姜宁组织了一个读书会,志同道合的人们在一起,分享自己喜欢的读物。许望舒觉得这个想法很不错,立马报名参加。
时不时地要朗诵什么的,他私下在家,也会读出声来。叶博倒是不讨厌他这样。
“今天又读什么?”
“爱伦坡的‘黑猫’。”许望舒长吁短叹,“哎!爱让人走向毁灭啊。”
叶博一把抽走他手里的书,“我看看呢。”
好些天没做“功课”了,许望舒蹭到叶博身上,“今天可以吗?”
叶博转头看着他,“别折腾太久。”
许望舒一高兴,胳膊上就来了劲儿,一把将叶博离地抱了起来。
叶博惊呼一声,“你怎么做到的?”
许望舒笑呵呵的,“最近有在练。”
叶博笑着捶了他一下,“心机越来越重了。”
许望舒觉着他和叶博各方面都是契合的,即使是在那个的时候。
chuang上的叶博,很……乖巧,不怎么发出声音,被动地迎合。他迷恋那样害羞隐忍的眉眼,看着便要命似的□□焚身,然后就控制不住地,一直那么动下去。
自从叶博和许望舒在一起,程远对他重色轻友的态度十分不满。
这天,程远电话里放狠话,一定要叶博陪他在黑猫不睡玩一个晚上。叶博顾忌许望舒不喜欢那种场合,很久没去了。
程远叫了几个大胸美女,叶博不怎么感冒,只能在那儿抽烟。也就和程远在一起的时候能抽抽烟了。
叶博在这声色犬马的灯红酒绿中反而无聊,拿出手机玩手游。几根细小柔美的指尖攀上他的手腕,女性独有的、带着甜腻娇嗔的声音在耳边回荡,“博哥,玩什么呢?”
叶博抬眼。女人戴着酒红色的贝雷帽,画着清淡的妆容,架着一副金属框复古眼镜,倒不似那些尖嘴猴腮的胭脂俗粉。只不过,这样做作的文艺,入不了他的眼。他微微抬手,摆脱掉对方刻意的暧昧,“打发时间。”
“那我陪你聊天打发时间吧。”女人笑着的时候,露出嘴角两个浅浅的梨涡,“我叫于小裴,远哥让我来陪陪你。”
叶博转头白了程远一眼。这家伙真是,越来越三八了。他继续手上的那一局,和于小裴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许望舒的来电让他手一抖。
接还是不接?他居然也遇到这样的两难。叶博犹豫了片刻,还是按了接听键。也有可能是他这边太吵了,根本聊不了两句。电话里,许望舒只嘱咐他少喝点酒,就挂了电话。
凌晨,程远从几个美女中挑了一个,带到了Complex。还好,于小裴是个知分寸的女人,散局时也没做过多的纠缠。叶博独自回了家。
刚睡着没多久,程远的电话就来了,怒极的声音从电话里传来,“妈的,那个贱人是日本人顾的杀手。”
“你怎么样?”
“在医院!我艹……”程远骂骂咧咧。
叶博立刻穿好衣服,带了一队人去医院。
程远大腿动脉被割破,要不是他留个心眼,暗中安排了保镖在房间门口守着,估计小命难保。
“色字头上一把刀。”叶博点了支雪茄塞程远嘴里,“中招了吧。”
因失血过多,程远的脸色有些苍白。他咬牙切齿道:“不把那窝小日本给端了,永无宁日。”
一夜没睡,脑袋稍稍有点疼,叶博躺在沙发上,“那女的人呢?”
“跑了。”
“不好办啊,他们在暗处。”
“那就坐以待毙?”
叶博把玩着一把□□,“当然不,我打算直接干掉冈村。”
程远犹豫地问:“要不要和珂哥商量?”
叶博收起刀,“他不会同意的。”
张云珂比他们更渴望摆脱过去的种种。暗杀这种事情,不但成功率低,还会招来更多的仇杀。以张云珂现在的做事风格,是不会允许他们冒这种风险。
但是,吴门的人,绝不能任人宰割。
叶博回到家中,意外地看到许望舒坐在客厅沙发上,“什么时候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