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被压的胸脯剧烈起伏,以为他要打人,满口答应:“好好好,我不动。”
易楚当即松开,又躺回去,仿佛刚才没有发生任何事。
人家都说,平时一言不发的人,一旦发怒会掀翻天,林一相信,这个人肯定会这样。
空调开的有点大,他习惯开二十度左右,看易楚侧着身担心感冒,就扔给他毛毯。
易楚一转身林一像见了可怕人似的连忙说:“我没过去,就是怕你冷。”
易楚遮住一点腰,平躺着,脸色不像刚才那么难看。
易楚:“你也盖着点,冷。”
林一笑非常识趣说道:“没事,我温度调高些。”
拿起遥控固定到二十六度。
林一道:“可以不?”
易楚看了眼度数:“好。”
随后闭上眼睛。
林一用余光瞥了他一眼,也跟着闭上眼睛。
过了十五分钟林一怎么都睡不着,重复问着以前的问题:“易楚,怎么会有人拒绝你呢,换作我是女同学,直接扑上去了。”
易楚没回答。
林一:“你睡着了吗?”
易楚颇有点不耐烦的口气:“你嘴上说的好,敢吗?”
林一:“当然敢,现在我是没喜欢的人,要是喜欢直接就上,生了孩子我负责。”
易楚直接扔掉毯子起了身:“我给你让位。”
林一看他脸色铁青非常生气样子,以为觉得自己不正经不检点,滚下床坐在他身边,老实的说道:“你放心,我不会这么早结婚生孩子,会戴套的。”
易楚把卷子扔掉,拿起书包就走,平时还整理下书桌今天什么都不管便离开。
林一吓得不轻,赤着脚跟过去,来不及想刚才说了什么先道歉:“对不起了,我是不是又惹到你了?对不起,你别这样啊,有话好好说,动不动生气是什么鬼啊。我错了,错了,真的。哎呀,别拉着脸了,我知道错了。”
易楚穿好鞋子准备开门走扭头问他一句:“你错了?那你告诉我错在哪?”
林一道:“错在胡说八道,不该教你少儿不宜东西。”
易楚轻声说:“你没错,我错了。”
林一:“千万别,别别别,肯定是我错了,历史证明一向都是我错,你都对全部都对。”
易楚淡淡语气:“林一,你别跟我了。”
林一懊恼道:“你别生气了。”
易楚:“我不生气。”
林一:“明明生气了。你总是不爱把心事说出来,谁能猜到?很累的好不好。”
易楚摇头:“我没有心事。”
林一叹了一口气:“唉,都快三年了你都没把我当过朋友,真不够义气,也不知道你上大学怎么办。”
易楚顿了顿说:“你可以和我一起。”
林一知道他开玩笑:“我哪有那个本事考和你一样的大学。算了,反正我也猜不透你。”
易楚松开门把手转过身低头看下他的脚:“先穿上鞋。”
林一就机械一般听从他的话语鞋柜上的鞋子扔下来穿上。
易楚喉结滚动了又动,张开嘴又闭上,不知在脑中盘旋多久方才说出口:“你跟我一起去北京吧。”
夜晚,门口泛黄的灯光,衬托他的脸苍白,轮廓更深一些,介于少年与青年中间半成熟的样子,很难让人移开眼睛。
说实话,如果他是个姑娘,林一搂着他亲千百次了。
这个人每次都是恰到好处的距离,刚让人亲近的不行,下一秒就是千里之外。
给人错觉或者混乱。
林一向来不爱猜人的心思,他,已经是最大程度。
所以说出来的东西真真假假,虚虚实实,谁又知晓?
易楚见他未作答向前逼近一步:“林一,你不必一定跟我一起学校,可以其他的,只要在一个城市,什么都好。”
易楚抱着肩反问一句:“那你为什么不留在这里,偏要我走。我们市大学也不错呀,全国也算有名的。”
易楚被他说的哑口无言,有些羞愧的微微低下头。
人都是自私的,这话没错。谁又能为谁放下所有?
他面如死灰,眼神空洞,绝望一般,转过身开了门离开。
是谁把关系错会意,以为友情情深似海,这时猜发现不堪一击,彼此都是陌生人而已。
一直到凌晨一点多,林一睡的正浓被短信声吵醒。
上面写着三行文字。
他以为看错发件人名字,揉了揉眼睛,还是没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