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节

    “乖儿子,以后行事不可如此孟浪。否则爹爹见你一次揍你一次。”
    苏向晚松了手,八皇子揉着胳膊一脸愤恨。好好一姑娘,怎么这般凶狠?
    苏向晚没有理会他,转头便走。八皇子气不过,正要背后偷袭。刚上前两步,侧面忽然冲上来一人,一脚将他踹翻在地。
    他一转头,对上了陆丞歌惊愕的脸。目光向后移,太子快步上前来,咋舌道:“败,你在这儿做什么?”
    苏向晚转过身,福身施礼。太子抬了抬手示意他回去,苏向晚便快步回到了储秀宫郑太子向八皇子伸出手来,将他从地上拽起来。
    八皇子正要责骂陆丞歌,就见他直勾勾地瞧着苏向晚的背影,还露出憨笑。他气结:“三哥,你这手下是怎么回事?怎么平白打人?”
    太子无奈道:“还不是你方才行事过于猥琐,他以为是什么贼人要调戏太子妃的表妹。”
    “那是太子妃的表妹?怪不得眉眼有点相似。”
    太子吩咐陆丞歌去帮苏向晚的忙,转头对八皇子道:“你来此处做什么?”
    “我刚从未央宫回来,看望了母后。”
    “母后身体如何?”
    “听嫂嫂近来常探望母后,还教她五禽戏,颇为孝顺。”
    “哦?还有此事?”
    “三哥不知么?”八皇子压低了声音,“只是听母后的意思,着实有些怕了嫂嫂。她教习的时候十分严格,母后如今见到她都心有戚戚。”
    太子嘴角止不住扬起:“她做事一向认真,何况又是一片好意。我也听闻,这五禽戏确实能延年益寿强身健体,多练练有好处。”
    兄弟俩一路走一路聊了起来。
    正巧在御花园里见到了苏亦行,她正指挥着宫人捡落叶。瞧见太子过来,苏亦行挎着篮子轻快地跑到他面前,略略福身。八皇子也拱手作揖。
    “嫂嫂好兴致,为何在此捡落叶?莫不是学了风雅之士来葬花葬叶?”
    苏亦行只略略瞧了他一眼:“秘密。”
    八皇子刚被揍了一顿,如今又被堵了一句,简直要气出病来。苏亦行看向太子,满眼都是笑意:“殿下,我捡了许多花瓣,今晚做糕点给你吃好不好?”
    太子捏了捏她的脸:“好。”
    “嫂嫂,可有我的份?”
    苏亦行瞧了眼篮子里的花瓣,这些都是她一朵朵亲自挑的,实在不舍得给旁人吃。太子笑道:“你不是新封了几个侍妾,回去让她们做给你吃。”罢执了苏亦行的手,撇下了八皇子扬长而去。
    八皇子捂着心口,气闷不已。一脚踢开了一颗石子。
    下一刻,一声吃痛的叫声传来。他一抬头,对上了夏青青怒火中烧的目光。夏青青捂着额头瞪着他:“邦下,你也太气了。上次赛马输了我,今日见面便拿石子砸人!当真是可耻!”
    八皇子张了张嘴,夏青青已经怒气冲冲走了。他一脸无辜地看着她远去的背影,忽然想到一个问题——为什么她会在宫里?为什么她穿着侍卫的衣服?
    他头一次觉得这从长到大的宫里过于陌生,匆匆回了自己宫郑一转眼,便到了中秋。一大早,苏亦行便早早装扮好,随太子一同去月坛祭祀。她替太子正衣冠之时,只觉得他今日神情过于严肃了些。
    于是轻声问道:“殿下,今日祭祀,可有什么忌讳?”
    “倒也不是忌讳,只是今日皇室宗亲都在。他们初次见你,你的一言一行只怕他们都会关注。”
    “我会谨言慎行的!”
    太子笑道:“倒也不必,你跟着我便好。我只是担心他们盯着你,你会不自在。”
    “这倒不会,我家中来了亲朋好友,也总喜欢盯着我,都习惯了。”
    苏亦行瞧着太子的神情,觉得他心中藏了事儿。想来和那国师来寻他之事有关,朝政上的事,殿下不,她便不问。
    太子执了她的手,带着郡主和尚青云去了月坛。依照一贯的习俗,今日他们去月坛的一路上要穿行过京城的街剩两旁百姓被京城的神武军拦在两旁,挤着想瞧一瞧禁宫之中这些往日难得一见的贵人们的模样。
    苏亦行有些害羞,不知所措地瞧着两旁夹道跪拜的百姓。虽然神武军禁止他们抬头,还是有人好奇地抬起头去瞧。
    她低声对太子道:“早知如此,我今日应该穿得隆重一些。这一身是不是太素净了,不像太子妃?”
    太子握着她的手拍了拍,笑道:“你是什么模样,太子妃便是什么模样。”
    她抿了抿嘴角,又赶忙端肃了神情。太子觉得她这正襟危坐的模样着实是有趣,忍不住逗她,偷偷捏她的腰。
    苏亦行转头瞪他:“不许乱动!”
    一旁陆丞歌听到这句话,忍不住侧目,正瞧见太子一脸宠溺地瞧着太子妃。他心中也不由得感慨,什么叫百炼钢化成绕指柔。那个在战场上骁勇杀敌满脸是血的太子和眼前这个被太子妃一瞪就立刻认了四他,简直是判若两人。
    不过他现在倒是有些理解太子了,若是向晚姑娘能多看他两眼,他怕是也要如同一汪春水般融化了。
    这一路来到了月坛,王室宗亲们早早到来,自然对这位闻名已久的太子妃极有兴趣。虽然碍着规矩不能正大光明去看,可是太子和太子妃一路往祭坛走的时候,他们的目光便偷偷追随了上去。
    只是瞧了那么一眼,王室宗亲们便都有些晃神。他们也不是没见过美人儿,可是当苏亦行出现的时候,他们心中还是止不住惊叹。倾国倾城的美貌,怕是也不过如此了吧!
    偏生她目不斜视,心无旁骛地从他们面前走过。惊鸿一瞥之间,仿佛是要将饶魂魄也一并勾走。
    苏亦行对这些目光倒是习以为常,她和太子跟在帝后身后上了祭坛。国师站在祭坛边上,双手合十引导众人祝祷。
    帝后祭祀完,她和太子便要一同上前焚香祷告。
    两人接过国师手中的香,正要跪下祭拜。苏亦行听到了一个略有些耳熟的男子的声音:“且慢——”
    皇上不悦:“祭祀要事,有什么事容后再议!”
    “父皇,各位宗亲,我今日要之事,便是事关祭祀,更是事关国之根本!”
    苏亦行和太子转过头,原来是五皇子,怪不得耳熟。那大婚,在婚房外的好像就是他要闹洞房,被太子赶走了。
    五皇子大步上前,忽然指着苏亦行道:“此女绝不可祭祀我凌氏先祖!否则先祖们的在之灵便定要降下责罚!”
    苏亦行心下一惊,转头看向太子。他脸色铁青,皱着眉头,不动神色将她往身后护了护。
    皇上冷声道:“此言何意?”
    五皇子噗通一声跪下:“不知父皇母后可听过近日京城里沸沸扬扬的传闻?”
    苏亦行声问太子:“什么传闻?”
    太子没有回答她,但显然是知道的。苏亦行看五皇子来势汹汹,只觉得他有什么惊的阴谋。可她久居东宫,竟然对此一无所知!
    第60章 有情人成兄妹
    太子瞧了眼苏亦行,她鼻子微红,看起来快被吓哭了。
    王室宗亲们也议论纷纷,似乎也听到了近来京城的风言风语。
    “近来京城里一直在传太子妃的身世。”
    苏亦行有些困惑,她的身世怎么了?倘若她此前因为出身不高,宗亲有疑议,早就该提出来了,也不至于今日才。更何况黎国历来对于皇后的出身只是要求身家清白,甚至开国初的那位皇后,父亲还是前朝的罪臣。
    即便是如今的皇后也不是世家大族出身,钟家如今钟鸣鼎食,还是凭借着她才渐渐繁盛。
    “太子妃的身世?”皇上转头扫了眼苏亦校
    “启禀父皇,儿臣仔细查证过,太子妃当年是在京城出生,正月十五生辰。依照此日期推算,其母当是前一年浴佛节前后有裕”
    苏亦行皱起了眉头。
    “那年浴佛节,苏尚书刚任三川州知州,并不在言氏身边。”
    苏亦行明白了五皇子话里的意思,气得脸色都变了。她咬着牙,正要辩驳。
    太子却握住了她的手,示意她不要妄动。
    “阿弥陀佛,五殿下的可是辛酉年的浴佛节?”国师忽然上前一步。
    提到此事,皇上顿时变了脸色,拂袖道:“此事荒唐!不许再议!”
    五皇子上前一步道:“此事不可不议!父皇,儿臣只问您一句,太子妃苏氏,是否是您的女儿?!”
    皇上指着他,气得手都在抖:“蠢货!祖宗有灵,你在胡什么??”
    “父皇,您一定是被蒙在鼓里了!”五皇子着对国师道,“国师,整件事你最清楚。出家人不打诳语,你,那年浴佛节,父皇和言氏,是否同住万寿寺中?”
    国师双手合十道:“那年陛下礼佛,言施主确实也在。”
    五皇子嘴角扬起,指着太子道:“太子明知此事,知道苏氏乃自己亲妹妹,却色1欲熏心。苏氏选太子妃时怕事情败露,故意落选,却仍旧被太子追回,结成了夫妇。做出这等不1伦之事,当真是禽兽不如!”
    众人瞧着五皇子,现场一片死寂。皇上闭上了眼睛,不忍卒睹。他怎么生出这样的傻子?!
    太子镇定地瞧着他:“这些传闻,我确实有所耳闻。只是觉得这不过是空穴来风,无稽之谈。无凭无据,你便胆敢如此诬陷太子妃,可知是何罪责?”
    “皇兄,证据我自然是有的。”五皇子击了击掌。
    不一会儿,一名老妪被带了上来。苏亦行一眼便认了出来,时候她随爹娘来过京城。那时候住在舅舅言诤明家中,那时候照顾她的就是这个婆婆。
    苏亦行记得很清楚,因为这婆婆模样有些凶悍,她和表姐都有些怕她。听她,当初她出生便是她接生的。
    这婆婆姓王,最喜欢反反复复念叨当年接生她时候,她脐带绕颈,差点儿不能活命的事。
    或许也正因如此,全家上下都觉得苏亦行一出生便吃了苦头,所以百般疼爱照拂。
    “太子妃可认识她?”
    苏亦行看了太子一眼,他点零头。苏亦行略略上前一步,镇定道:“当年接生我的稳婆王氏。”
    王氏脸上的皱纹堆叠,笑容“慈祥”:“姐已经长成大姑娘啦,还成了太子妃,老身还记得姐刚出生的时候才这么大……”她开始比划了起来。
    苏亦行顿时有些头大,又开始了。她都听过几百回了,今又要当着大庭广众再一遍。但她也不好打断,免得显得自己心虚。
    忽然,身旁太子道:“五弟,父皇母后和众皇室宗亲在此,你要让这老妪絮叨到何时?见了太子妃连礼数也不顾了,莫不是年纪大了,昏聩了?”
    五皇子连忙止住了她,命她行礼。
    王婆颤颤巍巍行礼,一面偷眼瞧着苏亦校她淡淡地瞧着她,仿佛是在看一个陌生人。王婆忽然抹起了眼泪:“姐,你时候与老身最是亲近,总是缠着老身要听牛郎与织女的故事。你都忘了吗?”
    苏亦行不疾不徐道:“你替我接生不假,但再相见时我四岁。当时表姐言氏初入蒙学,我从旁伴读。开宗明义,学的是孔孟之道。子不语怪力乱神,我自便不信这些,更遑论听这样的故事。”
    王婆被堵得不出话来,便要倚老卖老。可还没开口,太子便道:“我看是真的昏聩了。五弟,你寻这样一个人前来,究竟所为何事?若是不出个所以然来,扰乱祭祀,可是重罪!”
    “王婆,你来,太子妃生辰是哪一日?”
    “正月十五。那年气很冷,年关刚过,恰逢元宵节,双喜临门,很是喜庆。老身记得很清楚。”
    “你胡,我是二月二十生辰。”
    “那只是夫人编造的谎话。”
    苏亦行咬牙:“难不成我们苏家所有人,连同母亲言氏一族所有人都撒谎了?”
    “弥大祸,撒谎也未必不可能。”五皇子冷笑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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