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感觉自己似乎捕捉到了什么重要的线索，但是静下来细细思索的时候，却又倏然消失了踪迹。
    就在这个时候，杨骁接了个电话，那头不知道说了什么，杨骁说：“好，发过来吧。”
    他挂了电话，面色严肃：“我的人查过了，今天晚上，他确实又出现了。”
    作者有话要说：　　时间线做了微调……不用回头看，只是看到这个时间请不要诧异……
    感谢yiyi灌溉的营养液，么么哒~
    感谢留评的小天使们，爱你们，比心~
    第41章 另一个世界
    这次, 录像里的黑衣人第一次出现的地方，是离锦绣华庭不远的一条小路上——刚好是昨天最后一个捕捉到他的摄像头的地方。
    “我拿到昨晚的录像之后过去看过了，”杨骁说，“附近没有任何神秘人留下来的痕迹——连脚印都没有。”
    周天翊满腹疑云，点点头。
    照常理来说，昨天消失的地方和今天出现的地方是同一个地方，那么基本可以推断, 在这一天的时间里，黑衣人就藏在附近。
    但杨骁却说，没有发现他的任何踪迹。
    杨骁开私人侦探社已经十年, 各种高精尖仪器一样不缺，而且现场经验丰富，如果黑衣人就躲在附近，那么一定会被他查到蛛丝马迹。
    但是没有。
    这说明什么？
    周天翊闭目沉思片刻, 一个念头在他脑海里闪了一下——假如……假如这段时间，他根本就不在这个世界呢？
    虽然他和商烨华都不知道主动穿越的方法, 但不知道并不等于没有。
    如果这个猜测成立，那么那个骑摩托车撞人的凶手凭空出现又凭空消失，警察和私家侦探都查不到任何的蛛丝马迹，就有了解释。同时, 根据他每次“上线”和“下线”地点的一致性，基本可以肯定那个暴力摩托和昨晚、今晚出现的这个黑衣人，是同一个人，甚至可以做出这样的猜测——他穿到另外一个世界的时候在哪里消失, 那么再穿过来的时候就会在哪里出现。
    锦绣华庭离周天翊住的小区不远，因此拍到黑衣人的摄像头并不多。
    周天翊点了根烟，一边继续思考这种想法的可能性，一边按照时间顺序依次打开其余的几个摄像头拍到的监控录像，杨骁则拿着红蓝铅笔在地图上做标注。果不其然，起点是锦绣华庭，终点是周天翊高层公寓所在的小区，最后一个拍到他的摄像头是13栋正门西侧的一个摄像头。那地方刚好处于路灯的死角，一片漆黑，红外摄像头只能拍到大致的轮廓，视频里，黑衣人低着头，沿着绿化带里的石子小路走了一段，然后……突然消失了。
    周天翊眼皮一跳，把录像往回拖了一点，重新播放。
    果然，虽然摄像头拍到的人已经只有黄豆粒那么大，但还是可以很清晰地看到，在某一秒之后，他就像水蒸气一样，凭空消失了。
    这么说……他方才的猜测九成九是正确的。
    杨骁以为自己看视频太多，看花了眼，使劲儿揉了揉眼睛，自嘲地笑道：“真是年龄不饶人啊，才看了一下午视频，就眼花成这样，刚才竟然……”
    “你没看错，”周天翊突然打断了他的话，“他确实消失了。”
    杨骁：“……”
    “杨骁，”周天翊掐掉手中的烟，转椅转过九十度，正面看着杨骁，“如果我告诉你，在我们这个世界之外，还有另外一个世界，你信不信？”
    杨骁一脸你吃错药了吧的表情，但是转瞬看到周天翊脸上的表情，意识到他竟然并不是在开玩笑，脸上的表情才渐渐转为震惊：“另外一个世界？”
    “对，你相信吗？”
    “……我不知道，”片刻后杨骁苦笑着摇摇头，“也许吧。量子物理学不是早就提出过平行空间理论吗？还有什么祖母悖论、薛定谔的猫……我们每一个人、每一天都在做出选择，这意味着每一个选择的是或者否的不同，都会衍生出截然不同的两段‘历史’，世界在每一个时间节点上被一分为二，就像两列平行的列车，永远不再有相交的可能，于是就出现了和我们这个世界相对应的平行空间……但是迄今为止，还没有任何实践证实平行空间真的存在。”
    “我不知道和你说的平行空间没有没有关系，”周天翊说，“但是确实有另外一个世界，每个大月的30号晚上零点，我们这个世界就会突然静止，然后我就会进入另外一个世界。在那个世界里，既没有天翊集团，也没有我，我的天翊集团所在位置是商烨华的盛华集团，而我家的位置是商烨华的家，就在上个月，我去找商烨华聊过，根据他的说法，我们这个世界是根据他们那个世界copy过来的，所以他们的世界才是真实的世界，而我们这个世界是虚假的……”
    这太玄幻了。
    杨骁完全没办法相信，所以一开始只当是听故事，可是听着听着，他的眉头皱在了一起，表情也变得越来越惊讶。
    因为随着周天翊的叙述，无数纷繁错杂的片段从他的脑海里呼啸而过，有的是记忆里真实存在过的，有的是记忆中根本不存在的，各个片段之间相互重叠、相互悖逆，他原本确信无疑的记忆被重新打乱、重组，最终变成四段极其相似、却又截然不同的回忆。
    “你……”饶是杨骁这种平素喜怒不形于色的人也禁不住目瞪口呆，喃喃道，“时间竟然真的可以回溯？伯父伯母曾经……曾经……”
    周天翊愣了一下，立刻明白过来。
    在他冲破时间阻碍之前，这个世界曾经刷新了四次。之后他屡次暗中试探过，他发现其他的记忆都在世界刷新的同时，也被刷新了，只有他一个人同时拥有四段记忆，也只有他一个人，在每个大月的三十号晚上零点，整个世界静止的时候，能够从这个世界走出去。
    但是现在杨骁也拥有了四段记忆，这是不是说明，只要他能够让其他人对这个世界产生怀疑，就会和他一样“觉醒”过来？这是不是意味着，当世界再次静止的时候，杨骁也可以从这个世界走出去？
    “是的，”周天翊肯定地点点头，“而且白梓辰也并不是人格分裂，他的身体里有来自另外一个世界的灵魂，就是我刚才跟你说的商烨华……”提到这个名字，周天翊的目光情不自禁地温柔下来，嘴角也有了笑意：“我也是才刚刚发现，我一直以来喜欢的那个人，从来都不是白梓辰，而是商烨华……”
    周天翊把这段时间发生的所有事情原原本本地和杨骁说了一遍。
    杨骁听得不停咋舌。
    “这么说，”他很快也反应过来，“你怀疑那个黑衣人……也是从另外一个世界穿过来的？”
    “对，”周天翊点点头，“而且我还有另外一个猜测。”
    他掐了掐眉心，重新整理了一下思绪，然后从桌上的笔筒里抽了一支笔，在白纸上简单列了一下从黑衣人第一次出现，一直到现在的大致时间线：“我们以L代指黑衣人——L第一次出现的时间是去年12月21日，刚好是我第一次对……白梓辰动心的时候，当时我们两个都在现场。L第二次出现的时间是1月23晚上到1月24日凌晨，那时候我刚刚知道白梓辰身体里的灵魂是商烨华，而且当时我们两个就在锦绣华庭楼上，如果不是保安拦着，说不定L当时就会破门而入。第三次……就是刚才，我向商烨华表白了，之后商烨华前脚刚离开，后脚L就敲响了我家的门，当时他往我身后看了一眼，问我白梓辰在哪里……”
    说到这儿，周天翊稍微回忆了一下，才继续说道：“我说他没在，有什么事和我说也可以，他的回答是——你不行，你一个人不行。然后他就走了。
    “当时我百思不得其解，现在想来，他之所以没动手的原因，也许是……白梓辰没和我在一起？
    “商烨华说他是被一个叫系统的东西强行弄进来，目的是让他代替白梓辰勾引我、嫁给我，让事情回到正确的轨道上来。那么我们可以假定系统是我和白梓辰的维护者，那么相对的，是不是还会有一个反对者，或者说破坏者？”
    说到这儿……周天翊突然沉默了。
    这到底是一个什么样的世界？
    他的人生，难道不应该是被自己的一次次选择和努力所改变、决定的吗？为什么无论他再怎么挣扎、努力也无法改变他父母死亡的悲剧？为什么他连喜欢谁、娶谁都要被系统和那个神秘人横加干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