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忘邪依旧如往常一样和冷彧坐在院子里聊天,君诀还在因为昨晚的事耿耿于怀,忘邪看着他阴沉的脸愣了一下,正打算询问的时候宁凰却突然出现在了他们的视线之中。
几人抬眸望去,正瞧见宁凰正手持一个精致的木盒朝他们走来,不……应该是朝君诀走来。
“容公子,昨日多谢你陪我出去散心,我已经许久没有玩儿得这么痛快了,这是我专门给你挑选的谢礼,还望你能收下。”宁凰笑着说道。
君诀闻言扬起嘴角露出了温柔的笑容:“能陪宁凰姑娘散心是我的福分,姑娘不必如此客气的。”
“哪里,容公子是客人,让客人陪着散心我实在过意不去,若改日容公子有什么事可以尽管来找我,只要是我能办到的一定不会推辞。”
“宁凰姑娘果真是个善解人意的女子。”
“……”
这两人就这样有一句没一句地交谈着,一旁的忘邪和冷彧直接被忘在了一边。
“这两个家伙才一起待了一天就产生这么深厚的情谊了?速度够快的啊。”冷彧笑道。
“能不快么,脸生得好看,待人又温柔,哪个女人能扛得住这样的攻势。”忘邪道。
“你不是抗住了么。”
“那是因为我已经嫁人了,且意志够坚定,我以前怎么没发现崖主在这一方面这么有研究?之前我在他身边做了两个月的仆人可从没瞧见他这样,那时他都是冷冰冰的,像是我欠了他钱似的。”忘邪问。
“崖主那就是闷骚,我从小跟你相识,他的性子我倒还算了解,人前人后两幅面孔,我就经常吃他的亏,我跟你这种男人是要不得的,你得离他远一点。”冷彧认真地说道。
“你们俩这是在讨论我什么?”
突然,君诀的声音从二人的头顶上方响起,二人身子同时一颤,抬头看向他。
“宁凰呢?走了?”忘邪问。
“她只是来送东西的而已,难不成还要留在这儿用膳?”
忘邪恍然大悟地点了个头,之后就不说话了,直到正午用完膳后凤沅回到院子里。
凤沅一回来便是那副怒不可遏地模样,忘邪见状挑了挑眉头:“这是怎么了?莫不是又受气了?”
“你瞧我这模样便知道了,都是那个凤羽,他好好地管理他自己的地方,没事来我的凌宇殿瞎掺合个什么劲儿?原本凌宇殿里的仆人就都是他的人,这么一来那些人愈发不听我的话了,偏生凤羽还在一旁冷嘲热讽,不仅如此,姑姑也时常过来挑我的刺,再加上这几日父亲一直忙着,我连苦都找不到地方诉。”
凤沅被气得不清,忘邪听了他的话后皱起了眉头:“既然如此,要不我去帮你教训一下凤羽?”
“你去掺合什么?凤沅和凤羽之间是家事,你一个外人若参与其中,他们就能拿这个当借口去挖苦凤沅,得不偿失。”君诀说道。
“那你说要怎么办?”
“用不着怎么办,等着便是了,这凤梧宫是凤启的凤梧宫,又不是他凤羽的,更不是凤洛的,难道凤沅还没有解决的法子?只是现在还没到时候,等事情变得更大一些了就比较好解决了。”
君诀淡淡地说着,凤沅像是听懂了他的意思,若有所思地点了个头,然而忘邪听了却忍不住皱起了眉头。
果然,这两个人似乎是有什么事在瞒着她,半个月的时间凤沅的明显变化并不是偶然,若说没有这个人的参与她也是不信的,可他们到底在谋划什么事?是关于凤梧宫的事?既然是凤梧宫的事为什么非要瞒着她?
忘邪对于君诀的刻意隐瞒感到很疑惑,可若是直接了当地询问对方,对方肯定是不会承认的。
之后凤沅便和君诀他们坐在一起谈论着其它的事,忘邪在一旁幽幽地看着他们,片刻过后,她转身独自离开了院子。
最近凤梧宫发生了不少的事,仆人之间的闲话从来就没有断过,忘邪刚出门没多久便已经听到了不少的内容,无非就是凤沅和凤羽的地位之争,甚至还有关于凤沅身世的怀疑,总之什么样稀奇古怪的话都有。
忘邪自顾自地在凤梧宫内转悠,倒是将这个地方的地形掌握了个透彻,这时,一道刺耳的女声突然从不远处的花坛处响起。
忘邪停下步子朝声音的来源处望去,只见一黄一白两个女子正面对面好像是在争吵着什么,忘邪半眯着眸子靠近了一些,很快便发现了那两个人的身份。
“宁凰和清雪?这两个人怎么凑一块儿去了?”
忘邪有些疑惑,她记得从清泉宫来的客人都是住在比较偏远的南苑的,离这里有着一段不小的距离,而且清泉宫的人也不好四处走动,她们虽在凤梧宫待了半个月,却很少会出现在众人的视线中,怎么今日清雪反而跑出来了?
清雪和宁凰的脸上都带着明显的怒意,二人都是性子极其高傲的女子,就像是两团火,谁也不让谁。
“我没这个闲工夫跟你吵,劳烦你让开一下,看在你是凤梧宫的客人我才对你稍稍客气一些,你别给脸不要脸了。”宁凰道。
“宁大小姐好大的架势啊,听你这意思我是客人你就是主人家呗?可你不是姓宁的吗?你是宁平山庄的大小姐,就算跟凤梧宫有关系也薄弱得很,在这里住了一段时间便认定自己是这里的主人家了?”
“你说什么呢!凤梧宫的宫主是我的亲舅舅,我不是主人家难道你是吗?”
“舅舅和侄女的关系而已,攀着关系就以为这里是你的了吗?依我看你跟我差不多,都只是凤梧宫的客人,你有什么能耐跟我在这儿大呼小叫?样貌一般武功更是比不过我,还总是一副自大狂妄的模样,真是让人厌烦。”
“清雪!你别太放肆了!当心我告诉舅舅让你们清泉宫在这里待不下去!”宁凰怒道。
“那你就来试试啊,我到要看看在凤启宫主的眼里到底是你这个侄女比较重要还是我们宫主比较重要!”
二人吵得不可开交,角落的忘邪听了忍不住扯了扯嘴角,心道这两个女人到底是有多无聊?这样都能吵起来?
忘邪白了她们一眼,实在是懒得掺合这样的杂事,本想着当作没看见绕道而行,然而还没等她走出两步,她突然又停下了步子。
之前不是说好要同宁凰套近乎么?昨天她没有由头与对方说话,可今日就是个绝佳的机会啊,这两个人吵得不可开交,若她上去帮一把说不定宁凰对她的态度会稍稍有所好转呢?
况且宁凰和清雪比起来,还是前者比较不那么讨人厌。
这般闲着,忘邪的嘴角立马勾起了一个好看的弧度,大摇大摆地走入了二人的视线之中。
“两位姑娘这是在吵什么呢?我在旁边听了许久了。”忘邪笑盈盈地说道。
宁凰瞧着突然出现的人愣了一下,看到是忘邪后不由得皱起了眉头,但并未说什么,而清雪看见她后却是直接露出了不屑的表情。
“你一个下人也陪来过问我的事?哪儿凉快哪儿待着去,姑奶奶懒得跟你废话。”清雪说道。
忘邪闻言轻轻一笑:“何必这么大的火气呢?两位姑娘都是相貌绝佳的人,若怒火动得太久可是会变丑的,不如何谈吧,别伤了凤梧宫和清泉宫的和气。”
“我说你这个下人烦不烦?我堂堂清泉宫左使难道需要你一个小书童来说教吗?我奉劝你赶紧给我闪开,若惹怒了我有你好果子吃!”
清雪十分不客气地剜了忘邪一眼,就差没直接动手了,言语之中满是对忘邪的鄙夷和不屑。
忘邪听着对方的话有些烦躁地皱起了眉头:“我说……我是来劝架的,你好歹声音小点,我的耳朵都要被你给刺破了,很疼啊。”
清雪闻言怒气横生:“你说什么!好大的胆子,竟敢嘲讽我?你不想活了是吧!”
忘邪不耐烦地看了对方一眼:“我原是想好好解决的,可我实在没那个耐心,所以你还是闭嘴吧。”
话一说完,还不等清雪反应过来是什么意思,忘邪便直接挥出了手,霎时一道内力横扫而过,清雪的身体猛地一颤,随即便失去意识晕在了地上。
忘邪掏了掏自己的耳朵:“呼~可算是安静了。”
一旁的宁凰看见这一幕直接怔住了,呆愣地看向忘邪:“你……你对她做了什么?”
“没什么啊,只是将她给打晕了而已,你不觉得她很吵吗?按照这个吵法你们怕是闹到天黑都没完了,所以我帮你早些解决嘛。”忘邪道。
宁凰闻言冷哼了一声:“谁要你多事了?好歹我也是这凤梧宫的表小姐,难道会连她一个外人都斗不过?方才不过是不想跟她一般见识而已。”
“是吗?可我记得宁凰姑娘似乎不精通武艺吧?而这人是清泉宫的左使,武艺还算过得去,这附近又没什么人,倘若她生气捅了你一剑只怕你都只能认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