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每个人都像端木倾他们那样有责任心,在别人的地方打架了会留下赔偿的银子,大多数所谓的大侠都是打完架就走,反正也没人敢朝他们要账。
陈令和金浩有向端木倾他们这边转移的趋势,而且离他们越来越近,十九这几天本来就有些心浮气躁的,平时端木倾哄着他,事事依着他,倒也没觉出什么不对。
此刻十九看着他们打架还往他们这边来了,心里也说不上是怎么想的,就是觉得不舒服,按理说他看不惯这事避开也就罢了,他不是好多管闲事的人。可偏偏他今天就有了一种动手的欲望。
“今天我不教训教训你,你就不知道天高地厚!”陈令提着剑刺向金浩,金浩也不甘示弱,“是我教训你还差不多,就凭你这模样还想娶晴晴?做梦!”
两个人一边打一边骂,旁边留下看热闹不嫌事大的人在底下嘲笑他们,堂堂山庄少主和一位少侠,在大庭广众之下就这么因为一个女人打起来了,说出去都难听。
没有人看到是谁出的手,也没人看清暗器是如何射过去的,只见他们两柄剑交叉在一起的瞬间被一枚飞镖钉在了一起,力度用的刚刚好,正卡在两把剑的正中间,分都分不开。
“是谁?谁这么缺德?”陈令还是一个山庄少主呢,说话一点素质都没有,四处看了看没找到动手的人就破口大骂起来,“敢管大爷的事,活腻了吗?”
金浩倒是比他文雅点,试图抽出剑失败后便朝在座的人拱了拱手:“多谢好汉手下留情。”这镖的准头这么好,要是冲着他们二人的脑袋去的,他们肯定逃不过,做人要能屈能伸,还是服个软好了。
金浩说完话在场的人都没有出来认镖的,他微笑了下,说道:“不知得罪了哪位好汉,在下在这里陪个不是。”
陈令见他这么怂,嗤笑了一声,满不在乎地说道:“就你这熊样还敢喜欢柯小姐,她可不会喜欢狗熊,哈哈。”猖狂地笑了几声后,他又说道:“这飞镖的人肯定见到小爷我就吓得不敢出来了……”
十九觉得他聒噪极了,又是一枚飞镖过去,陈令手里连着的两把剑点到了地上,还是没人看见谁出的手。
端木倾揽十九到怀里,亲着他的耳朵低声询问:“怎么了?看他们不顺眼?”
别人看不着就算了,他们这张桌子的人可都看清了是十九动的手。
十九靠在端木倾身上,右手被端木倾握着,左手还拿着一枚飞镖,这回陈令注意到了他,金浩也看向他们,十九眼神不变,在他们身上的目光只停留了一刻,就回头去看端木倾了。
“主子我想吃桂花糕……”这语气,这眼神,端木倾感觉自己的心有什么地方被十九戳了一下,立马就软了。
寒冷在旁边看着都羡慕,什么时候十一也能用这种语气和他说话那他就成功了。
“好,我现在就让人去给你买。”亲了十九的嘴角一口,端木倾招来暗卫去买桂花糕了。
陈令和金浩走过来,端木倾把飞镖从十九手中拿出来放在桌子上,锋利的尖冲着他们的方向,有点晃眼。
金浩笑的和善,“我们在这里打架不知哪里得罪了好汉,要对我们出手。”
十九懒洋洋的样子,不愿意开口,端木倾刚要说话,沈北先一步替他们回答:“你们打架影响的不知我们,还有其他吃饭的人,我们为民除害不行吗?”
陈令仗着自己身家丰厚,在绣城还没看过别人的脸色,听了沈北的话当即就不乐意了,想要再动手拔剑,却发现两把剑还叉在一起呢。
他刚才试了好几次,飞镖钉的两把剑太结实了,中间连缝隙都没有飞镖和剑就好像是一体的,怎么弄都弄不下来,他的宝令剑是特意定制的,上好的玄铁,也不知道这飞镖是什么材料的,竟然那么容易就穿过了他的剑。
陈令脸色铁青,沈北下巴朝前点了点,又不阴不阳地提醒他们:“喏,你看,你们身后被毁的简直惨不忍睹,等会儿走的时候别忘了赔给掌柜的银子。”
金浩还是笑模样,“这位少侠说的对,我们一定会赔的。”
陈令在绣城横行霸道了这么多年还从来没被别人教训过,更没人敢朝他要钱,听了沈北的话就想要和上手教训沈北。
沈北两根手指就制住了他,讥讽道:“就这水平还想去比武招亲,那柯小姐是有多瞎才能看上你?”
掌柜的见他们把陈令都制服了,赶紧从人群里跑出来,想要抱大腿,他就知道,今天这几位专挑贵的点还点了三份的人肯定大有来头,果然被他猜对了。
寒冷速度极快的从陈令和金浩腰间摘下他们的钱袋,掏出几块银子扔给老板,“这是他们赔你的,可拿好了哦。”
陈令和金浩想要制止寒冷,被寒冷顺便点了个穴,不能说话也不能动,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钱全被拿走。
“那……那他们恢复行动后要是找麻烦怎么办?”掌柜的战战兢兢地问,寒冷看了端木倾一眼,“那你就让他们去倾城楼找麻烦。”
端木倾对寒冷的话没什么表示,毕竟今天吃饭花了他不少钱……
他左手里提着暗卫买的桂花糕,右手牵着十九,和他们几人回去了。
等他们几人走后,酒楼里传来了哄堂大笑,这个故事又够说书先生说几天的了——倾城楼楼主惩恶扬善,教训纨绔子弟手到擒来。
回到他们居住的客栈,凌晨已经在房间里了,房间都是挨着的,他听到动静推开门,就看见沈北走在最前面,和端木倾他们斗着嘴,很开心的样子,心里莫名就被温暖了一把。
但沈北显然不是这么想的,看到他的第一眼就把脸拉下来了,对他的讨厌连掩饰都不愿意掩饰。
凌晨就当看不见沈北的坏脸色,走过去和他套近乎,“阿北……你回来了?”
“别叫的这么亲热,我和你可不熟,离我远点。”沈北把他赶到一边,想要回自己屋子,凌晨也要跟着进去,“别这么绝情嘛……”
“你知道你跟着我的目的,我也知道,我们各取所需,别再缠着我。”沈北又不是傻,端木倾和他说完凌晨的事他就派人去查了,凌晨的身份掩藏的再好也总能找到蛛丝马迹,何况还有倾城楼。
凌晨捏了捏拳头,终于没再说什么,脸色有些犹豫地回到了自己屋内。
十九情绪恹恹的,也不知道怎么了,吃了几口桂花糕就不吃了,他之前就是心里忽然有点想,现在吃到嘴里也没什么感觉。
端木倾对十九的情绪很敏感,发现了十九情绪不高,就抱着他哄,“桂花糕不好吃?我再让人去重新买?”
“不用了,没那么想吃了。”十九道。
打了个哈欠有点困了,十九无意地和端木倾聊着天:“主子,我感觉我们在一起后我越来越懒了。”
攥着十九的指尖放在唇边亲了一口,端木倾不在意地说道:“懒就懒,我养你怕什么。”
十九又打了个哈欠,“好困……”
“困就睡一会儿,我陪着你。”
“嗯。”十九脱了衣服躺进被子,端木倾没脱衣服,他一会儿还得去找沈北和寒冷说点事,躺在这儿把十九哄睡着了他再走。
把十九连人带被子一同圈进怀里,端木倾亲了亲十九,十九睁着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他,端木倾问:“不是困吗?怎么不睡?”
“现在就睡。”说完十九就听话地闭眼了。
“凌晨知道我们肯定会派人跟着他,所以也没去哪儿,十七十八就跟着他去了妓—院,喝了一下午花酒就出来了,可能是在妓—院里和人联络的。”端木倾待在寒冷那里,和他们俩说着事。
“端木下手是越来越狠了,我在冷意阁待着的时候就知道了你派人四处追杀古门,本来他们身份还能瞒的时间久一点,被你这么一搅和他们就是有计划也被破坏了。”
听到门外有轻微的脚步声,寒冷说了句不相关的,口气还有点怜悯,怜悯古门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