耳机里断断续续传来一阵嘈杂声,之后便是那人骚包叫的嗓音。
陈陌垂着眼皮, 带着挑剔刻薄的目光扫了下对方的身材长相,兴致缺缺地调了快进档。
视频内容愈演愈烈, 正好聚焦到了那浪受闭着眼尽情享受的画面,看样子是被戳到了G点, 表情别提多带劲。
陈陌黑眸里透着厌嫌, 抿了口咖啡,憋着股难言感继续看了下去。
画面里又有一个男人走了过来, 霸气侧漏地将受掰了过来,强行来了个多人运动。
那欧美小受刚开始又是喊疼又是让住手,可没过多久就欲求不满起来,瞎喊着再深点再猛点。
陈陌紧蹙着眉,尽量控制着胃里的翻江倒海,咬牙紧盯着屏幕。
片子还在播放着,融合了各种体位的转换,可以说是色香味俱全, 到最后几分钟,那些男人都销魂地射了出来, 白色的液体喷了一地。
陈陌咽了咽喉,忍不住干呕,腹中翻江倒海, 随着一股不可压制的力量往上冲涌,他直接抬手捂住了嘴。
但这显然没有起到多大作用,强制下咽的力道刺激着胃部再一次地收缩,那种恶心的感觉瞬间变得更为猛烈。
来不及关掉视频,陈陌倏然起身去到了里室的卫生间。
“哇”
他俯身低着头,一股脑地将肚里的东西给吐了个干净。
喉咙一阵又苦又酸,说不上多好受。
随手扯过一张纸巾,陈陌擦去嘴边的残留物,直埋在洗手池冲了一把又一把脸。
他也知道自己反应过大了,但都是些身体本能反射弧,根本没法克制住。
那么多年过去了,除了叶穆,他还是打心眼里厌弃排斥着同性恋这种东西,更别提看这种有毒的带操视频。
只要一想起那时被关冤狱数年的起因是被娘们兮兮的基佬调戏,那种连带的恶嫌就会随之涌现让他止不住地反胃。这种感觉即使在他跟叶穆如今在一起后也没有得到缓解,心脏就跟腐蚀糜烂般抵触,想要淡忘跟抹平根本就是痴人说梦。
“叮凌凌”
“叮凌凌”
办公室的电话不期响了起来。
陈陌擦拭了番,撑着白瓷墙壁直起了身,难受地到电脑桌前拿起了话筒。
“喂”
他边说边坐到了椅子上,额头还渗着丝丝的薄汗。
“有空么?”通讯的那头很快传来熟悉的男声。
陈陌听出是谁,当即脸色不虞,想都没想反驳了句,“没空。”
晏琛微挑眉梢,“是么,刚查到些有关当年的事,还挺想给你看看。”
陈陌眯着眼,紧绷的唇线透着质疑,“你会有那么好心?”
晏琛谈笑风生,“怎么说都是兄弟,看你查那么苦都查不到,帮你一把也是应该的。”
陈陌冷嗤了声,直接就给拒了,“滚吧,不需要。”
晏琛沉着眸子,“别逞能,你无非是怕我提供假资料,这次也就只是发张当年的照片给你当提示罢了,具体的还得你自己去查。”
言罢,他轻按键钮,很快就利用传真机发来了张有些模糊醺黄的图像。
陈陌皱眉瞥了眼,薄唇微启,“什么东西?”
晏琛意味深长道:“还记得那个陷害你的警署局长么,这是他跟叶家老爷的合照。”
陈陌脑中有个念头一瞬而过,突地变脸有些后怕,咬着嘴唇问道:“然后呢,你他妈想说什么?”
晏琛勾唇,“没什么,虽然某人一直哀求我别告诉你,但我还是觉得你应该有这个知情权。”
说来还得怪昨晚那条短信,能用那种脏话回怼他,说明叶穆已经对这小子投入了极大的感情,他不想再等下去,当前只想不择手段尽一切可能破坏他们的感情。
说他卑鄙也好无耻也罢,一切都只是为了能让叶穆不再误入歧途继续错下去。
他是个局外人,但却看的太清楚,这两个人之间的感情存在着太多的隐瞒与欺骗,经不起风浪与挑拨,只需随便刮阵空穴来潮的小风,就能让其支离破碎。
只要他这个野种弟弟稍作踌躇犹豫,他就可以逮住机会趁虚而入将叶穆拉回自己身边来。
电话那头,陈陌的表情沉重、阴翳,如快要下暴雨般的天空般乌云密布,沉默了许久,他压低着嗓子咬字道,“你的意思是当年的那个帮凶是叶穆。”
晏琛眼眶里透着股恶毒,“如假包换。”
陈陌脸色铁青,心头一震,声音极力保持着冷静,“他待在你身边的时候帮了你那么多,现在说这么污蔑的话,你不怕遭雷劈吗?”
晏琛把玩着手里的红酒杯,“你是聪明人,不需要我多说,是不是污蔑你叫人一查便知。哦,或者你也可以找叶穆当面对峙,不过也怪不了他,那时候他爱我爱的发狂,帮忙做些违法出卖道德的事情也是情有可原。”
陈陌目露寒芒,阴沉道:“他是情有可原,那你呢,专程打这通电话恶做小人又是为了什么?”
晏琛呵呵笑了两声,“没什么,只是不想你越陷越深罢了,毕竟是恨了那么多年的人,藏匿在身边隐瞒了那么久,还试图跟你做情人,你不反感吗?”
陈陌紧攥着拳头,眼神深沉,“别再满口胡诌,他不会是那种人。”
晏琛嘲讽地勾起了唇,“别天真了,事实就是这样,容不得你不信。当年的罪魁祸首就是叶穆,在你最孤苦无依的时候还捅你一刀,歹毒又恶劣地陷害你让你生不如死。”
陈陌咬牙,生生克制住体内躁起的寒颤,僵硬着脸道:“够了,在事情还没查清楚之前给我闭上你那张臭嘴。”
晏琛露出一抹冷笑,“可以,多说无益,接下来的事情你自己查。”
隔着电话,他已经能想象出对方那张脸此时有多么地扭曲跟丑态百出了。
陈陌情绪一阵汹涌,寒着表情不再回复,直接挂上了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