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跃眼神瞬间就亮了，“那你多吃一点儿。”他边说着边往姜衍碗里夹菜。
    另一边的林一柏默默吃着碗里的饭，一点儿反应都没有，姜衍用眼神示意了一下，林一跃才反应过来，往他弟弟碗里夹了几筷子菜。
    “关于小柏的问题，我回去的时候问过校长了，只要你们同意，随时可以到我在的那个学校上学。”
    “谢谢，但是，真的不会给你带来什么麻烦吗？”林一跃还是有些迟疑。
    “放心吧，不会，小柏这年龄上初一差不多吧，要是能上初一就到我教的那个班去吧，我顺便帮你照顾一下。”
    “会不会太麻烦了？”
    “我都说了不会。”姜衍夹起一块儿肉，塞进了林一跃嘴里。
    林一柏迅速低下头，装作自己什么都没看见。
    林一跃红了脸，咽下嘴里那块肉，眼神到处乱瞄，就是不看姜衍的脸。
    姜衍看着林一跃那不知所措的样儿，也有些愣了，他本来真的只是想堵住林一跃那张嘴，夹起菜往人嘴里塞只是下意识的动作。
    但他妈的他为什么会有这种下意识的动作！
    这不尴不尬的气氛维持了几分钟，姜衍率先打破了沉默，“你要是同意的话，我们商量一下，最好这几天就去办转学手续。”
    “嗯。”林一跃冲着空气点了点头。
    “……”个小智障。
    因为林一跃过于激烈的反应，姜衍倒不觉得尴尬了。
    虽然很想逗逗他，但看在还有一个未成年的份上，姜衍还是克制住了自己的行为。
    他表情非常正经严肃地伸出手，掰着林一跃的下巴把这人脑袋掰正了。
    “你对着空气嗯什么呢，哪天有空，我替你安排。”
    林一跃满脸通红地把姜衍的手拽了下来，甚至拖着椅子往旁边坐了坐。
    “我都有空，你什么时候，安排都行。”他揪着裤子，平复着自己的呼吸，尽力让自己不至于结巴。
    “那明天吧，我带你们去学校，不过你最好跟我说一下小柏的各科成绩，这样我心里有个数。”
    “他成绩，挺好的。”林一跃说着扭头看了看林一柏，不太确定地问：“是吧？”
    林一柏放下手里的碗，冲着林一跃轻轻点了点头，接着小声开口：“我成绩，一般，都在九十分以上。”
    “那个，姜衍。”林一跃轻轻叫了他一声，姜衍回过头，冲他笑了一下，“怎么了？我就随便问问，他就是成绩不好我也不会不帮忙的，放心吧。”
    “不是，我不是说这个。”林一跃使劲揪着自己的裤子，欲言又止。
    “那你想说什么？”姜衍往前探了探身子，盯着他的眼睛。
    林一跃扭了扭头，把视线移开了，“我，我是想说，那个，学费。”
    “学费？九年义务制教育没有学费。”姜衍挑了挑眉，身体后仰倚在了沙发上。
    “那书本学习资料还有什么乱七八糟的那些费用……”
    “那些钱暂时不急。”姜衍盯着他看了几秒，“你不会连这点儿钱都没有吧？”
    “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是个混混。”林一跃觉得这话有些难以启齿。
    “你要是没钱我就先帮你垫着，不过……”姜衍顿了顿，“你刚才那个小说大纲写的不错，如果结局多个反转的话应该会更好。”
    姜衍的话题转的太快，林一跃有一瞬间没反应过来。
    反应过来以后，脑子里一大堆的问题也堵在嗓子眼儿里让他一时说不出话来。
    “怎么了？被我感动地说不出话了？”姜衍抬手在他额头上弹了一下。
    林一跃被他这一下惊得差点儿维持不住自己的情绪，虽然他本来也没维持的多好。
    “你，为什么……”林一跃支支吾吾的，半晌才接上他那上半句话，“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姜衍抬手放在嘴边，掩饰住自己嘴角忍不住扬起来的弧度。
    他本来想接一句“因为我喜欢你啊”，但想到林一跃可能对自己抱有什么想法，于是他只能严肃认真地回了一句，“我觉得我们已经算是朋友了。”
    “算，朋友吗？”林一跃声音极轻，姜衍居然听不出来他这话里有什么情绪，事实上姜衍他还能听见这句话就不错了。
    “嗯，我觉得我们已经是朋友了，所以我帮你忙是合情合理的，你不用有什么心理负担。”
    “谢谢，我……”
    “行了，既然是朋友那就不用说什么谢谢了。我刚才说你那个小说大纲不错，你是打算写小说吗？”
    “对，我是想写小说，不过我想写的那个跟那个说风格有点儿对不上，所以我还在研究，估计还要几天才能把大纲确定出来。”
    “你是打算全职写文还是另外再找工作？”
    “先找份工作吧。”林一跃把盘子摞好，起身往厨房走。
    “这个需要我帮忙吗？”
    姜衍跟了过去，倚在门框上。
    “不用，我自己，可以找工作。”林一跃拧开水龙头。
    姜衍凑过去，站在旁边看他洗碗，“需要我帮忙洗碗吗？”
    “不用。”林一跃身体有些僵硬，头都回不了。
    姜衍抬手捏了捏他的腮帮子，语气带着笑：“真的不用我帮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