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且对方又是以前想也不敢想的聂骥北，就更加谨慎了。
    聂骥北给了他时间，原以为刚才一个吻下来就已经足够让他开窍，他等不下去了，“那我问你，你刚才为什么回头去找我？”
    为什么？贺嘉年愣愣地坐在那里。
    他怕聂骥北误会他的逃跑是拒绝，他怕聂骥北这次走了就不再来了。
    那为什么会怕呢？
    贺嘉年感觉自己又陷入了死循环。
    贺嘉年没有说出来，但是聂骥北看到他神情的变化就知道心里已经在琢磨答案，于是进一步地问：“你觉得我刚刚对你做的事情，换成别人也可以吗？”
    “你也愿意让别人这么亲你吗？”
    贺嘉年的朋友不多，林柔、言珊珊都是女孩子，而且林柔还结了婚，这种假设就让他直摇头，可关系好的男性，数来数去，贺嘉年就只能把目光落在聂骥北身上。
    贺嘉年摇了摇头，聂骥北以为他是想明白了，却听他认真地说：“我没有其他关系更好的男性朋友了，不好判断的。”
    “……”聂骥北微微叹了口气，“好吧，那我这么说吧。”
    贺嘉年静静等待着他的下文。
    聂骥北把手伸出来，手心朝上对着贺嘉年，“如果只有两个选择，你抓住我的手接受和我在一起，或者不抓我的手，我就默认为你拒绝了我，那么以后我们就不要再见面了，你选哪个？”
    贺嘉年还回过神来，似乎是怀疑自己听错了，“为、为什么不能再见面？”
    “如果你拒绝了我，就没有再见面的必要了吧，断就要断得干净。”
    贺嘉年的脸色变了变。
    “给你10秒钟的时间做选择吧。”通过刚才的亲吻聂骥北清楚的知道贺嘉年对自己不是无动于衷的，他在纠结在逃避，聂骥北不想浪费时间，逼迫贺嘉年做选择是最好的做法。
    否则也许贺嘉年能在自己的小世界里纠结半生也做不下决定。喜欢本就是那么抽象的一件事，只要贺嘉年有一点点迟疑，就足够想出任何的理由来“证明”可能这并不是喜欢。
    “我……”贺嘉年还想说点什么，可聂骥北并不给他再多的时间，他开始倒数了。
    “十、九……”
    贺嘉年的脸上隐隐有些着急。
    “八——七——”
    以后再不见到聂骥北，这怎么可以？只要一想到以后他的生活里再没有聂骥北的出现，他就觉得心里好难受。
    聂老师还答应以后有机会带我去吃酒酿圆子的啊……甜的汤圆、甜的圆子、甜的蛋糕，甜的……甜的吻。
    “三……二……”
    十秒钟的时间已经被聂骥北数到了头，贺嘉年看到聂骥北的手指动了动，是要收回去了吗？
    不！行！
    “一！”
    聂骥北蜷缩到一半的手掌猛地被贺嘉年的两只手紧紧地抓住。
    那一刻聂骥北深深地看着他：“这是你的答案吗？”
    这个时候，贺嘉年已经无暇去想他到底是喜欢还是不喜欢了，他只知道不能让聂骥北离开。
    此时的贺嘉年还没意识到不想放一个人离开，就是喜欢啊。
    “聂老师……我、不想你走。”
    “你确定吗？”聂骥北跟贺嘉年确认，“你拉住了我的手，就是同意跟我在一起了，我再问你一次，你真的确定吗？”
    果然，聂骥北的再三确认，反倒让贺嘉年迟疑了，手上的劲有一点点松了。
    聂骥北似乎早就料到了贺嘉年的反应，反手一翻，反将贺嘉年的手紧紧握在手中，“既然你刚才抓住了我的手，就别想有反悔的机会。”
    贺嘉年的心猛地一跳，对上聂骥北深邃的目光，半晌还是迟疑着点了头。
    或许是聂骥北强制他做选择的时候，让他意识到聂骥北对他来说的的确确是不一样的。
    接吻时的欢喜也是真的欢喜。
    可以再亲无数次的那种欢喜。
    “盯着我的嘴，是想让我再亲你一次吗？”聂骥北的嘴角勾出一线弧度，“其实也不是不可以，就算是庆祝我们在一起了。”
    连贺嘉年自己都没意识到他刚刚盯着的是贺嘉年的嘴唇，听聂骥北这么说，赶紧收回了视线，“不、不用了。”
    在一起了，贺嘉年在心里慢慢地咀嚼聂骥北的这一句话，他就这么和聂骥北在一起了吗？在一起以后和之前又会有什么不一样？
    “最大的不同是，我们离结婚又进了一步。”
    听到聂骥北的回应，贺嘉年才发觉，自己竟然不知不觉地就把心里的疑惑讲了出来。
    只是他没有想到，聂骥北一开口就是结婚的事……
    他们才刚莫名其妙地在一起，为什么聂骥北就想到了结婚？
    “你很惊讶？”聂骥北看到贺嘉年惊讶的神色，“难不成你就想跟我耍流氓？”
    “什、什么啊……”
    “好吧，我可以先陪你耍流氓，但以后你得陪我结婚。”
    听到这儿贺嘉年突然联想到了那句名言，不以结婚为目的的……
    但聂骥北想得真的有点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