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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衲很坏[综民间故事]_47

    这孩子压根儿不听,一见眼前几个熟,知道没自己好果子吃,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边蹬腿打滚边嚷道:“我要我娘!娘,你快来救我!娘——你快来啊娘——”吵得人头疼欲裂。
    黄大郎哪儿来那么好耐性,一把将这孩子拉起来,吼道:“你娘死了!回不来了!”
    孩子吓愣住了,扭头一看,只有那个慈眉善目的老道没跟他急过脸,他跑过去冲进来大师父的怀里,仰着头可怜巴巴道:“老头,你带我去找我娘。”
    这可就和我家小黑差太远了,大师父那孩子从怀里拽出来,放到一边,问道:“老黄,到底怎么回事儿?”
    黄鼠狼化作了人性正拿筷子加菜,见师父问话,放下筷子道:“也是她倒霉,谁不好惹偏偏去惹那个瘟神,她这孩子也不懂事,火上浇油的,让人一生气给做了。我正好路过,看了个尾巴,这孩子躲在一边没被伤到,我就把他顺道带回来了。”
    大师父点点头,又问:“大黄,半年不见你功力大涨,如今不用扒皮也能化形了?”
    黄大郎脸色变了。
    作者有话要说:  大师父:送你一件毛衣,真毛的。
    啊呜:(穿上试试)很合身啊,好暖和,感觉自己要热炸了,(嗅嗅)什么毛啊?
    大师父:这两天大黄在换毛,掉的满屋子都是,我看怪可惜的,就扫了起来……
    ☆、第71章 马兰花银杏树
    “师父,你不是怀疑我干了什么坏事吧?冤枉啊,老黄我每日跟着师兄们礼佛念经,哪里还有干坏事的心思。”黄大郎哀嚎一声。
    “礼佛念经?咱道观里还有佛像?黄大郎,你撒谎。”大师父一双细长的眼睛,微眯着定定地看着黄大郎,看得黄大郎后背一凉,竹筒倒豆子似的说道:“师父,自跟了您以后,我真再没干过坏事!到底为什么我修为大涨,本来也不想说的,怕你们心里难受、嫉妒得慌,毕竟是天上掉的馅儿饼。可如今你们怀疑我,还用这种眼神看我,大黄太冤枉了!”黄大郎滴溜溜的眼睛里挤出了几点眼泪,扯过宏远的衣袖擦了擦,又道,“说了你们别不信,哎,这事儿还得从我那个傻子马兄弟讲起。”
    “你们还记得吧?半年前,我那马兄弟娶了个凡人媳妇,本来也没什么,过个几十年,那女子老死了,这段姻缘就了了。谁料,我马兄弟竟然是个千年难得一遇的痴情种子,为了和那个女人白头到老,宁愿放弃一身的修为,转变为人,这不就要了命了吗,当人有什么好?脆胳膊脆腿,一摔就死了,哪有做妖怪来去如风,这般自在!我劝了马兄弟半天,他不听,执意要放弃修为,那肥水不流外人田,我就顺理成章继承了嘛。”黄大郎说得一脸委屈,还有几分舍身成仁的味道。
    大师父觉得这话,半真半假。按照他了解的黄大郎,嘴馋、懒惰、狡猾,如果真是马兰花妖主动放弃修为的,估计他不仅没劝,还撺掇着人家长相厮守,好把功力送给他。那头母熊妖的死,中间有没有他的事无从知晓,但他能把人孩子给救下来,总归是好的。大师父稍微缓和了脸色,招呼几人坐下吃饭。
    黄大郎见风平浪静了,嬉皮笑脸道:“师父,地龙肉呢?”
    守静一撇嘴,道:“锅里呢,师父就知道你会来,给你留着了。”
    黄大郎从凳子上跳起来,欢快地跑到大锅边,手忙脚乱去掀锅盖,一阵水汽扑上来,定睛一瞧,什么嘛,一锅番薯。黄大郎泄了气,怏怏不乐看了大师父一眼,道:“师父你怎么骗人呢?这哪儿是地龙,这不就是闽省那边传来的番薯吗?”
    大师父道:“我正一教虽然也能吃酒吃肉,可酒浪费粮食,肉残害生灵,都不如吃番薯。番薯这东西,地根绵延,茎块肥硕,长在土里第二年就能绵延多地,这不是地龙吗?”
    宏远把筷子一扔,道:“师父让你吃你就吃,哪儿那么多废话!”
    黄大郎吓了一跳,这大师兄年纪不大,脾气不小。拿盘子装了三五个,端到桌上,拿着筷子使劲儿戳,戳得番薯都成泥了,黄大郎嘴里嘟嘟囔囔,“黄鼠狼吃肉,黄鼠狼不吃素,吃肉,吃肉,我要吃肉!”越戳越有节奏。
    旁边那熊孩子把头钻过来,他哭了一下午又一晚上,加上没吃晚饭,累了也饿了,他坐在黄大郎边上,张开嘴巴命令道:“喂我。”
    黄大郎求之不得,一碗番薯全巴拉到熊娃的嘴里。熊娃的嗓子眼跟水井似的,一碗番薯掉下去连个浪花都没有,吃完咂咂嘴,跳下椅子自己跑过去盛,装了满满一盆子。
    “有那么好吃吗?”黄大郎舔了下筷子,浑身的毛都炸开了,香、甜、糯、软,还有点儿弹劲!黄大郎三步并作两步跑过去,把剩下的全盛到了碗里,埋脸就吃,唏哩呼噜吃得那叫个痛快。也不知道他师父怎么做的,怎么就把番薯做得这么好吃的?
    这一锅番薯,大师父从下午就开始忙活了,选了嫩的番薯仔,拿糖和蜜渍了,又撒上了香料,在地窖里放了一个时辰,端上来放进了秘制的汤水中静置了半个时辰,再用大火猛地烧开了水,把番薯仔全倒进去,收干了汤如此反复两遍,直到蜜糖的胶质融入到番薯之中,使其韧性弹牙又香甜可口,忙活了一下午加一晚上,能不好吃吗?
    吃光了碗里的不过瘾,大黄又从孩子的盆里扒拉了一半过来,哼哧哼哧地大口嚼着,嘴巴也跟摸了蜜糖似的,“好吃!真好吃!大黄怎么能怀疑师父呢,师父做什么都是人间美味!”
    熊娃咧着嘴又要哭,可这几位没一个把目光放到他身上,好像哭了也没有用,他瘪瘪嘴,继续吃自己的。
    黄大郎一口气把所有番薯仔都吃光了,把碗也舔了个光亮,摸着肚皮,事后诸葛亮地问道:“师兄你们怎么不吃啊?哎,我跟你们讲,特别香,特别好吃。”说着眯缝着眼,瘫在椅子上哼小曲,心满意足。
    守静吃着自己的饭,道:“那是师父特地给你做的,你且享受着吧。”“特地”两个字,咬得特别重,黄大郎也没在意,只以为这儿俩师兄嫉妒,悠然自得抖着腿,又道:“吃饱喝足了,我也有力气跟你们说今晚怎么回事儿了。
    “今儿不是师父出关吗?我早早从东山那边往这里赶路,路过小石桥镇外十里铺,正看见一个妇人跟个黑衣男子面对面站着,那女人嗓门很高,大概就是说什么‘我儿子年纪小,你一个大人跟他计较什么?’,‘不久一根手杖吗,尿就尿了,小孩子控制不住也是没办法的事’,‘看你秃着个头,出家人吧?你的慈悲心都被狗吃了?’句句都是这种欠打的调调,估计这女人仗着自己人高马大、身强力壮,没少欺负人。”
    守静点点头。
    “这死孩子也不省心,见他.妈占了上风,还跑过去做鬼脸、扭屁股。你们说说,我一个偷看的人都受不了了,恨不得跳上去揍她一顿,更何况被当着面骂的那个?那位估计脾气更不好,母熊精一停下来,那边抄起手杖,一击就砸在母熊精的脑袋上,那个血花啊,溅得啊。”
    宏远先一步捂住了熊娃的耳朵,熊娃继续吃他的番薯仔。
    “场面相当壮观,母熊精也是皮糙肉厚经得住打,嘶吼一声化出了原形,二丈高的大黑熊,跟那个黑衣人就撕把起来了。这小娃有眼力劲儿,赶紧找了地方就藏,好死不死正巧跑到我这里来。这俩人当真都是厉害角色,招招致命,打了十个回合,那招式大开大合,老黄我一招都接不下来。十招之后,母熊精落了下风,被黑衣人又一击打在脑门上,白浆迸出,歪倒在地,不仅死了,尸首还被黑衣人给拖走了,你们说,这小子是不是个坑娘的货?”黄大郎拍开宏远的手,揪住了熊娃的耳朵。
    熊娃哇哇叫了两声,呜呜地哭起来,也不知道是疼得还是想他娘了,看着又可气又可怜。
    屋里正闹腾着,一队脚步声音由远处来,一只穿着官靴的脚猛地踹开了三清观的大门,捕头胡二大吼一声:“搜!仔仔细细地搜!东西都给我砸烂了,把妖道玄机子给我找出来!”
    捕快们吼一声“是”,四散开来,从前院往后院扫荡,所经过之处,博物架推了,花瓶砸了,椅子抡了,除了三清像不敢动,其余恨不得搭人梯给房子戳一个窟窿眼,这儿刚开始闹腾,后院的人赶紧过来了,大师父走在最前面,宣一声“无量天尊!”嗓门这个亮,所有人心神一颤,停了下来。
    胡二站在桌子上,咬牙切齿,道:“妖道,你自己出来倒是乖觉,今天我胡二要为民除害,抓了你给我哥哥胡大一家讨一个公道!”原来正是半年前来三清观拿人的那位,当天晚上大师父留在了胡家除妖,他回到县城正遇上县老爷派他去东山县帮忙查一桩案子,捞得腰囊鼓鼓刚回来,想找胡大聊两句。这兄弟俩,一个色胆滔天,一个利欲熏心,最有话聊。没想到一推哥哥家门,蛛网遍布,家中空无一人,找了个邻居问了,才知道哥哥家莫名其妙让人给绝户了,胡二这能忍吗?他也没回去看卷宗,只想着根据自己丰富的害人经验,这绝对就是三清观那老道干的!
    他当初把人绑了,人肯定怀恨在心,想着要杀我全家,没想到被我逃过一劫!如今我多带兵器,多带兄弟,今晚就去除了这个隐患!胡二说干就干,带上人直奔而来,为的就是个出其不意。
    黄大郎一看这架势也兴奋,终于到我为师父冲锋陷阵表现的时候了,手里撑出一把两刃刀,冲上去好一顿削,那胡二也是悍匪一般的人物,一般人那都打不过他。两人你来我往八个回合,胡二手中的水火棍被削成寸把长一截,成了捣药杵,两手握着护在胸前,看着倒像是黄大郎要侵.犯他。黄大郎见时机已到,大吼一声,手持双刃刀直劈而下,屋外有人轻声喊了句,“慢着。”
    这一句轻飘飘落地,在场的人都僵住不能动了,只有眼珠子能转,黄大郎手举着刀,停在半空中。大师父也装作不能动的样子,低眉敛目站着不说话。
    屋外走进来一个人,穿着黑披风,黑帽子扣在头上,一张脸只露出个棱角分明的下巴,皮肤白皙,他伸手状若无意一挥,胡二几个松一口气全都动了起来,捏胳膊捏腿。胡二看清了来人,“噗通”一声跪在了地上,口道:“佛陀,您要为我做主啊佛陀,就这几个道士,他们要杀了小人,小人哥哥一家都是他们给杀的,我抬了您的名号他们还不屑一顾,还说要杀您一了百了,您可千万要小心啊!”
    这被唤作佛陀的嗤笑一声,道:“还真是好大的胆子!本想给你们来个痛快,如今不必了。胡二,把这几个往打死算数!”把人活活打死,先伤内脏,再吐血而死,这就很恶毒了。
    胡二欣喜若狂地应了,第一个冲上来打老黄,对着他肚子,连着三拳头。大黄没法说话,嗓子眼里挤出了一声哀鸣,眼睛突然瞪得老大。
    “别打他。”大师父说道。
    胡二听了更兴奋,紧接着又是一拳。
    “噗——噗噗——噗————”铺天盖地的恶气从大黄的身后喷薄而出,吃了大半锅的番薯,大黄感觉自己这会儿都要被屁顶上天了,“噗————”
    好一个正宗的黄鼠狼精,这气味恶臭难闻还辣眼睛,在场的全都吐了,吐了的又吐,连那黑衣人都把脸憋得通红,说不出一句话来。
    “无量天尊!都告诉你们不要打了。”
    作者有话要说:  一会儿会抓虫~
    .
    来自东山县的小剧场
    小兰将大兰带回家中。
    大兰:妹妹,你这日子过得可真好,啧啧,你看看你也穿上新衣服了……哟~这个手镯子不错。
    小兰;姐姐要喜欢,就拿去吧,相公买了那么多,反正我也戴不完。
    大兰:如今你是好福气啊,嫁了一户好人家——哎,这个簪子上是玉吧?晶莹剔透的,村长家的闺女也没有。
    小兰:一个小簪子罢了,姐姐要就拿去。
    大兰:反正你东西那么多,姐姐就不客气了。妹妹,妹夫也真是,说什么自己住在深山里,没想要竟然是这样的大财主,要知道的话,姐姐能把他让给你?妹妹,你如今的好日子,还不得谢姐姐?
    小兰:……姐姐要什么自己拿吧。
    大兰:看你相公也不错。
    ☆、第72章 马兰花银杏树
    衙役们接二连三昏倒在地,不省人事,那黑衣人已经退到了屋外,捂着心口一阵狂吐。大师父替几个徒弟解了定身咒,带上他们急忙往后院而去,守静他们几个吃的饭中就有解黄鼠狼尾气毒的草药,对黄大郎的生化武器有了抗体,这会儿什么事都没有,跟着大师父健步如飞。
    跑到院子中,大师父推开一堆雪,露出一根小树苗,大师父急道:“快快带我等离开此地,晚了就完了。”
    那小树苗丝毫没有反应。
    宏远小声问守静:“师父疯了?”
    身后危险的气息越来越近,大师父真急了,一把抓住了小树苗,威胁道:“覆巢之下,岂有完卵,此人十分厉害,难保你家相公不受牵连!”
    话音刚落,那小树的叶子忽而疯长得巨大,将眼前几人囊入其中,又瞬间变回原来大小,躲入雪堆。正在此时,后院门被踢开,一个带着酸臭味儿的黑影悄无声息而至,四处查看一番,最后目光停留在这几人消失的地方。
    王瑞刚和媳妇儿完成睡前夫妻仪式,正心满意足要躺下,眼前忽然“刷刷刷”出现了一群人,吓得他赶紧两手护住了身体,“你们、你们什么时候来的?不是,你们怎么来的?”
    为首的大师父很尴尬,脸都红了,扭过头道:“这挺不凑巧,要不我们出去吧。”
    王瑞急忙摆手,“出去,赶紧出去!”还好不凑巧,要凑巧了岂不是给你们看了个正着。
    师徒几个往外走,跟着一起过来的熊娃却扭头跑过去,三两步就跳上了人家床,掀开蚊帐钻进去,生气道:“你们躲在里面吃什么好东西?我刚听到了!给我吃,我要吃!”
    “滚——”一道女声,熊娃被踹飞了出来,一屁股坐在大师父脚边,吓得哭都哭不出来。大师父拎起他,几人讪讪往外屋去。坐下没一会儿,王瑞夫妇收拾妥当出来了,银仙铁青了一张脸问,怎么回事儿?
    大师父把事情从头到尾一说,黄大郎再补充两句,白银仙总算把听明白了。她敲了敲桌子想了会儿,问丈夫:“阿瑞,你怎么想?”没图他能说什么有用的,就是表示一下妻子的尊重。
    王瑞还真没啥想法,直愣愣说道:“没有。这也太可怕了,怎么有人能枉顾人命呢?虽说被杀死的是个熊妖,但妖精也有好坏——”
    “这事情不简单,那黑衣人从前没在这地带出现过。”银仙没管王瑞的絮叨,直接了当地说道,“事出必有因,他忽然在此处出现,又和胡二那种人交上朋友,绝对对咱们不利,胡二一定会疑心我家阿瑞,毕竟王胡两家有恩怨。这事儿是我当初做得不利索,早知道——”银仙话说了一半,生生切了话题,又道,“黄大郎,听你的话音,是不是认识这个黑衣人?”
    黄大郎还没接话,守静惊奇道:“听意思,是你杀了胡大一家?”又真相了。
    堂屋内死一般寂静,半晌白银仙轻咳了一下,道:“怎么了?他轻薄于我,该死。”
    王瑞后背的细毛汗全都出来了,整个人都是懵的,心里计算着,我轻薄我媳妇多少次啊!还好最开始我规规矩矩没干什么,要不然现在坟头草都一人高了。
    宏远抱着双臂,问:“那你杀他家人为何?都轻薄于你吗?”
    “他媳妇儿偷鸡摸狗,倚着门口反手剔牙,一看就不是好妇人,他俩孩子在村里欺负其他孩子,推人下河都不说一声道歉,我杀了他们是为民除害。”
    宏远又道:“你既不是朝廷的官,又不是王法,你有什么权利杀人?”
    “我管你那么多。”白银仙抛了个白眼,扭过身拿茶杯喝茶,不再理他。
    宏远看向王瑞,让他说两句。王瑞这会儿都是懵的,他这么大,连只鸡都没杀过,这会儿刚知道自己的枕边人如此心狠手辣,回不过劲儿来。
    黄大郎跑出来打圆场:“哎哎,我说大家都别吵,我跟银仙那都是妖怪,那妖怪办事自然有自己的章程,大家互相理解一下,互相理解。”
    王瑞晕了过去。
    白银仙上来要打人,黄大郎赶紧躲到他师父身后,委屈地问:“我说错什么了?”
    大师父叹一口气,冤家哦!上前两步掐了王瑞的人中,见对方悠悠醒来,口道:“别装了,你真不知道你媳妇不是凡人?瞎子都看得出来你媳妇儿是神仙放屁——不同凡响,你就别装傻了。”
    王瑞深吸一口气,幽幽道:“我……我原以为、以为银仙是天上的仙女,就跟戏台上的讲的一眼,看到凡间的我可怜,特地下界与我成亲,可怜于我。”说罢看了白银仙一眼,怎么也不敢相信这么漂亮的媳妇竟然是个妖怪,“这如今……人、妖自古……哎呀,我、我怎么办?”
    大师父一巴掌扇他脸上,骂道:“你一个大男人问怎么办?她是个女人她扛着你这个家,你坐享其成如今还嫌弃人家是妖,你要脸不要?”
    “师父——”王瑞委屈,你好歹是我师父。
    “别喊我师父,我没你这么不争气的徒弟。你拜我为师,却从未往道观跑过一趟,看过我一次。老道我是救过你的命,不是欠你的情,如今我也不图你报答了,咱们的师徒缘分已尽,老道以后不会再过问你的事,你也该长大了,自己掂量。”大师父说完一振袖,往屋外去,众徒弟跟着也走,白银仙在后面喊了一句,“慢着。”
    “还有何事?”
    “玄机子,你与我相公的事我不管,如今我们共同面对着一个劲敌,现在可不是闹不愉快的时候,我们还是坐下来,好好把那件事商议一下再说。”白银仙把人叫回来,又问黄大郎,“那黑衣人究竟是何人?”
    黄大郎挠挠后脑勺,道:“我也不是很认识,就听我东山的兄弟说过,五百年前有个黑衣大妖,搅得天下大乱,最后事情无疾而终。我那马兄弟也不知那人是何来历,只说那黑衣大妖又来了,他宁愿散了一身修为,与妻子平淡相守,也不要搅入这一场是非中。”
    这番话说得众人更是不解,什么大妖、是非,那马兄弟散去修为,不就如同凡人蝼蚁一般了吗?还怎么护得妻子安全?
    大师父只能推算此地方圆五百里将有大难,却不知是何事,他料定与那黑衣人有关,当即不再犹豫,对黄大郎说道:“徒弟,带我们去见你马兄弟,我们共同商议一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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