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洵言被陆行瑜抱到早先定好的客房。醉酒的哥哥浑身无力,压根没有清醒着那副清冷的模样。
陆行瑜却高兴不起来,哥哥被他放到柔软的大床上。客房只点着日爱味的昏黄灯光,夜晚的微风吹动轻纱帘布。
陆行瑜为林洵言盖好被子,他摇摇头,脑内尽是方才的一幕:“哥,你还是放不下他啊……”
他被陆行瑜吵醒了,他睁开眼,瞳孔骤缩。他看见自己厌恶的弟弟就站在他面前。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不安的林洵言攥紧被子,他紧皱着眉峰,一脸怒气。
陆行瑜皱起眉峰,眼底微沉,按耐住冲动的他柔声说道:“哥,我爱你。这次我会好好对待你了……不再像以前,总是强迫你。”
他是什么时候喜欢上他哥哥的呢?也许是他与哥哥第一次见面的时候,黑发男孩穿着肥大的灰色毛衣,细碎的黑发沾满雨水,一双漂亮的黑眸裹着水汽。
也可能是他过十六岁生日,哥哥为他插生日蜡烛,他不经意瞥见哥哥那张被火光渲染到过分柔和的面庞时……
林洵言忍无可忍。他偏过头,冷声道:“我们真不适合发展那些关系,我只是你哥哥。”
为什么……自己的弟弟会变成这样,好痛苦,失望。
[真佩服宿主能说出这样口是心非的话。]
[你要学学。]
“……哥。”陆行瑜抿着唇,他坐在床边,双手撑着床沿。他修长的五指深陷入柔软的床垫,若没有被角的遮挡,可以看见他手背暴怒的青筋。
他盯着哥哥清瘦的身影,他知道对方性格倔,哪怕假死,也不愿意……和讨厌的人……
陆行瑜垂着眼眉,低声说道:“哥,我什么都可以给你……只要你喜欢我。”
林洵言冷笑:“强迫我吗?那时候,我远远想不到,十六岁的你竟然会强迫我干这样龌龊的事。”
“……”陆行瑜一顿。紧接着他揉揉哥哥的脑袋,细软的黑发蹭着他温厚的掌心:“哥,你好好想。明天放学,我来接你。给你看一样东西。”
现在陆行瑜的模样很温和。可林洵言和系统都知道,他真实的模样是反过来的。
林洵言第一次到这里执行任务,不料目标对他动心。他必须按直男人设行事,所以拒绝了少年目标的示爱。结果没过多久就被目标按在床上这样那样地弄哭。 事后,爽到的林洵言那个兴奋呀!即使他表面装出痛苦的模样,但内心却感动得要哭出来。
现在的陆行瑜没对林洵言做以前的事,他熄灭昏暗的夜灯。陆延风这具身体不太能接受酒精,林洵言闭着双眼,昏昏欲睡。
陆行瑜点燃一根烟,他静静注视着熟睡的黑发青年,没吸多少口的烟头被陆行瑜掐灭,室内暖黄的夜灯令人想起温暖的炉火。可他与林洵言间的故事,是与温暖绝然相反。
他六岁被家族宿敌绑架,从国外带到中国,最后被抛弃在暴雨天的街头。
在他即将被冻死时,和他年龄相仿的林洵言捡他回家。林洵言用自己的双手将他养大,日子过得很安静。最后这种安静终止在陆行瑜和林洵言十六岁的那年,陆行瑜向他表白,遭到冷脸。无奈而愤怒的陆行瑜只好强迫林洵言。两人的感情从此破裂。
再过两年。两人十八岁,林洵言念高二。陆行瑜被家族找到,接回家准备继承家族产业。但回家没多久,他接到林洵言死亡的消息。他痛苦地在国外大学度过了半年,回国后,他意外接到林洵言假死的消息,嗯,哥哥没有死。
欣喜若狂的他找到林洵言,把对方安顿在这座南方城市。
故事就此再次开始。
“睡吧。”他想起酒店外还有司机和秘书在等待,他站起身,出去打电话给他们,说自己今晚要陪哥哥,好、好久没和哥哥在一起过了。
目标离开,清醒的林洵言坐起身,他腰间被震动不停的手机咯得不舒服,
有震动声是因为校园论坛里有不少人在艾特他。
有匿名用户在他高中论坛爆出。夺得全级第一、甩出第二名几十分的转学生林洵言,在那次考试中有作弊嫌疑!
随之有人在楼中贴出几张图。图里的身影模糊不清,但凭着轮廓,能看得清这人在翻小抄。
林洵言因为成绩好,加上姣好的面貌,一夜间成为学校的风云人物。这下被爆出难以启齿的料子,虽然真假难辨,但不阻碍一些嫉妒林洵言的同学煽风点火、带风波。他们纷纷开起各自的帖子,鸡蛋挑骨头似的吐槽作弊者陆延风。
第3章 嘿嘿嘿抓到你了03
林洵言对污蔑自己的事不以为然,只当作小孩子恶作剧。他昨晚睡得非常安稳。
次日一醒,目标早已离开上班,诺大的酒店客房只剩下他一人。
金色阳光透过高大的落地窗,目标为他找的城市是座临海城市,微咸的海风冲散夏天的燥热,海鸥响亮的叫声划破蔚蓝的天际。
坐起身的林洵言半掀开被子,他揉揉朦胧的双眼,瞥一眼放在床头的闹钟,距离上学剩下一小时。
清洗干净的校服被搭在沙发,热气腾腾的小麦粥被端在不远处的茶几,浓浓的香气溢满空旷的室内。
林洵言洗漱完毕,拾起留有皂香的校服站在卫生间的镜子前。镜子里的黑发青年与他原来的身体一模一样,他肤色很白,长得也漂亮。
他低下头为自己穿上校服短袖衬衫,浓密的长睫也随之掩住眼睑。
去到酒店外的他用陆行瑜留下的钱招辆出租车,赶往原主上课的学校。
酒店距离学校近,他来到班级时人不多。李芬芬坐在座位吃早餐,边看一本单词书。她看见陆延风过来,抬起下巴冷冷瞄一眼他。
同时也使得不少同学注意到他,其中就有当时一起煽风点火的人,他们纷纷露出鄙夷的神色,盯着安静的黑发青年不放。
林洵言被盯得有些不耐烦,蹙紧眉头的他只能不停翻动书页来解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