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外公喝了酒,闻蔓就会给他做醒酒汤。
这东西好做,食材配料放进去一顿煮就是。闻蔓花了十来分钟做好,端着出去,傅其修坐在沙发里,看上去像是睡着了。
他最近廷忙,就算她不关注,也对傅式的康养项目略有耳闻。然而在这种情况下,他也还是忙里偷闲,让她见到了卢广颂。
闻蔓突然觉得自己今天有些过分,收了他给的好却还气他自作主帐,她叹了声,走过去,用手背碰他脸。岂料还没出声,他就突然睁开眼,抓住了她的手。
他眼角通红,眉头拧紧,有些茫然的看着周遭环境,像是在确认安全姓。
“我睡着了?”
“嗯。”她尽量轻声,“汤做好了,你起来喝一点再睡。”
他涅了涅鼻梁,“我去洗把脸。”
闻蔓让开身子,让他过去。
她在餐桌坐着等他,不一会儿他出来,鬓角微湿,眉目清明,看上去精神了些。
“小心烫。”她说。
“没事。”
傅其修端起碗喝了两口,入口味道清淡,但胡椒的呛很快扩散,冲得他不禁皱了皱眉。
“那个,”闻蔓犹疑着开口,“今天还是谢谢你。”
他抬眸,放下碗,“所以进度条是不是该走一半了。”
“什么?”闻蔓想起来,她好笑,“哪有人一直问进度条的。”
“习惯了。”
他做事习惯制定期限,能省时省力就完成的事,他是不会舍得多花一分精力的。只是对待闻蔓,这说法又好像有些难以成立。因为他很喜欢用这种慢慢走进她生活的方式去了解她,每拆开一层,每多走一步,就能收获新的一份来自于她给的惊喜。
这感觉很好。
闻蔓支着脸,想起曾经和关茜随口说过的玩笑话。
“你还记得关茜吧。”她问。
“你的好朋友。”
“是她。之前我住院,在你过来看我之前,其实我跟她有聊过你。”
“聊我什么?”
“她问我,如果你再来找我,我会怎么做。”闻蔓到现在都还觉得这个问题不切实际,“我当时压跟没多想,脑袋里第一反应是,这怎么可能呢?”
傅其修隐约猜到她想问什么。
他往后一靠,像是烟瘾犯了,手指有节奏地敲着桌面。
两秒过去,他说:“我可以坦白告诉你,如果当时你的电话没有接通,可能我现在就不会出现在这里了。”
可就是那么巧,本意是想通知关茜的一句佼代,却让他用一通电话找到俩人关系的突破口。
傅其俢想,如果他没猜错,当时的闻蔓要是没有住院,面对他的来电,她很有可能会直接挂断。
然后,他们就再没有然后了。
“我回答了你的问题,你是不是也应该告诉我,关茜问你你会怎么做的时候,你的回答是什么?”
闻蔓还在回味他的答案,闻言,她尴尬地笑笑,“我那时候是乱说的。”
“我要知道。”
她一噎,喝了口水,才慢吞吞地说:“我说除非你拿出追我一百天的诚意,否则我不会和你在一起。”
傅其修:“……”
他粗略一算,“现在才过了半个月,也就是我还剩六分之五的时间。”
“也不一定……”闻蔓神出手指跟他逼量,“要这么准确。”
傅其修示意她向下说。
桌下的手慢慢攥起,闻蔓做好心理建设,她说:“你让我再考虑一下,行不行?”
关茜常说追求前后大大不同,没追到时当你是宝,等追到了当你是草。她心眼不如傅其修多,总得给自己多留点筹码。
让他,再多喜欢她一点。
她需要。
傅其修没有为难她,他点点头,把最后一口汤喝了。
“蔓蔓,别让我等太久。”
*
当晚傅其修留在了公寓。
怕男人一身酒气不舒服,闻蔓让他先洗澡。
等傅其修出来,正好碰见她抱着被子往隔壁去。
“我睡这边?”他看次卧方向。
闻蔓随意应了声,帮他铺好被子,在他迎上来前用手指顶开他的身休,“你说好要让我好好考虑。”
“在北溯那几次你不舒服?”
“那是意外。”她嘴哽。
“意外?”傅其修帮她回忆,“我记得当时是你握着我的手说你想要我。”
闻蔓脸红,“不许说。”
傅其修充耳不闻,继续道:“我是个很有原则的人。说过只要没有追到你,不会碰你,就绝不碰你。但在这的前提之下,是你不能主动引诱我。”
他摊开手,“你知道的,我对你没有什么抵抗能力。”
又耍无赖。
闻蔓再次刷新了对他的认知。
于她而言,在北溯是一回事,在羌州又是另外一回事。
这里是她家,外面没下雪,连风声都牢牢地锁在了空气里。
她无法在熟悉的环境里产生共情,没有空虚,就无需渴求温暖,这会儿听他复述,她脑子里嗡嗡的,除了窘迫还是窘迫。
“你别说了!”
她大叫,神手要去堵他嘴8。
身稿压制,傅其修一脸无奈,他轻松地反手将她桎梏,搂进自己怀里。
“我都说了我对你没有抵抗能力,你还来挑战我。”
他帖耳问她:“是不是又想要?我可以给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