幽娘要疯了,谢灵运半个月动不动就道歉,话也不好好说,到底在自责什么?
谢灵运心思如海,她猜不透,所以别在折磨她了,她脑子不好,什么都不懂,现在更加不懂,他封闭自己,不愿告诉她发生什么事。
幽娘把所有可能都想遍,不断变个法子安慰他,总是治标不治本,彷彿有个不愿让她见到的伤口。
她总觉得谢灵运离她好远好远。
幽娘对天立誓,她真的好想安慰谢灵运,可是她找不到办法了。
无措、委屈、着急。
一滴热泪无声落在他的腹上,她错愕摸着脸庞。
天空下起第一滴雨,紧随其后是漫天大雨。
压着哽咽的声音,尽力让自己维持平静:「要我怎样,你才愿意原谅自己。」
她提起手肘的衣裳抹泪,故作倔强:「你打我也好,做死我也罢,我不怕,就怕你什么也不跟我说,自己一个人受着。」
谢灵运搂着她的腰翻了身,他留着细汗,似乎在极力忍耐下身的快感,抚着她眼尾溢出的晶莹,指尖彷彿摸到烙铁炽热:「我...恩...恩斯...」
幽娘不听他辩解,肚子用力使了劲起身将谢灵运的脖子拉下,她蛮横咬着谢灵运的嘴唇,似是在报復。
她双眼通红,朱唇一张一合恍眼,她说:「动了就别停。」
幽娘杏眼如幼兽一般含着水光,脸颊带泪痕,哭红了鼻子,样貌非常惹人怜爱,恨不得将全世界奉献给她,只为搏美人一笑。
幽娘难耐的屈起脚趾,指甲微微嵌入他的肩颊骨,她一声声叫唤着「阿谦」。
谢灵运俯身如最虔诚的信徒寝吻左胸前的红疤,每一下撞击克制温柔,似乎在观察着幽娘,只要她感到不适,马上放缓力道。
如徜徉在海上,一下下被推上浪头,淫液浸湿了他的腹部,幽娘高潮结束全身瘫软,脑子在极度欢愉中呈现一片空白。
谢灵运见幽娘满足,停止动作正要退出去,两条腿扣在他的腰间,不让走。
微弱火光将她迷离的眼褚添了些神秘,高潮过后她的呻吟带着媚人的黏腻:「不行,你还没舒服。」
她抬起腰将抽离一半的性器吃了回去,舒服的呻吟着,她坐起身环着谢灵运的脖子,鼻间从胸口一路上滑到唇瓣,然后深吻,舌头交缠着幽娘彷彿要吃了谢灵运,她舌头捲过唇瓣:「我还要。」
轰一
两人慾望之火引燃。
几乎是幽娘在指引着谢灵运。
「阿谦,柔柔胸。」
「阿谦,亲。」
「阿谦,重一点。」
「还要...别停...」
「嗯...不要走!」
「好大...啊哈...再深一点也...没关係。」
情至深处,幽娘已经陷入狂潮口不择言,而谢灵运依旧埋头苦干。
似乎不满意他的力度,幽娘自己动了起来,驰骋在谢灵运身上,乳肉荡漾着,她的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起劲的动起腰肢吞吐让她达到极致愉悦的东西。
欲望不断攀升迭加,他抓着幽娘的腰,也动了起来,两人更加贴合交融。
狐狸精天生媚骨,即便不刻意使用媚术,平日依然能在不经意间获得他人的好感,更别提动情时散发出来的气息,勾人心魂,使其轻易坠入温柔乡。
他似乎陷入了幽娘的温柔乡,一条腿搁在他的腰,另条腿置于肩上,挺腰送了进去,一下下鞭挞着。
水声怕打声频传,幽火不知在何时灭了下去,床幔悄然落下,月光透过黑木窗格渗了进来。
外头回廊连绵,婢子拿着竿为两侧红灯笼舔上新火。
后院树上,金玄子抱着酒葫芦沉睡。
前院地下,罗刹老道有两缕气息复在狐狸玉佩上,稍作调整便能听见玉佩周围的声音,罗刹老道正与梁叁红分享。
见梁叁红没反映也不恼,越说越兴奋。
「前辈也是过来人,应当知晓『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梁叁红只说一句话,就让罗刹老道安静下来,随即黒气四散席捲整间密室,爆走一阵子,将梁叁红脸上割了口子。
金玄子感受到失控的魔气,立刻睁眼,一愰身潜入密室,抓起梁叁红就走,黒气似洪水冲来,最终撞在无形的墙上,发出愤怒的嘶吼声。
梁叁红吐了口血沫子,踉跄两步,抹着嘴角:「师傅。」
金玄子蹲在无形墙前,打量罗刹老道:「他怎么了?」
梁叁红惨白着脸,他身上很多道口子,血液渗红了白净的道袍:「前辈情绪不稳失控了。」
「记得去包札。」金玄子见梁叁红没什么大碍,叮嘱几句后,摇了几下酒葫芦回去树上歇息。
霖妃苦不堪言,自从被钱鬼抓到每日每夜都在受他的折磨,大半夜故意摇酒葫芦,不让她睡个好觉。
「金玄子。」她声音突然变得轻柔撩人心魄,这般温顺让金玄子想起当年,他们当年曾经的缱绻缠绵,她继续说:「这些年你过得可好?」
「还不错。」金玄子一隻腿随意曲起,他靠着树干望着月:「创教敛财,收徒养老。」
「可我过得不好。」她声音低了几分:「我一直在寻他,我花了好几百年,终于见着他转世一面,他什么都没做,你们却盼着他死,我什么都没错,你们却迫着我亡。」
金玄子回忆起人皇,一代天骄,只可惜他尚有执念拒绝封神,不然霖霖也不会苦寻他多年,早该在九重天上做一对神仙眷侣:「你可听过『功成不退皆殒身』的道理?」
她疑惑地问着:「道理?什么道理?」
金玄子拔了酒葫芦的栓子:「来来来,我慢慢与你说。」
金玄子除了爱财,还好为人师,热爱说道理,以前他总拉着霖妃说些杂谈,下至枝微末节,上至天文地理,一说便能花上半宿,那时霖妃不懂事,被他一张嘴骗得团团转,甚至还丢了心。
想到此,霖妃暗想当年真是瞎了眼,她拿定金玄子这鬼的脾气,但凡遇上说「理」,他都会用丰富的肢体语言来圆满自己的演说,通常会强迫人看他的「表演」,所以霖妃故意引他与自己说理,想藉此逃离这酒葫芦。
似乎人少了些什么,就会迫切假装自己还有,他少了「情感」,所以努力装作自己还有「情感」,证明自己还是个「人」。
以前霖妃未曾多想,只当他是个声情并茂的才子,后来细想,就只是他娘见钱眼开的冷血鬼。
-----题外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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