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时,零点钟响,远处山下的住宅区被烟火点亮。
关瓒一脸兴奋,急匆匆地要去护栏旁看烟花,结果刚要转身却直接被柯谨睿拉进怀里,放肆亲吻。
二十岁了……
关瓒心下忽然触动,伸手搂住柯谨睿后颈,肆无忌惮地回吻回去。
他想,这一年,他竟然从一无所有变成了再无所求,如梦似幻,实在是太幸运了!
这一夜没再做别的,两人进屋以后盖着被子聊了会儿天,等困意上来就直接睡了。翌日早晨倒是出了点小问题,关瓒还没睡醒就直接被他家柯先生按进棉被,迷迷糊糊地咬了一次。
半小时后关瓒站在洗手池前刷牙,越想越觉得不对劲儿,新年伊始,他吃到的第一种东西是那个,总感觉这个开端怪怪的。
正月是访客高峰,柯家成功沦陷,每天定时定点两拨客人,上午过来的吃午餐,下午到的则留下吃晚餐。关瓒天天跟着老师接待,每顿饭必定敬酒,没有一天不喝多,元宵节以前愣是见过了大半个民乐圈。
在家里吃过汤圆,寒假正式结束,两人没再多留,柯谨睿带关瓒回了市中心的那套公寓。
关瓒喝伤了,除此以外还有点节后综合征,整个人懒洋洋的没什么精神,心理感觉比上学那段时间还累。不过开学还得等几天,现在是走亲访友的环节告一段落,该轮到狐朋狗友之间的鬼混了。
鬼混地点轮番组织,上回柯总带损友们去钓了趟金鱼,这次秦公子牵头,说是北京冬天雪下得不痛快,非要去哈尔滨滑雪,不去的一律绝交。
于是在经历过一次惨无人道的集体绝交以后,秦公子没能滑成雪,被迫带那群难伺候的大爷们飞海南度了个匆忙的短假。其中还包括了一天情人节,三只单身狗拒绝了柯总带关瓒单飞的计划,强行包游艇出海,自虐式的围观了整个下午的甜蜜海钓。
最后,被虐到的俞总深感这次出游组织失败,这笔账必须算秦总身上,跟骆医生一秒达成共识,为表不满直接把秦公子扔海里发泄了一下。
圆满收场,大家都很开心,除了不幸热伤风的秦疏远。
回北京当天柯谨睿做东请客,吃完饭几个人又直奔红馆会所,叫了个丁字裤的漂亮男模站桌上跳钢管,他们边扯淡边继续喝第二轮。
后半夜所有人都多了,秦疏远热伤风加酒精上头,包间门都没找着,嘴里还念叨着要换个地方开第三轮。俞绍嘉比他稍微好那么一点,表示明天有事,他上午得回公司二面个新人,今儿是肯定不能通宵的。
当值经理跟几位都是熟人,帮他们各自叫了代驾,还特别负责的把人一个一个送上车。
这里面关瓒喝得最少,损友们要灌他,柯谨睿没让,说是过年那几天关瓒喝太多了,年后得缓缓。回到家,关瓒把柯谨睿放到床上,沾染了酒气的衣服全脱干净,直接裸身搭上被子。
柯谨睿酒品好,醉了容易睡觉,不吵也不闹。他不讨厌男人喝酒以后的样子,还觉得挺好玩的,收拾完也钻进被子,睡不着就开始验证酒后乱性到底可不可行。
事实证明言情剧里都是骗人的。
小狐狸一颗饱含求知欲的考据心得到满足,临睡下前从抽屉里翻了条情趣丝带,给柯总暂时丧失功能的部位打了个完美蝴蝶结,然后往他怀里一钻,也睡了。
第65章 【钢琴课】外人再怎么高看称赞,都比不上心上人的一笑。
第二天早晨,关瓒下意识翻身,然后睁开眼睛抬头一看,注意到那条本来应该系在柯谨睿身上的情趣丝带这会儿把他的手腕和床柱捆在了一起。这结果不意外,关瓒跟柯谨睿相处了大半年,自问对这男人的脾气秉性都是很了解的,再说他本来也有玩的心思,前一晚作死打个结,为的就是早上起来能有出乎意料的小节目。
这样很有情趣,也很有意思。
旁边已经空了,关瓒揉揉眼睛稍微坐起些身子,这才发现柯谨睿正坐在床边整理什么,手里还拿着一小团模样可疑的黑色毛发?关瓒还有点睡醒以后的傻,盯着那团东西呆了几秒,紧接着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瞬间撩开被子往下看。
关瓒:“……”
柯谨睿这个混蛋,竟然把他那地方的毛给刮干净了!
撂下被子,关瓒彻底清醒,微红着张脸瞪向柯谨睿。罪魁祸首的柯先生表示一切正常,把用完的备皮刀和其他东西一起装进收纳袋,然后起身扔进废纸篓。
“起来吧。”柯谨睿淡淡道,“送你回学校。”
“您也知道我还要回学校。”关瓒郁闷过头,连气都生不起来了,满目怨念地盯着他看,“现在这样,让我怎么在学校洗澡啊?”
央音的公寓里没有盥洗室,洗澡只能去学校的公共澡堂,还没有单间,想不想被看见都能一览无遗。关瓒在外人面前依然是脸皮薄容易害羞的类型,非常不希望被人误会成有刮阴毛的癖好。
柯谨睿闻言沉思,片刻后回过头道:“我还真没考虑,你自己注意吧。”
关瓒:“……”
关瓒简直哭笑不得!
不过毛已经没了,纠结也不可能迅速长出来,再说了,自己作的死,跪着也要把报应背下来。
然而……
他特么还是好生气啊!自我安慰屁用没有,关瓒一想到自己的毛睡一觉起来竟然全没了就气得不行!
改天必须刮回来!
关瓒决心做十年报仇的君子,缓了口气,末了晃了晃被捆在床柱上的手腕,问:“这又是什么意思?”
柯谨睿已经洗漱完毕,换好了要出门的衣服,把自己收拾的衣冠楚楚一丝不苟,这会儿跟大尾巴狼似的往沙发上一坐,边欣赏小家伙隐忍炸毛,边抽烟,笑着说:“想着可能会惊醒你,反抗起来不好操作,就简单固定以防万一。”话闭,他眸底的笑意更浓,语意玩味地继续道:“没想到你睡得跟小猪似的,不管怎么折腾都醒不过来。”
关瓒:“……”
气成河豚!
然而等下还要去学校报到,下午民乐团开会,不能迟到。关瓒默默生了会儿闷气,然后迫于时间紧张只好乖乖下床去盥洗室洗漱。他的睡裤被柯谨睿脱了,眼下双腿光裸,内裤也没有,关瓒站在洗手池前,偷偷摸摸地把睡意下摆提起来些,去看刮完毛以后的样子。
怎么说呢,那地方光溜溜的,显得皮肤更嫩,就特别色情。
关瓒的羞耻心上来,干脆把睡衣也脱了,随手换上浴袍,开始面无表情的刷牙,动作正直。
上午九点半,柯谨睿把人送回学校。关瓒还在为没毛那事耿耿于怀,拒绝跟柯谨睿来个告别吻腻歪一下,待车子停稳以后他提着背包下车,头也不回地走了。
小家伙连背影都是气鼓鼓的。柯谨睿故作镇定了一路,这会儿终于不用再忍,很是不矜持的笑了出来。他不着急回公司,就那么看着关瓒进公寓楼,不一会儿又看着他原路返回,绕到驾驶位这一侧,打开车门。
关瓒好生气啊!怒道:“我都回学校了,这学期更忙,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回家,您都不说点什么?!”
柯谨睿认真想了想,说:“宝贝儿辛苦了,要是哪天不想学了就退学,主人养你,乖。”
关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