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押下!”长孙曌低声吩咐了一句,青枫登时将南宫剑凌押下,并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点了他的穴道。
南宫剑凌毕竟是长孙泓的大舅子,虽然他犯了如此十恶不赦的大罪,但某些方面上来说,南宫剑凌在他府里被当场压住,丢的也是他的脸,再者,如果他眼睁睁地看着南宫剑凌就这样被带走,镇南王必定会对他有所不满,到时候他为了得到镇南王得支持而娶明元郡主一事,可就都白费了!
思及此处,他连忙道:“皇兄这是?”
“天子犯法与庶民同罪,自然是要将南宫世子带入宫中面见父皇,由父皇治罪。”长孙曌淡淡道。
长孙泓又道:“南宫世子不止是大秦将军,而且还是镇南王世子,皇兄怎么也应该给世子一些体面。”
卿如晤勾起唇畔:“二殿下,张小姐乃是忠良之后,在你府上被惨遭毒手,你不仅没有表现出该有的哀痛,反而替杀人凶手说请,不知二殿下你是何居心?!就算南宫世子是你的大舅子,你也不应该是非不分吧!”
长孙泓面色阴寒地闭上了嘴巴,反正他已经求过情了,现在是太子夫妇坚持要严惩南宫剑凌,而不是他见死不救,他一个皇子,总不能违抗太子殿下吧?
卿如晤见他不说话,冷声道:“给本宫找根大棍来!”
荷风低声应是,随即退了下去,很快就找来一根手臂粗的木棍递到卿如晤手里。
卿如晤提着棍子,一步步走向南宫剑凌,在他惊诧的目光中,忽然高高举起棍子,用力地打在南宫剑凌的手臂上。
“啊——!”南宫剑凌一声痛呼,他的左臂已经耷拉在身侧,显然断了。
南宫剑凌目眦欲裂地看着卿如晤,双目猩红,他是驰骋疆场的将军,断臂不异于要了他的命,他想捏断近在咫尺的那白皙纤柔的颈项,可惜他被点了穴道无法动弹,只能用目光狠毒地盯着她。
“南宫世子,这叫以牙还牙以眼还眼,本宫没有什么优点,但是算后账这点却是出了名的!本宫的婢女承受了什么样的痛苦,现在就一点点还给你!”
卿如晤说完,又扬起了棍子,身子一旋狠狠地甩在南宫剑凌的右臂之上。
“啊——!”又是一声惨叫,南宫剑凌已是面色惨白,冷汗如雨。
长孙泓想要出手阻止,却被张将军和长孙曌同时拦住。
卿如晤也不给众人阻止的机会,接连又断了南宫剑凌的双腿,惨叫几声,他便跌在地上无法动弹,死狗一般狼狈。
长孙曌挥挥手,青枫已将他扛在肩膀上带走了,张将军将夫人蓝氏叫醒,吩咐他处理张潇潇的尸体后,也跟着青枫离开了。
“丫头。”长孙曌接过卿如晤手中的棍子扔到地上,掏出帕子替她擦了擦手,又轻声说了些什么。
“快去吧!”卿如晤轻轻笑道,“你放心。”
长孙曌为她拉了拉披风,低声说了一句“等我”,便也跟着走了,当然入宫的还有长孙泓、长孙霆以及这参与案件调查的一干人等。
他们这一走,花园里便空了许多,荷风连忙去将竹露扶起,又叫了几个二皇子府的妈子,一起将竹露抬上太子府的马车,吩咐马夫迅速将人带回去治疗。
而卿如晤也跟着准备离开,将善后的工作留给王云熙处理。
众人还没从她亲自断了南宫剑凌手脚一事回过神来,直到王云熙亲自赔罪并命人将他们送出府,一个个这才缓过来。
卿如晤这一记敲山震虎,效果不可谓不好。
从今往后,谁要是敢对太子妃的人动手,得掂量掂量自己够不够格了!
与此同时,卿如晤正准备踏上马车,一道疾风扑来,她的脖颈上已然架着一把重剑。
“卿如晤!看来是本王小瞧了你!你不仅是个祸水,你还是个不折不扣的毒妇!”镇南王蕴满怒意的声音响在身后,卿如晤掀开帘子的手一顿,整个人僵在了那里。
虽然今日是明元郡主大喜的日子,但是明元郡主自被长孙曌关了几日之后,整个人的精神已经不太正常了,方才镇南王是在陪着明元郡主,当他出来的时候,事情已经结束了。
镇南王并不知道南宫剑凌陷害卿如晤的事情,他抓了个人问了一下,得知卿如晤断了南宫剑凌的四肢,登时就找了过来,势必要给卿如晤点颜色看看,以报她伤害一双儿女之仇。
“镇南王,本宫敬你是长辈,所以对你有所礼让,但是你也要搞清楚自己的身份才是……”卿如晤面色未变,镇定自若地道。
“妖女!”镇南王怒吼一声,“小小女子不自量力,现在你的小命就捏在本王手里,还敢跟本王谈条件,不知所谓!”
听到镇南王气急败坏的吼声,卿如晤反而松了一口气,这说明镇南王并不想要她的命,不怕张牙舞爪的疯狗,就怕闷不做声偷偷放冷枪的小人。
“镇南王,有空在这里恐吓本宫,不如赶紧进宫为世子求情,慢一点恐怕连最后一面都连不上了。”
“妖女,你什么意思?!”镇南王有大智却无小谋,女人的那点手段他是一点都不擅长,很快就被卿如晤给绕了进去。
卿如晤绞紧车帘的手松了松,道:“难道镇南王不知道么?方才南宫世子杀了张将军的独女张潇潇,现在正被太子殿下和二皇子带进宫中,交给父皇处置,你在我这里耽误一刻钟,见他最后一面的机会就越小!”
镇南王冷笑:“这也不耽误本王杀了你!”
卿如晤缓缓道:“镇南王,你们南宫家怎么尽出蠢货?明元为了得到殿下,竟连殿下也敢设计,世子为了陷害本宫,竟连朝廷命官之女也敢杀害,而你镇南王,为了不成器的一双儿女,竟然要对一国太子妃动手,看来你镇南王府的气数将尽了!”
镇南王是个武将,武将最是血气方刚,经不得刺激,卿如晤这一番话,彻彻底底地将这个护短的父亲激怒了!
他将利剑往卿如晤的脖颈一划,想要割断她的颈项,谁知暴怒之下的他,动作比冷静状态下还要迟缓几分,就是这微末的差距,使得卿如晤有机会躲开了他的攻击,她将袖子一甩,几只体型娇小的鸟儿从里头飞出来,利箭般疾射向镇南王的脸。
镇南王急忙避开,却在下一刹那被一阵白雾迷了眼睛,反应过来之时,四肢已经不受控制。
卿如晤一甩袖子回过身冷冷地看着他,掷地有声地道:“镇南王,难道你就不好奇方才那个小厮为什么只告诉你世子被我打断了四肢,而不告诉你世子为何被我打断四肢么?有一句话叫不入虎穴焉得虎子,虽然我卿如晤只是一个小小的女子,但也不是你镇南王府随便欺凌的!明元屡次三番挑衅我,南宫剑凌还想要我的命,我不是什么以德报怨的圣母,今日的事就当我向你们讨回一点利息!”
说完,卿如晤往镇南王的剑上一撞,手臂上被划开一道口子的同时,她抬手弄乱自己的头发,登时大声惊呼起来!
“啊——救命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