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木被捉了?”
阿水刚睡醒,感觉自己躺在一处陌生的床榻上。她隐约听到出是国师的声音,又听到了苏木的名字,却不敢出声,咬了咬唇,默默偷听。
“是。”
那声音依旧冷漠,习惯了高高在上似的。
“他本事着呢,必然无恙。你担心什么?”
回话的人沉默一瞬,又压低了嗓音。
“主上,苏木对您一向是忠心耿耿的!萧国主那事儿全怪那女人!”
阿水心头一惊,却还是缄默不语。
“这步棋当真是下错了。”
他有些自嘲。
本想做个下棋人置身事外,哪里想到下着下着早已泥足深陷。
“那您打算怎么处置那女人?”
阿水知道这是在说自己,她小心翼翼掀开一点眼皮,只看见两个模糊的人影。
一个是国师大人,另一个是个身材曼妙的女子。
阿水愈发好奇,想要再看清楚些,却察觉到身下传来阵阵酸痛。
到底是操干了她多久?痛成这样?
“素姬,你逾矩了。”
这本不是她该过问的事。
素姬狠狠瞪了阿水一眼,她实在想不明白,这么一个小丫头怎么把南北两朝两位君主迷得神魂颠倒。
南朝王宫之中,明里暗里送进去多少美人,萧云生偏偏着了这个小丫头的道!
素姬说了声“告退”,气呼呼走了。
阿水紧闭双目,不知道国师接下来要做些什么。
“还装睡?”
她睫毛似蝴蝶般展翅欲飞,下唇也咬出血色来。
傻丫头,装睡偷听也不会。
阿水先悄悄睁了一只眼,觉得光有些晃眼,不得不睁开第二只。她揉了揉眼睛,眼角渗出些泪水来。
她坐起来,扯了条被子,将自己裹得严严实实。
“听到什么了?”
阿水却有些走神,她眼前全是这人,强壮的体魄,锋利的眉眼,还有干她的时候,恨不得吃掉她的眼神。
她觉得脸上有些发热,还是顺从地答:
“我听到你说苏木,还有云生……”
阿水见眼前人面色一沉,急忙闭了嘴,却不知道他为什么生气。
“知道我是谁了吗?”
阿水抬头看了他一眼,有几分疑惑,也有几分固执。
“国师大人?”
国师抢了阿水的被子去,他把阿水抱在了怀里,贴近她耳边说话。
阿水觉得有点痒,想要动一动,一看见国师的眼神,又不敢有什么动作了。
怪吓人的。
“我叫宫天禄,北朝靖帝第十二子。三年前登基称帝,如今二十六岁。半年前潜入南朝王宫,以国师身份伺机暗杀南朝国主。”
当然,这暗杀并未成功。
萧云生中的淫毒是苗疆传入的奇毒。
那毒见效不快,一月内不找人交合就会毒发身亡。
宫天禄并不认为这点手段就会赢了萧云生,但这毒奇就奇在一旦与人交合,那男子就会爱上与他交合的女人。
这毒严格来说不算毒的,是苗女选夫时候用的。
苗女爱上哪个男人就会想方设法追到手,这淫毒在她们看来不过是情趣罢了。
宫天禄手下有人偶然得知这东西,便献上策来。
他本就不觉得这计划有多少把握,但又觉得深入敌营多些了解也是好的。
于是,他索性假扮国师,入了南朝朝廷。
萧云生对他这个国师并不信任,可他入宫之后与金陵的属下联系更加方便,也得了不少好处。
宫天禄本想安插几个奸细过去,叫她们与萧云生成了事,就算没有叫萧云生爱上,掏空他的身子也好,总之是要颠覆南朝。
哪想到其中出了阿水这个变数。
宫天禄本不信这毒多么有效,可见萧云生与阿水二人如此这般,他倒是信了苗人的厉害之处。
可这丫头却是玄门中人……
他觉得萧云生不过因那毒对阿水宠爱有加,大梦一场罢了,不会有几分真心。
可若是这丫头动了心呢?
宫天禄神色复杂。
北朝与南朝截然不同。
北朝以游牧为主,崇尚萨满教。南朝以农耕为主,以佛教为尊。
他不仅是一国之主,更是一教之尊。
与其他兄弟不同,他自幼流落在外,尝遍人间疾苦。
老门主对他有知遇之恩,可他终究是负了玄门。
当年,他打败所有兄弟,以铁血手腕夺得帝王之位。
三年前,朝中老臣还对他这个回归的皇子颇有微词,现在满朝文武谁敢说他一个不字?
为了威慑别人,也为了保证大萨满的神秘感,他向来戴着青铜面具。
除了心腹手下,很少有人知道北朝国主的真面目,知道他本名的人更是少之又少。
一统天下是他年少时的理想。
因为血统,北朝江山他唾手可得,南朝却是庞然大物,难以轻易到手。
这是他第一次主动将身份暴露人前,阿水却神游天外。
她在想,天禄宫?宫天禄?这人名字有点意思。
要是云生知道他恨得牙痒痒的仇人一直被他奉为国师,还不知道要怎么抓狂呢。
一想起萧云生,阿水眼中就有些笑意,没发现宫天禄眼神变了又变。
宫天禄不知道阿水在想些什么,却不满她对他的忽视。
他掐了掐阿水小脸儿,留下几道指痕。他看了看那红印子,又觉得有几分心疼。
阿水却一点都不疼,只是奇怪,这人告诉她这些做什么呀?
她不明白,也不敢问,只是怯怯看他。
“以后别再叫我国师了。”
阿水懵懵懂懂地点头。
也对嘛,他本就不是云生的臣子,一回到自己地盘,自然不乐意听人叫他国师了。
“那叫你什么呢?”
宫天禄抿唇,有些艰难地说:
“我虚长你几岁,你叫我哥哥罢。”
哪里是几岁?他比阿水少说也大个八九岁。
阿水却毫无疑问,歪头看了他一眼,笑了笑。
“天禄哥哥。”
他心尖一颤,又有些恍惚。
她叫他天禄哥哥呢……
就像那夜梦里缠绵,她咬着他的耳朵,一声声叫着他天禄哥哥。
这名字是老门主所赐。
他本不觉得有什么特别,可一听她叫他的名字,他却觉得那是世上最好听的声音,听得连心都酥了去。
她声音软软的,和她人一样软。
宫天禄压下心神,只轻轻“嗯”了一声。
宫天禄和萧云生是命定的宿敌,他二人迟早要决一死战。
萧云生把她捧在手心里,这宫天禄又怎会给她好脸色?
阿水这样一想就明白为什么国师,不,天禄哥哥对她那么坏了。
这些事情对于现在的阿水来说太过复杂,她皱了皱眉,还是决定先不想这些。
那里,又疼了起来。
阿水有些尴尬,她想,要是云生在这里就好了。
云生一定会仔仔细细给她上药,就算她缠着云生做那事,云生也会绷着脸,告诉她先好好养身体。
可面前是高冷的国师大人,这可真是难办。
“你在想什么?”
宫天禄可算知道了,阿水这丫头鬼得很。
在生人面前乖巧极了,和人一混熟就变得又甜又软。
也不知怎的,他们认识也有一段时间,可她还是怕他、躲他。
宫天禄有些挫败。
他们聊天也不怎么顺利,他问一句,她答一句。要是他不去问,她是不是就成了哑巴了?
反倒是那事,和她做起来,真真是销魂蚀骨。
“我疼。”
阿水没说是哪里疼,可她脸颊绯红,目光躲闪,宫天禄如何猜不出来?
他从怀里掏出一个白瓷盒,细细挖出一些膏体。
阿水还没反应过来他要干什么,他就将那两根手指戳进她的花穴之中。
她想说她自己会上药的,可宫天禄目光灼灼,她竟觉得有几分骇人。
阿水闭了眼睛,一句话都不敢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