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经准备好怼宋戚的尹舒张张嘴，到口的话憋了回去，谁能想到宋戚居然很熟练地在他头上扒拉了两下，动作轻柔迅速，一点都不疼，就扎好了小揪揪。
    “你平时随便扎扎就算了，一会要拍照还是扎好看点上相。”宋戚说完推着尹舒往里面走。
    刚准备夸宋戚的尹舒面目扭曲。
    啥意思？他平时千辛万苦扎的小揪揪还被嫌弃丑了？
    你行你来，你天天来！
    婚姻局的信息发来的突然，今天估计是个好日子，一大早婚姻局里就有好几对在排队。
    尹舒扫了一眼，都是长发的雌性男人鱼，长得娇小可爱，他们娇羞地挽着他们准老公的手臂，时不时仰头在对象耳边私语几句。
    尹舒看看自己，宋戚推着他，他无聊地扣毯子玩，心里还在盘算一会怎么怼一怼他这位准老攻。
    这里是人鱼婚姻局，来这里的肯定是人鱼，实在是短发的人鱼太少，尹舒他们一进来几对排队的都在看他们。
    他们视线看看尹舒，人鱼都爱美，这位头发也太短了，不像人鱼。再看看宋戚，身形高大，站在那背脊挺直，浑身都带着冷飕飕的气势。感觉像雄性人鱼，但一般人鱼不会选个残疾坐轮椅的伴侣吧，众人眼神在俩人扫过，但都不太敢看宋戚，纷纷瞅着尹舒望，不过如果伴侣长得这么好看，就算坐轮椅也是愿意的。
    尹舒被看得表情都和宋戚同步了，正准备阴阳怪气地嘲讽一句，宋戚忽然咳嗽了两声，紧接着黏在他身上的视线消失了。
    所以说叫啥宋蛋糕，宋威风多合适。
    登记前要填表交资料，人鱼和人类的白纸表格不一样，用的是淡粉色的纸，尹舒拿到那张纸直皱眉。
    “我真的不喜欢粉色。”尹舒忍不住和宋戚嘀咕，他想到自己那个粉色的轮椅，“有别的颜色选不？”
    宋戚想了想，把自己的表推给了尹舒。
    “那你填我的，我替你填，最后签字就好。”
    白色的纸看得舒服多了，那粉色的纸一股香味，实在不符合尹舒的审美。
    偷偷关注他们的几对终于知道坐着的是人鱼，站着的是人类，可那条人鱼性格好像太开朗了，还是自家腼腆的人鱼可爱。
    “宋戚你多高？”尹舒拿着笔戳戳宋戚胳膊问。
    “187。”
    “哇，羡慕了。那你学历呢？工作单位地址？你爸妈叫啥？”表上要填的关于宋戚的基础资料，除了名字别的他一无所知。
    “……”填尹舒资料下笔流畅的宋戚。
    “还有，你多大？”尹舒浏览了一下表格，算了算了，还是换回来吧。
    “？？？？”这小人鱼怎么这个都不知道？就算是协议夫夫也太不走心了？
    宋戚还在沉默，尹舒直接对调了俩人的表格。
    还是填自己的好，下一秒尹舒撤回了上一条。
    “那个，宋戚啊，我学历填啥？”
    “……”不，这条人鱼厉害起来连自己都不走心。
    最后两张表都是宋戚填的，尹舒只负责在上面签上自己大名。
    “今天字写得不多。”宋戚瞥了眼尹舒的签名，想起协议上绕成一团的字，夸奖了一句。
    正在宋戚表格上签第二个名字的尹舒，被宋戚一夸，手一抖，昨日重现。
    “就你话多。”尹舒白了宋戚一眼，表格推过去，找了个空位等着前面几对登记。
    宋戚握着尹舒用过的笔，在签丑了的签名下面，默默签下了他人生中字最丑的签名。
    两个都扭在一起的签名，看着挺顺眼，宋戚无声地笑笑，交完表去尹舒身边坐下。
    尹舒的轮椅比椅子高了一截，宋戚坐上去后仍然比他高了一点，尹舒用手比划了下，他这个高度未免也太矮了。
    原本他还有175呢，把发型搞搞，穿个内增高凑活够得到180大帅比，然而尹舒总觉得好像过来后他个子变矮了，刚才光顾着签名应该看下身高的。
    “宋戚，我多高来着？”大厅里大家都在低声交流，尹舒不想别人听见，稍稍仰着头，靠过去贴着宋戚耳边问。
    两人凑得极近，几绺头发蹭到了宋戚的脸颊，等两人拉开距离后，宋戚还能闻到一股淡淡的桃子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