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男人的身材,除了没周岗高以外,其他的毫不逊色,臀部结实挺拔,肌肉线条优美,古铜色的皮肤看起来健康又性感。
艾冬冬本来浑浑噩噩的,突然就有了精神,他看了看那人,又看了看旁边的周岗,心里头拿这两个人开始对比。
对比来对比去,得出的结论只有一个,那就是周岗,单从硬件上来说,确实是一个相当完美的男人。不只有身材有肌肉,还有那两条大长腿。他这么想着,便有些洋洋自得,回头看周岗,却发现周岗抹着下巴的水珠子,正在看着他。
“你看谁呢?”
艾冬冬脸上登时烧起来了:“啊?”
“洗个澡也不老实,盯着谁看呢?”周岗说着,就朝对面看了过去,看见艾冬冬刚才偷看的那个人,脸色不大好看,低头看向艾冬冬。
艾冬冬也觉得很尴尬,他知道周岗的意思,就是因为知道周岗的意思,所以才觉得很尴尬,周岗好像把他说成了一个荡妇似的,洗澡的时候还不忘偷看男人。这话旁边的人要是听见了,那他可真够丢人的。
他憨憨地笑了两声:“我没看什么……水雾这么大,什么都看不见。”
周岗把毛巾扔给他:“过来给我搓搓背。”
如果是关系正常的两个人,互相搓背那是很正常的事情,可是因为艾冬冬心里头有鬼,所以很介意在大庭广众之下跟周岗有太过亲密的行为。可如今搓背这件事在他看来,就是太过亲密了。
艾冬冬觉得别人肯定一眼就能看出来,他跟周岗暗度陈仓。
不过周岗的话他是不能不听的,他拿着毛巾拧了拧水,开始给周岗搓背,周岗为了迁就他的高度,就用胳膊枕着水管趴在了墙上,他拿着毛巾从周岗的背上往下搓,禁不住一直赞叹周岗的好身材,他觉得周岗的背结实又宽阔,搓着搓着,他就有点受不了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这么重欲的人,觉得自己有点丢人。可是这个周岗也实在不行,故意光着身体诱惑他。
为了防止自己硬起来丢人,艾冬冬强迫自己想象一些恶心的事情,比如吃饭吃到了一只苍蝇,或者环境污染,河水变成了臭水沟。他好不容易终于完成了任务,周岗结果毛巾说:“我帮你也搓搓。”
“不用,我不用。”
“背上你自己又够不着,怎么,不好意思?”
这套激将法很有用,艾冬冬立即老老实实地趴在墙上,由着周岗给他搓背。
周岗的力道比他大多了,搓的他火辣辣的有点疼,他忍不住哼了一声,脸倏地就红了,因为他发现他刚才哼那一声很淫荡。
周岗也在他背后发出了笑声,他抿了抿嘴角,想跟周岗说已经搓好了,结果身体还没转过来呢,乳头忽然被戳了一下。
他意料不及,“嗯”一声身体一颤又叫了出来,赶紧回过头来,凶狠地瞪了周岗一眼。周岗恬不知耻,说:“硬成小石头了,你都在想什么呢?”
仔细听,周岗这语气竟然不像是在调侃他,反而有点不大高兴。
艾冬冬没吭声,走到自己的水龙头底下开始冲洗。周围有人在低低地笑,艾冬冬心虚地认为,他们一定是在笑他。热水浇到他的头上,他眯着眼睛,脑子因为热水的缘故又陷入了短暂的空白当中。所幸周岗并没有再“为难”他,沉默着在旁边洗完了,又沉默着穿了衣服。
洗完澡回来,他前脚刚走进门,周岗就在后头问:“你喜欢我么?”
艾冬冬觉得这话有点突然,突然到一向不吝于对周岗表达爱慕的他突然害羞了,不好意思说我喜欢。
他抿了抿嘴角,眼睛挺激动地看着周岗。
他在猜测周岗为什么突然问他这个,他以前都是不正面回应他的。
“还是说只要是个强壮的,长的又不差的男人,你都喜欢?”
艾冬冬还不知道什么叫吃醋,他只是以为周岗只是觉得他淫荡,也是个岔开腿就等男人来干的货色。
“你怎么这么说我?”
“刚才要不是我打断你,你偷看老张偷看的不止乳头硬,鸡}巴都要硬起来了吧?”
艾冬冬连老张是谁都不知道,就这么被冤枉了。
艾冬冬有点不知道该怎么办,他也不是一点把柄没有,他确实偷看了别人,这一点也确实很羞耻。
周岗把换下来的衣服扔给他:“去把衣服都洗了。”
“哦。”艾冬冬老老实实地端着盆子去洗衣服,洗了一会儿他就端着盆子出来了,周岗问:“去哪?”
“去……去澡堂,那儿有热水……”
“就在这儿洗。”
“这儿水太凉了,我手都冻红了……”
“你想去澡堂洗衣服,还是想去澡堂看男人?”
艾冬冬的脸腾地就红了:“你说什么呢。”
他看向周岗:“我又没有特殊癖好,干嘛去澡堂看男人?”
周岗没说话,沉着脸点了一支烟,吸了一口。艾冬冬看情形不好,只好又回去洗,衣服洗好之后,他的手背都红肿了,这下铁定要生冻疮了。他故意在周岗跟前搓手,边搓手还边感慨说:“好冷。”
可是周岗根本不理他。
艾冬冬觉得很失落,他不知道自己就是多瞅了别人几眼,怎么就让周岗生了那么大的气。往更坏的地方想,可能周岗要走了,不想带着他,所以才故意找他的茬,对他冷漠。
艾冬冬在旁边磨蹭了一会儿,发现周岗这一次回来带了手机进来,一直在忙着打电话,他磨蹭了好一会儿,这儿转转,那儿转转,发现周岗无视他的存在,心里头很伤心,就自己一个人去车间干活了。
到了车间,竟然发现凯子脸上贴了个两个创可贴,好像刚打过架,而且情绪跟他一样,也不高。
两个人打了招呼,就各干各的,干了一会儿,忽然听见郑融又在外头叫他。
“去,给陈虎送去。”
艾冬冬拿到手里头一看,还是一份已经过期的报纸。
“怎么样,周哥什么时候走?”郑融的语气明显带着看好戏的心态,艾冬冬心里头很不爽:“我哪儿知道。”
他说着就拿起报纸走了,走到半道上,他停了一会儿,心里头很不是个滋味。他觉得这只是个前兆,或者说这只是个开始,等到周岗走了之后,郑融欺负起他来就更明目张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