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全好奇:“你都对他说了什么?”
陆东棠语气无波:“只是让他寻个法子分散陈斌父母精力的事。”
陈全当时完全没想明白,陆东棠说的法子究竟是什么。
……
天气逐渐变暖,这天,陈家大院举办正式成立两年的纪念庆祝。
白天人来人往,只有晚上才有更多时间庆祝。
陈家近亲的亲戚姐妹都邀请来了。陈蕙身体不好,据说又怀上了,就没来吃饭。
大厨高力特意准备了丰盛的晚宴,就等开宴庆祝。
陈全和陈灏,还有农家乐其他几个人,一起帮着搬运桌子,在农家乐的院子里摆了好几张桌子。
晚上七点,准时开宴。
陈全端着茶水,站起来,向在座的所有人干杯,没啥面子话可说,就一句话,大家吃好,喝好。
陈灏在下面起哄:“老哥,你那是酒吗?要喝就喝真的!纯的!连干三杯!”
陈全笑道:“今天真喝不了,最近肠胃不好,这样,你来替我向在座的各位叔叔伯伯喝三大杯!”
“喝,喝,陈灏,来,陪三姨爹喝!”
“灏灏,你那酒量行不行啊,别到时候第一个下桌啊。”
陈灏昂着头,不服道:“怎么不行啊,来,张叔,我第一个就陪你喝!”
陈全坐下,脸上溢满笑容,他给旁边的孩子夹菜,偶尔抬眼和另一个男人轻轻对视一眼,一切尽在不言中。
如今陆东棠的变化很大,如果换做过去,这人不可能参加像今天这样人多嘈杂的聚会,但他现在为了孩子,为了陈全,心甘情愿陪着他们,度过今后的每一场聚会。
陆东棠说:“怎么,你胃还不舒服?”
陈全夹了一只虾,一边剥虾,一边不甚在意说:“是吧,可能是最近伙食不好消化,没事,一会儿我去吃点鸣鸣的健胃消食片。”
陆东棠又看了眼陈全,确认这人确实没有哪里不舒服。
陈全剥了虾,在鸣鸣一脸惨不忍睹的注视下,一口吃掉美味的虾仁。
呃……
陈全皱眉,嘴里嚼嚼,再嚼嚼,然后在鸣鸣和陆东棠那一脸莫名其妙的注视下,陈全忽然闭紧嘴巴,拔腿奔下桌子……
蒋云英也看见了,面上不解,陆东棠朝她摆手,低声说:“我去看看。”
就在陆东棠和陈全“眉来眼去”的时候,另一头也有人悄没声息地注视着他们,她看见陈全给一个孩子夹菜,和那个男人低声交谈,年轻的脸庞偶尔闪现些许畅快的笑意,她又转过头去看形单影只的陈斌……
如果……
唉……
陆东棠紧随陈全后脚进了后院的水池边。
陈全一手撑着墙壁,一手紧紧抓着胸前的衣襟,弓着腰,撕心裂肺地干呕。他把晚上为数不多吃进口的东西吐的一干二净。
陆东棠伸手替陈全拍了两下,陈全身体一抖,猛地抬眼,面上闪过一抹惊慌。
“你,你怎么来了……”
陆东棠意味深长的视线幽幽划过陈全全身,哑声问:“什么时候的事?”
陈全现在连假装听不懂都办不到,有些难堪地别过视线,这要他怎么说?
陆东棠用手把人的视线掰回来,深深地看进这人眼中:“告诉我,这是什么时候的事?”陆东棠每次和陈全做那种事,他都十分谨慎小心,每次必定戴套,就怕一不注意陈全有天又会怀上。
陈全自知再也瞒不了,索性不瞒了:“你两个多月前出差那次……”
陆东棠眉头微蹙,他想起了,但是——
“胡来!”陆东棠低喝一声,“那个药你骗我没吃?”
陈全闭嘴不答,总不能说吃了只不过后来又被他抠出来了吧。
陆东棠第一次想要动手狠狠打这人一顿,如此不听话。
“你知不知道,现在的你……”
“我知道,”陈全抽开手,转过头去,闷声说,“可只有这样才能救鸣鸣,鸣鸣的身体,我也有责任,我不想错过这个机会。”陆东棠决不允许让他再怀孕,那次能否怀上,陈全心里其实一开始也没底,毕竟当初他怀鸣鸣的时候,可是费了好一番周折。
陈全心中所想,陆东棠怎么不明白,这人总是如此善良、单纯。
陆东棠深深看着陈全,半响无语,只能用力把这人拥进怀中。
“我绝对不会让你出事。”
后来,蒋云英和陈志华也知道了陈全怀孕的事。这夫妻二人当时完全是被震住了,当这种匪夷所思的事真实出现在眼前时,他们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蒋云英差点把扫帚再次扔陈全身上,不过她很快反应过来,转头对另一个男人怒道:“姓陆的,你答应过我什么?!”
陆东棠难得感到愧疚:“伯母,这是最后一次,我向你保证。”
陈志华也道:“你们……实在太乱来了……”
后来,马冬兰偶然听说陈志华家的陈全又怀了孩子的事,心中着实郁闷。她不知道陈斌还有没有和那个谁在一起,他也从来没敢带回家来。马冬兰找到自家儿子,对陈斌说,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我们一定要抱孙子!否则,别想我和你爸答应你和那个谁的事!
陈斌震惊地看着马冬兰,马冬兰别开眼,一脸为人父母的担忧:“你总是这样孤身一人,将来等我和你爸走了,你咋办哦。”
陈斌嘴唇都在哆嗦:“妈,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和爸担心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