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看陶文昌,没外伤。
“通知家属吧,没救了。”他当机立断,“这人没救了。”
“什么?”薛业两步上前,刚才还活蹦乱跳的人说没救就没救了,冲着病床上的脸大喊,“陶文昌!陶文昌!”
喊你妹,祝杰你大爷的,此仇与你不共戴天,下次绝不创造条件纵容你和薛业在宿舍搞流氓行为。陶文昌在心里比出无数根中指。
薛业是真的慌,怎么了这是,摔一下就没救了。他不喜欢看病床上的人没反应,甚至莽撞地晃动病人的身体:“喂!陶文昌!你他妈醒醒!”
妈的,这音量,薛业你丫上辈子和张钊一样是唢呐吧?祝杰你也不管管他,医院这么肃静的场所任他喧哗,医院你家开的啊?陶文昌强忍耳膜酷刑,仍旧不为所动。
没等来钞能力小姐姐的心疼,怎么能睁眼?不睁,坚决不睁。
“杰哥,这……这医生是放弃抢救了吧?”薛业见人不醒,就要朝紧急呼叫铃挥拳。
“别砸,砸坏了赔钱。”祝杰及时拦住薛业的手,“陶文昌,你醒不醒?”
你让我醒我就醒,面子呢?陶文昌继续闭目养神,默默数他的维族小绵羊。比赛过后总是过度劳累,好好歇着才是正经事。为你俩操心整整一个学期,还不能让我躺躺啊?
还装。祝杰轻轻拨弄薛业的头发:“再不醒,我和薛业在你旁边亲。”
亲?薛业下意识地张嘴,又马上闭上。
“醒醒醒!你俩能不能换个人祸害?”陶文昌终于坐了起来,力道之大差点扯掉检测屏幕。野逼够狠,谁知道他和薛业能干出什么事来,再不醒大概薛业就要生孩子了。
“操?”薛业的表情像看到木乃伊复活,“你……你……你不是没救了吗?”
“谁说我没救?祝杰说你就信啊?”陶文昌松了松护颈扣带,这一句多余问,祝杰说薛业真信。
薛业明显是恍惚了,刚比赛完的身体呈现出自然的迟钝。“你没事啊?那你装死干嘛?”
“谁装死了?我这叫战术性装晕。”陶文昌在病床盘起双腿,“祝杰你是真没良心,薛业好歹还知道替我叫个医生,我帮你带一家老小,昏迷不醒你无动于衷。”
祝杰连眉头都懒得皱:“你要真是不行了,张钊那个二逼还有心情跑5000米?”
薛业犹如醍醐灌顶,对啊,张钊是陶文昌最铁的哥们儿,受伤昏迷,他都不来看一眼,扭头准备跑决赛了。
“靠。”陶文昌拍拍发型,棋差一招。明明昨晚和钊哥坦白了计划,明明答应得好好的,还以为张钊演也能演出一分焦急。
事实证明钊哥靠不住,没脑子。
“妈的,你给我起来!”薛业要暴走了,神他妈受伤,“我和杰哥连颁奖都没参加!”
陶文昌肯定不起,俩人的扭打像是一场看谁能摁住谁的交战:“我怎么知道你突然良心发现,平时小白眼狼似的……”
“我和杰哥还没照冠军合影呢!”薛业飞快抽出右手。
陶文昌又摁住,这力气,掀了滑轮病床估计只用5秒。“你俩以后那么多机会,次次拿双冠军次次拍合影,不差这一回……别闹啊,小心动了胎气。”
就在俩人争执不下高低的时候,屋里已经多出一道注视的视线,让陶文昌后背一凉。
“陶文昌。”俞雅斜倚着门框,舞台妆在医院白炽灯的考验下大放异彩,五官争艳夺目,“你不是晕了吗?”
陶文昌的胳膊一软,整个往后瘫倒:“啊,我晕了……这是,这是哪儿啊?医院?我怎么了?薛业?你怎么来了?”
祝杰用勒脖子的方式把薛业搂过来:“我们来看你装晕。”
“咦?祝杰你也在啊……”陶文昌幻想将两人碎尸万段,“嘶……脖子疼。”
“脖子疼?”俞雅一字一顿,“在我动手之前,有人要出去吗?”
动手?陶文昌紧张地揪起医用被单。富婆要暴打汉族小伙?好暴力,我喜欢。
“我要打小报告。”薛业忿忿不平,“陶文昌根本没事,而且他上高中的时候……”
“我知道。”俞雅打断他的话,“看一场决赛都能遇见昌哥的前女友,女生缘挺好的。”
“我……咳咳,我前女友?”陶文昌装作虚弱无力,实则慌得一逼。不可能吧!哪个啊?叫什么?哪个学校的?
作者有话要说:
陶文昌:果然俞雅的真名叫不能输,我只弄了个发型,她顶着舞台妆就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