忽然,过道跑过一个小孩儿,脚步和欢笑声吵醒鹿今,他睁开眼扭头去看,听见家长低声的呵斥。
傅钰还没回来,他到底吃了多少……
刚要闭眼,一个微弱的光溜进眼缝儿,他睁开眼看着傅钰走进来,步伐缓慢,透过光眼睛看向鹿今。
终于挪到桌子前,傅钰放下蛋糕,对他说:“乘务员姐姐不让点蜡烛,所以只能用‘这个’代替。”
那个发光看起来像蜡烛的东西,是小时候玩的荧光棒,鹿今看到这儿忍不住掩嘴笑了。
傅钰努着嘴挠了挠下巴,觉得好尴尬,伸手拔下那几个“蜡烛”,说:“蜡烛不重要,你许愿吧。”
鹿今闻言坐直了,准备闭眼时被喊住,说时间还没到,还有五分钟。
趁着这五分钟,鹿今开始对他盘问,问他何时准备的蛋糕,又是怎么带上了火车。傅钰没有丝毫隐瞒,了,让鹿今无奈又感动。
“倒数十秒。”傅钰突然喊,“快闭上眼。”
鹿今听话闭上眼,听着傅钰倒数,诚心许愿。
还没有睁眼,听到对面传来的祝福,“今儿,生日快乐。”
鹿今眼睛睁开,望进他的眸里,嘴角微微勾起,“谢谢。”
傅钰又像个魔术师,变出刀叉递给他,“快切吧。”
鹿今接过来愣了一下,抻着脖子去看他怎么变的,看了看鼓着嘴缩下头,将刀叉放到桌子上,说:“直接抓着吃吧。”
听到他的豪言,傅钰差点从铺上滑下来,啼笑皆非,“你淑女点儿。”
“淑女?”鹿今拉长音节的提问。
“额,斯文。”傅钰马上改正。
鹿今垂下眼看着刀叉,再去看蛋糕,忽然说:“我不会切,还有挺好看的,别切了吧。”
傅钰张着嘴,“就……光看啊,又不是假的。”
鹿今说:“那你切。”
“我切……就我切。”傅钰看着蛋糕咽口水,拿起刀叉摆了几下,选好方向落刀,蛋糕一分为二。
鹿今看向他,“完了?”
傅钰点头。
鹿今眯眼,“逗我?”
傅钰举着刀叉笑起来,声音大了些,他的上铺突然动了动。
鹿今连忙比了一个“嘘声”手势,然后用唇语说了一声“吃吧”,手刚拿起叉子,对面伸过来一只手,紧接着鼻尖一凉,浓郁的奶香飘进鼻孔,然后是两侧脸颊。
傅钰一边笑一边抹着奶油,还示意他“不要说话”,然后歪头眼睛指了指上铺,手继续挖着奶油伸过去。
不能说话,还不能反击么。
鹿今迅速挖了一块奶油朝他脸上抹去,傅钰没完全躲开抹到嘴角,他吐出舌头舔进嘴里,然后幸福地喟叹“好甜”。
鹿今也被馋着了,低头舔手上的奶油,这时对面又来了……
就这样你来我去边抹一边吃,奶油玩的一点不剩,剩下底下的蛋糕谁也不想吃了,真是暴殄天物。
上午下车,傅爸见俩人蔫头耷拉,一副没睡醒的样子,把他们送到下榻酒店,然后带着人去开会了。
两人昨晚闹到天亮才睡,去卫生间洗脸把小孩吓哭,被大人“指责”了几声,灰溜溜地跑回去睡觉。
结果没多久被叫醒下车,他们困得不想出去玩,躺在酒店睡到下午六点。
傅钰是最先醒来的,打电话叫了客房服务,然后试着喊醒鹿今。
可是鹿今好像几天没睡过觉似的,眼皮愣是睁不开,哼哼唧唧推开他转身继续睡,傅钰只好采取“强硬手段”,扒裤子。
他没用一秒睁开眼,用力瞪着他,但是手上还是慢了,睡裤被他扒下来,还有内裤,鹿今紧紧抓着裤边。
傅钰却笑得欢实,坐到他身上,头压下来,寻到嘴唇开始啃。
虽然是虚坐,但是姿势处于上风,手腕被他按住,动不了。还有鹿今一亲就软了,根本使不上劲儿反抗。
亲了两分钟,鹿今突然翻白眼,傅钰赶紧离开,伸手摸着他的脸,宠溺的语气:“用鼻子呼吸啊小笨蛋。”
鹿今呼吸到空气,像离开水很久的鱼儿再次回到水里,咕咚咕咚吐泡泡,喘匀之后瞪着他,声音冰冷:“起开。”
傅钰从他身上翻过去,小心翼翼地看着他,鹿今没搭理他,自顾自穿上睡裤下床,这时门外有人敲门,他叫的晚餐到了。
鹿今洗漱出来看见傅钰坐在桌子前,上面摆了一桌子食物,他给他擦着筷子说:“我答应任姨毕业前不会乱来。”
不、会、乱、来,怎么才算乱?
鹿今没追这个问题,又问他:“你什么时候答应了?”
傅钰坦白:“昨天临走前任姨给了我两封信,我的看完了,还有你的放在我包里。”
“信?”鹿今疑惑地看着他,“拿来我看看。”
傅钰:“先吃饭吧,看完就不能好好吃饭了。”
听到他这么说鹿今觉得非看不可,态度坚决强硬,傅钰只好起身去给他拿,交到他手里拿起筷子率先吃起来。
傅钰不知道任姨写了什么,就看见鹿今读着突然落泪,他放下手中的筷子和碗,静默地望着他,没有一句安慰。
过了不久,他走过去拿起信,看了内容果然一样,和自己那封的区别,只是里面的称呼,大名和小名来回切换。
不过有两个地方一样,也是让傅钰看哭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