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二
谢流风好像变得很闲,隔三差五的往剧组跑,不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他的兴致似乎从穆子宜身上转移到江雪生身上去了。
第一次可以解释为一时兴起,第二次第三次,那就是蓄意拨撩了。
江雪生委婉的直接的都拒绝过了,但似乎完全没打击到谢二公子的兴致,而且那人还有越挫越勇的趋势,江雪生就懒得理会他了。
这直接就导致了后面的拍摄穆子宜没给过他什么好脸色,明里暗里不是冷嘲热讽就是给他下绊子。这些上不得台面的小手段导演都看不下去,后来大概是谢流风也听闻了,警告过穆子宜,才让她安分了起来。
不过原本剧情就拍得差不多了,也就半个月,剧组就杀青了,江雪生收拾好东西回K市,一路上心情都很不错,直到,他下了飞机。
他是低调惯了的人,行踪很少透出去,所以基本没有粉丝能接到他的机,视线落在机场门口靠着一辆骚包红色跑车站着的男人身上,他皱了皱眉,把帽檐压低了几分。
经纪人把视线移开了,显然是心虚的模样,他环顾了一圈也没发现自己日常出行的保姆车,只好朝着那人走了过去。
谢流风惯来是别人不给他颜色他也能自己开染坊的人,笑着叫了声“阿生”就伸手去接他的行李。
江雪生避开了,冷着脸道:“谢总,圈子多得是人想爬上您的床,您是有多无聊才非要在我身上浪费时间?”
受了他半个月的冷脸,这人竟然还能这么不要脸的贴上来,讲真,这个毅力他都有点钦佩了。
谢流风被甩了面子也还是笑着,只是挑了挑眉,认真的打量了他起来:“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我以前没发现,刚才看你推着行李朝我走过来,就像拍电影剪辑出来的慢镜头一样,一帧一帧的,怪好看的,也怪眼熟的。”
“总觉得我们在哪儿见过。”
“但是也不应该啊。”他摸了摸下巴,困惑的道,“阿生这么好看的人,我若是真见过,肯定不会忘的。”
江雪生闻言冷笑了一声,很嘲讽:“谢总跟每个情人都在哪儿见过么,是梦里,还是床上?”
“阿生,我觉得你对我有误解。”谢流风不笑了,垂眸敛目的样子似乎还有些委屈,“我已经为了你守身如玉半个月了,你却连个好脸色都没给过我,连名字都是我问的导演。”
“明明你对谁都温和有礼,为什么每次对上我就跟刺猬一样,浑身的刺都竖了起来,非得扎得我见血才行?”
江雪生沉默了,谢流风就趁他态度缓和的一瞬间把行李接了过来,放进了车里,又拉开车门示意他上车:“你别怪你经纪人和助理,航班是我威逼利诱问出来的,车是我叫人拖走的,先让我送你回去,好不好?”
江雪生还是没说话,只是眼下也没给他别的选项,经纪人和助理都叛变了,他孤军奋战不也只是垂死挣扎么,何况闹得太难看也难保以后谢流风兴致过去了不会找他麻烦,所以他上了车,把帽子往下又压了几分,闭目小憩。
谢流风还算是有点分寸,知道不能一次逼得太紧,所以只把江雪生送回了公寓楼下。
虽然很想死不要脸的跟着上楼,但江雪生显然没有任何邀请他上去坐了坐喝杯水的意思,厚脸皮如他也不敢再得寸进尺了,礼貌的道了声别,他目送江雪生上楼后就自己开着车回去了。
……
没了通告,很闲,每天在家里调整作息和精神状况,简单说就是吃了睡睡了吃,这样的日子对演员来说实在是偷来的几分堕落。
谢流风也不能上门堵人,是以电影杀青后江雪生过了好些天的清净日子,直到接到司马集团的代言邀请。
司马集团旗下的高奢品从男装到手表、皮鞋、钱包再到珠宝,可以说是涉猎相当的广了,这次邀请他代言的,就是一款新上市的手表。
天上掉馅饼的感觉,太不真实,而且砸得脑袋有点疼,晕晕乎乎反应过来后,江雪生就答应接下代言了。
有钱不赚是傻子,何况能给司马集团做代言意味着什么,他比谁都清楚。
身价。
到司马集团总部大厦摄影棚的时候江雪生其实还有些不真切感,直到他看到摄影棚外一身裁剪得体的双排黑色西装的男人时,他才低叹原来如此。
司马集团,旗下所有高奢品代言全都是一线大腕,他撑破天也就是个二线,不像一线的大明星,靠名字都可以挣钱,他这种,只能靠努力拍戏,还得自己擦亮了眼去找好的作品。至于曝光率这种东西,他自己本身不爱炒作也没什么绯闻和出彩点,所以比起当红流量小生们,他的曝光率可以说是很低了。
一个旗下代言全都是一线明星的集团,突然找他代言,唯一说得通的解释——有人捧他。
这个有人,大概只有钱多了烧得慌的谢二少了。
谢流风旁边还站着个穿着件浅灰色衬衣的男人,戴了副金属边框眼镜,看起来很温朗的五官,他和谢流风在聊着什么,两个人都笑了起来。
不同于平时玩世不恭的笑,而是一种好友之间会心的一笑,坦然又自得。这样的笑,江雪生见过一次。
阳光透过玻璃的折射映照在那双深邃的眼眸里,恍惚如当年初见,他突然就有些困惑。他想,那么干净透亮的一双眼睛,笑起来那么明朗的人,怎么会是浪得没边没际的纨绔子弟。
谢流风也望了过来,笑意从嘴角漫上了眉梢:“阿生。”
他叫人总是这般亲近,前些日子还叫穆子宜宝贝,今日就能叫他阿生。
江雪生闭了闭眼,走过去时已经换上了一脸淡漠的神色。
“这就是你费尽心思讨好的新欢啊。”谢流风身边的男人低“啧”了一声,“真不容易,哈哈哈,江雪生是吧,这些年能让谢流风吃瘪的人,一只手都数的过来,我很看好你,坚决要抵制住敌人的糖衣炮弹各种攻势啊,折腾死他算我的。”
“会不会说话。”谢流风踢了他小腿一下,“你的任务圆满完成了,跪安吧。”
“过河拆桥。”那人控诉道,“没见过你这么卸磨杀驴还不让驴留个名字的。”他一边说着一边朝江雪生伸出了手,“你好,自我介绍一下,我叫司马辰光,谢流风的发小。”
江雪生同他握了下手,笑了笑:“你好,江雪生,和谢流风没关系,很高兴认识你。”
谢流风:“……”
司马辰光闻言乐不可支:“你真是太有性格了,我欣赏你。”
谢流风微挑了下眉,神色不变:“先去拍摄吧。”
江雪生点了点头朝摄影棚里走去,司马辰光等人走远才抬手碰了下谢流风的肩:“听说你都追了要一个月了?这记录,都快要赶超小绵羊了。”
“关小绵羊什么事儿。”谢流风脸色垮了下来,“你说我是不是犯贱,人明明不喜欢我,我非得自己上赶着贴上去。”
“我说你就是以前的孽作多了。”司马辰光摇了摇头,“不过兄弟,你这次是来真的?”
“我不知道……”谢流风皱起了眉头,“我不知道怎么跟你说,我这么多年,还没遇到过像这样的情况。”
“以前我总觉得,跟谁都是玩那跟谁都可以,谁都别带真心,好聚也能好散。但这次……”他难得露出了有点迷惘的神色,沉默了几秒,才开口道,“我这么跟你说吧,我家很大,客厅很大,厨房也很大,总让我觉得空空荡荡的,但我看到他站在厨房里炒菜的时候,我就觉得,想带他回家,我家厨房,就缺这么一个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