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慧贵妃:说来也奇怪,战王妃一向自诩有钱,往各宫中送礼都是挑着好东西,到了您这儿,却只提着一盒点心,也不知是不是知晓您一向倡导节俭,刻意哄您欢心。】
【太后:你去抄经文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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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妃,咱们现在去哪?”碧珠看了一眼手里的食盒问。
食盒里准备的原本是要送去冷宫给九公主的,因为珍贵妃是宫里,尤其是皇后跟前的忌讳,贺芸才撒谎说要去见太后。
太后,贺芸心里明白,自己肯定是见不到的。
就连翟瑾言陪着来都没能见到,可见太后是有多不待见自己,自己单独去,肯定越发见不着。
然而话都说出去了,自己不去走走,也会叫皇后起疑。
“先去太后那吧,碰碰运气也好。”贺芸这般说,目光忍不住瞥了一眼碧珠手里的食盒,也不知道如果自己当真走了狗屎运,见到了太后,会不会被嫌弃礼物太轻。
不过,贺芸的担心都是多余的,在她碰到狗屎运之前,先碰到了一个麻烦人物。
贺芸在太后院子前遇到了慧贵妃。
丽妃是个守不住话的人,又有心巴结贺芸,故此关于上次请安时的闹剧丽妃也与贺芸说过,并且说的添油加醋,又暗地将尤贵人、静妃与慧贵妃的关系提了提。
贺芸也不傻,稍稍一理,就能猜到自己为何会得罪慧贵妃。
贵妃与王妃位份相同,二人都不需要互行大礼,贺芸自知慧贵妃看自己不对眼,也不会傻乎乎地上前主动行礼巴结,而对面的慧贵妃,似乎也是这般想的。
“本宫今日来的可真巧,战王妃竟也来给太后请安。”慧贵妃先开口,语气之中,不乏讥讽之意。
贺芸自打魂穿过来,什么冷嘲热讽没见识过,自不会因他几句话就生气,反倒是假笑着迎上去说:“王爷为国事分忧,难以分身,本宫自然要为其分忧,孝敬太后。”
“王妃有这份心意倒是难得,只是太后一向爱清静,未必会受你这份心。”慧贵妃说着目光一转,盈盈笑着往前,先贺芸一步上前,与门口的嬷嬷说:“本宫来为太后抄经文。”
那嬷嬷赶紧躬身行了一礼,便侧身请了慧贵妃进院子,待贺芸上去时,嬷嬷又正身挡了上来。
“王妃请留步,容奴才进去回禀太后。”
贺芸立马乖巧站好,客气地说:“嬷嬷请吧。”
眼瞧着嬷嬷转身进了院子,贺芸的眼里才涌出浅浅的委屈,不为自己,为翟瑾言。
明明是亲生母子,但所有人都知道太后不喜欢战王,时常对战王视而不见,所以,方才那嬷嬷才敢一脸正色地同自己讲话。
贺芸在门外略站了站,进去通传的嬷嬷便出来了,连礼都没请,直接道:“王妃请回吧,太后正在礼佛,不见客。”
不见客,却容慧贵妃进去了。
贺芸心里委屈不满,面上却是丝毫不显,甚至还勉强挤了点笑容出来,“那本宫改日再来。”
嬷嬷面无表情地目送贺芸离开,碧珠愤愤上前,扶住贺芸,微微瞪了嬷嬷一眼,扶着贺芸转身下来。
“王妃,您别与那婆子一般见识,宫里多的是这样眼高手低的人!”碧珠扶着贺芸走远,忙又安慰贺芸,“太后一定是真的没空,日后肯定会见您的,到时候再罚那眼高于顶的婆子!”
贺芸浅笑,摇了摇头,“无所谓,反正咱们也并不是真来给太后请安的。”
“对哦。”碧珠幡然醒悟,看了一眼自己手里的食盒,“奴婢真是一时气糊涂了,如此正好,咱们可以去给九公主送点心。”
“嗯。”贺芸笑着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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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屋里,慧贵妃进去请安没多久,便见门口的嬷嬷进来通传,听到太后说不见,慧贵妃便扬了嘴角,待传话的嬷嬷离开,慧贵妃便又站了出来。
“太后,臣妾方才进来的时候便在门口遇到了战王妃。”慧贵妃悠悠开口,“说来也奇怪,战王妃一向自诩有钱,往各宫中送礼都是挑着好东西,到了您这儿,却只提着一盒点心,也不知是不是知晓您一向倡导节俭,刻意哄您欢心。”
慧贵妃一面说着一面打量太后,见太后神色微微有些不悦,心里十分高兴。
“她常往宫中走动?”太后问。
“这个……臣妾不太清楚。”慧贵妃忙又说,“战王妃似乎不太愿意同臣妾等妃嫔来往,每每进宫,也只往皇后娘娘处,只不过近日倒是经常在宫中遇到王妃,想来她是常往宫中走动的。”
慧贵妃一面说着一面在心里为自己点赞,此举不仅暗示贺芸攀高枝,更是告诉太后皇后与贺芸来往频繁,若是太后因此迁怒于皇后,自己更是一举多得。
太后的神色越发不好,冷声道:“你去抄经文吧,哀家要去佛堂了。”
“是!”慧贵妃赶紧乖巧退下,太后看也没看她一眼,伸手扶了一旁的嬷嬷,起身朝着屋外走去。
在院子外面,有一间单独的厢房,是太后礼佛的佛堂,从不让旁人进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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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芸与碧珠走到一半,碧珠忽然闹肚子疼,贺芸忙将她手里的食盒接过,催她快去解决。
碧珠实在疼的难受,赶紧拜了几下便跑开了,贺芸提着食盒四周看看,瞧见是自己上次无意撞进来的小花园,便安心地找了一处亭子坐下等碧珠。
亭子临潭,潭里有成群的锦鲤,贺芸攀着栏杆看得有趣,轻轻从食盒里拿了一块米糕出来投喂给潭里的锦鲤,香甜的米糕,不一会儿引得一群锦鲤争食,十分热闹,看得贺芸恨不得拍手叫欢。
“少喂点。”身后忽然传来女人的声音,吓得贺芸手一抖,手里剩下的半块米糕直接掉进水里,惹得水里的锦鲤为争食翻起了巨大的浪花。
贺芸回头,看到自己上次遇到的妇人站在门口,语气随和地说:“锦鲤不知饱,平日太监便有喂食,你若喂多了,会撑死的。”
贺芸忙将自己站着米糕屑的手往伸手藏了藏,宛如犯了错的孩子,弱弱地应了一声:“哦。”
“见过仪太妃。”贺芸又反应过来,补上一礼。
“仪……你知道哀家是仪太妃?”妇人眼里的疑惑稍纵即逝,贺芸都来不及捕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