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志勋:远归,你不该总是恶意揣测宗亲们的好意。你是有钱,但宗亲们并不是为了你的钱。】
【贺远归:既然你们如此关心我,那我今日便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将我所有的家产变卖,尽数捐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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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芸到门外的时候便看到贺远归被一群人堵在门口,以贺志勋为首的一群人叫嚣着要拆掉幼学的牌子。
“这里是宗族学堂,你凭什么改建!”宗族里的人大声叫嚣。
“干什么!”贺芸喝斥一声,快步上前,将贺远归扶到自己身边,随即冷眼扫了一眼闹事的众人,“你们想干什么!”
贺芸如今有战王做依靠,又不受宗族管制,故此这些闹事的人见了贺芸还有些忌惮。
贺志勋便说:“你如今已经不是贺家的人了,贺家宗族的事情你最好不要管!国有国法,家有家规,即便是战王,也管不了我们贺家宗族的事情!”
“贺家?”贺芸轻笑一声,“你当以为我乐意管贺家的事呢?你身后这宅子是姓贺没错,但那是我爹的,与你们其他人又有什么关系?你们口口声声叫嚣这是贺家宗族家产,你们有谁拿得出房契、地契吗?”
一众人哑然。
贺远归当年拿出一间宅子改为书院给宗亲们使用,又不是把房子给宗亲,自然不会将房契和地契交出来。
“房契、地契在谁手上,这房子就是谁的,你们有谁不依,大可去官府闹!”贺芸又说,“但你们谁要是莽来,也别怪我不顾情面,去官府状告你们!”
贺芸将官府搬出来,吓得有些人稍稍退后了一些,但立马有宗亲站出来道:”大家别被她忽悠,这宅子是咱们贺家的学堂,族谱上是有写的!即便是到了官府,咱们依旧占理!”
“对!还我们学堂!”有人开始带头叫喊,齐齐的叫喊声引来不少围观的人。
贺芸这才注意到,今日来的,有不少生面孔,年轻稚嫩的生面孔,许多都是自己从未见过的,也不知道是因为实在关系太疏远了,还是本就是贺志勋请来的演员,这些十二三岁的稚嫩面孔,此时正群情激昂地叫着“要学堂”、“要读书”,“要公道!”。
舆情总是站在弱者一方,围观的人群自然开始替这些孩子们不值,贺芸听到有人说:“这贺远归也真是的,那么多钱,又不缺这一处宅子,给都给宗族了,还要拿回去,真是不要脸!”
“早就听说他不讲孝道了,没想到真的这般,啧啧,果然不是什么好人!”
贺芸听的眉头发皱,抬手一挥,一支飞镖直直飞出,打在议论正欢的二人身边,飞镖直接插进了二人身后的墙上,将说话的二人吓得目瞪口呆。
“再多嘴,我让你定在这墙上!”贺芸冷声说,“这宅子是我爹的,我爹想拿来干嘛就干嘛,你们有什么资格议论!”
平常百姓,说说贺远归这样的商人还行,面对贺芸,倒是不敢多一嘴,顿时,周边围观的人全部禁言。方才还在呼叫的孩子们也因为这一闹,停了下来。
贺志勋给身旁人递了一个眼神,那人立马站出来,“远归,这宅子早就在族谱上写了是贺家宗族学堂,你无权将它拿作他用!”
“我无权?”贺远归反问,“宅子是我的,我为何不能拿作他用!”
“那你叫贺家这些晚辈怎样!”宗亲大怒,回身一招手,示意了一下自己身后的一群孩子。
“他们,与我何干?”贺远归道,“我眼里的贺家,不过是一块被白蚁蛀空的朽木罢了,我早就不在乎了。”
“你想与宗亲为敌?”贺志勋厉声质问,周边围观的群众也紧张起来。
宗亲礼制是大道,一个人若是背叛宗族,自然是十恶不赦之人,要被世人唾弃,故此众人万分紧张,等着看贺远归如何回答。
“是又如何?”贺远归倒是一点都惧,甚至还稍微带点笑意,“你要将我逐出家族?你舍得吗?”
贺远归说着瞥向其他宗亲,“你们,也舍得吗?”
“你们这些人,各个如狼似虎地盯着我贺远归的家业,比自己家的家产都看得紧,只要我一日不死,你们这些人便得不到我的家产,你们就永远不会放我离开贺家!”
“我不是要与贺家为敌,我是要跟你们这些财狼虎豹为敌!”贺远归说的极其愤慨。
“你闹得如此难堪自己又能受益什么?”贺志勋淡定地站在一旁,“早在宗亲揭穿贺芸身份的时候,你就应该明白,你的家业,日后还得靠宗亲帮你打理,你即便不为自己着想,也该为妻女想想,若你百年之后,谁来替你照看她们。”
“指望你们?”贺远归轻蔑地笑了笑。
贺志勋倒是淡定,“远归,你不该总是恶意揣测宗亲们的好意。你是有钱,但宗亲们并不是为了你的钱。”
“是吗?”贺远归又笑了笑,“既然你们如此关心我,那我今日便告诉你们一个好消息,我已经将我所有的家产变卖,尽数捐出。”
众人一片哗然,金城首富贺远归的所有家业,那得是多少银钱啊,全部捐出去!
“假的吧?”
“不可能。”
“你休想骗我们!”宗亲之中有人开始喊。
贺远归给了和秩序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这便是你说的关心?而不是贪图我的钱!”
贺志勋侧头往宗亲人群里瞥了一眼,众人立马禁声。
贺志勋这才看向贺远归道:“你把家业全捐了?捐给谁了?”
贺芸作势便要站出来,但有人在人群外先她一步出了声:“在下不才,得了贺老爷全部家业!”
众人纷纷循着声音回头,便见不远处一名骑着马赶来的白衣男子忽然高高跃起,脚尖在马头上轻踩一下,一串流畅的轻功,越过众人,直接飞到幼学门前,伸手一拽,便将盖在幼学牌匾上的红绸给拽了下来。
“在下,云庄白泽,请各位父老乡亲多多关照!”白泽落地站定,手轻轻一扬,手中的红绸轻轻飞出,落在一旁的空地上。
人们抬头,便看那牌匾上写着:云庄·幼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