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虞是跟凃锦一前一后走回去的,她走得比平时慢很多,顾忌到后面那个女的少了一只鞋。
楼道里的灯有些坏了很久,也没人修,按钮上都是乌黑的指纹,不知道是谁按的。小虞从来不去按,薄荷绿的墙皮剥落了一大片,□□的小广告贴满,还有重金求子之类的。不知道是谁家小孩用钥匙划下的字,刻着xxx真的好帅。
小虞每天上上下下,都能记住写的什么了。
扶手爬满铁锈,布满尘埃,楼梯很抖,踩上去还有种空荡感。
凃锦看着她,穿着男人沙滩裤的女孩露出来的腿笔直修长,在这种逼仄的空间,微弱的光下居然有种莹白的感觉。
小虞一个抬腿把人踹飞的样子凃锦还记得,她想摸一下。
可惜小虞这样还是走得很快。
手腕上还挂着买的散称棉花糖,随着步伐发出窸窣窸窣的声音,这个点不少人都睡了,这里的人大部分都起早做工,不到十点就没声,除非过年。
而小虞经常上班很晚,跟家里人也错开。
她很喜欢晚上下班的感觉,夜风吹来,兜里的钱买点小东西吃,慢悠悠地回去,住在棺材一样的小房间里。
没有阳光,但有甜味,甜味就是未来的味道,带着憧憬的,以后。
等凃锦走到四楼的时候小虞已经在掏钥匙开门了,她家两扇门,一扇防盗门,一扇木门。
凃锦第一次看到小虞的时候,对方就在开锁。
也是这样的背影,楼下的灯通过扶手的缝隙微弱地散开,只勾勒出一个背影的轮廓。
凃锦在喘气,她的确有点累了。
精神的高度紧张,掉了一只鞋走路的颠簸,她停在拐角,小虞听到她的喘息,回头看她。
她似乎是犹豫了一下,最后走过来,递过来两颗糖。
棉花糖松松软软,凃锦捏了一下,说了句谢谢,低头去撕。
半天没打开,小虞伸手给她开了递给她。
凃锦却低头直接咬了,嘴唇不小心擦过小虞的手背,小虞抖了抖。
她听到了女人低低的笑。
她把那团包装纸揉了两下,转身要走,却被凃锦一拉,毫无防备,那人一拉一推,就这么把她按到了墙上。
墙皮被蹭出白色粉末,棉花糖味的吻落下,跟刚才一触即分完全不同,是滚烫的,舔开唇缝的,带着性暗示的吻。
肖绒被吻得浑身发软,在这之前她压根没跟人接吻过,之前演的是一个没什么脑子的富二代女配,感情一点都没,都是一些弱智发言。
顶多是亲亲脸颊,跟团内的姐妹。
见过梁伊衣亲温扶,在宿舍厨房里,温扶被梁伊衣按在冰箱上,冰箱上贴着的拍立得照片都噼里啪啦地掉一地,梁伊衣手都伸到温扶的衣服里了。
那时候肖绒刚知道她俩没多久,被这带着情.欲味的场景惊得哑巴好半天。
梁伊衣也无所谓,还多亲了几口,亲得啧啧响,最后被温扶打了出去。
原来真的能亲的啧啧响。
肖绒是情不自禁,小虞也是,她早就注意到这个女人了,别人口中谁都能上的坐台小姐。
谁都可以看不起,被老公打得直不起腰的女人可以嘲她,老公好久不着家的可以指指点点,盯着凃锦的包说也不知道睡了几晚买的。
凃锦会听不到吗,她当然听到。
肖绒站在楼梯间看着凃锦路过那群晒太阳的女人,翻了个白眼,扭着屁股上楼。
她想,这个女的挺辣。
皮肉生意不是生意吗,做不做,敢不敢,有些人就是这样的,又有什么可以议论的呢?
她们的身体贴在一起,夏天的炙热从内心深处蔓延开来,小虞在换气的间隙问她:“你一星期上几次床?”
凃锦压在小虞身上,她的声音更低,呼吸打在小虞的耳廓,“和你上一星期都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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