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使得这场宴会短短几年内就在玉京城声名鹊起。
权势的引诱,姻缘的结亲,使得太子的联盟越发巩固。
王家的公子站起来,朝着太子行了一礼。
“殿下,某可一试?”
短短几息内,娇娇就发觉不少姑娘家目光都落在王家公子上。
看来喜欢这小白脸郎君的人也不少。
可惜,都要错放了一颗心。
风流王家郎。
王家的公子虽然样貌比不上谢然,但也是玉树临风,温文尔雅的好相貌,雅致风流,处事圆滑,滴水不漏,在京里的人缘比之谢然要好不少。
啧。
怎么总想起谢然。
娇娇专心把心思放在一堆字画孤本残本上。
夜明珠、碧玉镯、金丝簪...数不清的珠宝堆在一起,华光隐隐,暖殿生辉。
娇娇眼神直接掠了过去,打量的主要目标还是那些孤本字画。
爹爹就那么一点文人小爱好,她难得出门,也不知道有没有那个运气搜罗到,若真搜到了,回头爹爹肯定高兴。
她查看的时候,太子已经允了王家郎先来一试。
投壶倒不拘于男女,乐子多的很。
王家郎挽挽衣袖,接过婢子手里的箭,盯着壶,手腕微微调高度。
一霎间,眼神锋利,手臂疾动,一支箭飞了出去。
清脆的箭壶碰撞声响起。
“中了!”小内侍高声报。
宾客席上明显躁动了些,娇娇听到耳边有环佩叮咚的声音,“王郎中了!”,女席上传来姑娘家的惊呼。
太子满意的拍了拍手,眼神嘉许。
“头彩,好样的!”
“殿下谬赞了,雕虫小技,献丑。”王家郎不紧不慢行了礼。
太子下了高位,拍了拍他的肩膀。
“今日你头彩,挑吧,想要哪个?”
这是头彩的特权。
王家郎果然挑了那只缵金丝的八宝珠钗,娇娇挑眉,又喝了口茶。
而后,王家郎刚回位置上,那八宝珠钗便紧跟着送到了安娘身前来。
随着附赠的还有一朵浅粉色的小花。
那粉色小花也是东宫赏菊宴的特色,无论男女,花越多,便表示收到的礼物越多。
安娘眼下成了第一个得了人附赠花的,眼角眉梢都是欣喜。
再看向娇娇,便得意多了,底气足得很。
“娘娘,这花儿开得多美啊。”
绿茶气息超标了。
娇娇打了个哈欠,昨晚为了不让谢然看见,很晚才涂了蔻丹,今日又早早起来,真实困意。
安娘捏紧花,抬起眼,“我倒是承蒙别人厚爱了,不然以娘娘的姿色,想必这花儿该收不过来。”
娇娇扫了她一眼,“珠玉在侧,百花羞惭。本宫已经得了整个玉京城最美的花儿,这些花草啊,如今便不争了,你且尽情观赏吧。”
谢然姿容盛世,举世无双,明珠熠熠,行事法度,龙章凤姿,天质自然,哪怕只是不带什么神情的随意一瞥,也带着能引得爱慕的矜贵,他的风流不流于浮表,内敛优雅。
可不就是珠玉在侧。
她已经采得了谢然。
安娘贝齿咬紧了些,面色苍白了些。
手间的花枝流出些淡绿的汁液。
娇娇凭借自己优秀的视力,此时终于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她算了算位次,大概是第九个项目。
其一曰投壶。
投壶三胜而舞。
太子妃的婢女下来对着安娘耳语几句,安娘狠狠剜了娇娇一眼,在婢女的陪侍下,姑且出去。
然后,第五个项目。
安娘上了场。
流云水袖,花钿玉容。
她轻轻一福,姿态婀娜,手指作掐花状,随着音乐慢慢舞动,乐声越发急促,安娘身上的环佩叮叮咚咚奏响,步步金莲。
频频多次回眸,冲着娇娇,笑容挑衅。
娇娇微微蹙眉。
据她所知,像安娘这样接受过名师教育的还有十多个公子小姐。
只有十五个项目。
而到如今只出了个安娘,竞争有点大。
舞三胜,而后是行酒令。
她作诗...极其悬乎。
陶太傅不拘她,她看书多是话本子,话本子作诗...
看见娇娇苦恼,安娘笑容更大。
她满心以为自己的打算奏了效,乐声停了,她微微喘着气停下。
作者有话要说: 下章出来谢小狗,开心。
☆、娇娇然(十六)
“好,好。昔日你姐姐惜娘一舞动玉京,长街华盖,姝色绝世,你倒是一点也不落下。”太子坐在高台上,声声称赞。
安娘抿唇一笑,余光盯着娇娇,“这支舞还是惜姐姐教我的,我跳的一般般,不及姐姐一半功夫。”
太子颔首,转向太子妃,“惜娘是不是过段时间就回来了?”
太子妃冲他柔柔一笑,“惜妹妹一月后就回来。”
惜娘。
娇娇思索着这个名字,记起来上次睢园,安娘的挑衅。
很显然,这个惜娘和谢然有点关系。
回头或许要打听打听。
安娘胜了,取了条玉钩,送了王家郎。
场上又是一阵小小的惊呼。
太子妃眼里露出些许满意的神色。
她这个妹妹,大多数时候还是拎的出轻重,扶得起来的。
第八胜由一个公子到手。
行酒令的花样层出不穷,娇娇不确定自己到底能不能拿到孤本。
但这也不是什么烧脑子的事情,实在不行,她就出钱买。
“三令,琼花。”
“琼花飞鸿影,碧波青天镜。”
一个束着银色腰带的公子站起来。
这一句念得极好,娇娇顷刻就知道自己没戏了。
她看过去,那银公子座位靠后,看出身,应当不高。
花钱诚心求购,应该能到手。
见到娇娇看了过去,太子妃瞧了瞧这第九胜的奖品,轻轻瞟了安娘一眼。
安娘也注意到了陶娇娇原本散漫的态度变了些,又得到姐姐的暗示,心里确定。
她便也站起来。
娇娇觉得麻烦了,她静观战局。
“帝子轻捻琼花枝,回眸一笑九霄痴。”
安娘专攻舞艺几年,作诗方面还是有所不殆,败倒在那陌生公子手下。
娇娇轻轻舒了口气。
那陌生公子从席位上走了出来,去拿奖品。
“裴探花之名果然名不虚传。”
这公子是个探花郎?
怪不得作诗做的这么拿手,娇娇心想。
太子妃应和太子,“裴探花人品才学样样出众,若是再怜香惜玉些,就更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