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殿自己的皇妃,本殿自己供养,与你何干?”
作者有话要说: 小谢又在刷存在感了。
☆、娇娇然(十七)
谢然逆光走了进来,玄色的衣衫绣着暗色的龙纹,峨冠博带,目若朗星。
他朝着太子的方向行了礼,简单的行礼被他做的风度翩翩,矜贵优雅,悦怿若九春,磬折似秋霜。
“皇兄,皇嫂。”
他腰间配着剑,行礼时剑穗与环佩相碰,发出清脆的响声。
他应该是刚在外赶完了事情,匆匆过来的,衣衫衣冠算不上很正式。
但是架不住他好看。
所有人都瞧了过去。
娇娇犹如受了惊吓的小兔子,但她迅速冷静,默默把自己刚准备噎安娘的话咽进肚子,她微微挪了两步,半个身子靠到了喜儿身上,摆出一副弱不禁风的样子。
太子眯了眯眼,“皇弟来了,怎么也不提前通传一声,来人呐,再加个席位。”
谢然拱手,然后朝着娇娇走去。
不发慌是不可能的,谢然怎么会来?
娇娇手里的帕子攥得紧了点,拉了拉衣袖,挡住手指尖的红色蔻丹,然后扑向谢然。
“夫君~”
娇滴滴,像莺歌一样婉转,又像水一样娇柔。
娇娇整个人都扑进谢然怀里,鼻端是比往日里浓上十倍的檀香味儿。
玄色和红色交缠,坚硬与柔软交缠。
娇娇整个娇小的身子几乎完全被谢然玄色的袍袖遮掩,只露出一点毛茸茸软乎乎的发髻尖尖。
谢然有些无措的搂住她,这是大庭广众之下啊。
娇娇一扑进去就感受到了谢然肢体的僵硬,她抬起头,露出一双脆弱漂亮的琉璃眸。
“夫君,她说我败家。”
浓浓的鼻音,隐含泪光的眼睛,谢然搂住娇娇细腰的手松开,动作生疏,有轻有重的试探着拍了拍她的脊背。
“别哭了啊。”他的话音里藏不住的无奈。
娇娇小巧精致的鼻尖动了动,她的头在谢然怀里蹭了蹭,委屈得紧,“夫君,娇娇知道错了,下次娇娇一定省着买...”
谢然手足无措。
“你尽管买想要的,不必顾虑价格。本殿愿意为你花钱。”
此时此刻,虽然知道谢然这句话是句小小的谎话,哪有人买东西不看价钱呢,但是娇娇依然深深发自内心地觉得谢然身高两米八。
好样的,气场给撑起来了。
她在这边高兴,安娘的脸色就是有点灰败了。
有什么比你心上人在你面前表示他心甘情愿为另一个女人买单更让人发疯的吗?
嫉妒的火焰在心里烧的旺盛。
安娘不懂,她不懂。
她看着谢然,玄色衣物,朗朗风月,依旧俊秀,是她喜欢的样子。
继而,刺眼的瞧见,这个男人怀里抱着另一个女人。
她恨之入骨,欲啖其血肉的女人。
除了长相一无是处的废物!
嚣张跋扈、自私任性、矫揉造作!
她把帕子揉成一团塞进袖子里,“殿下。”
她轻声唤着他。
可是谢然的注意力一直在娇娇身上,连余光也未曾分给她一点。
安娘像堕入了黑到伸出十指也瞧不到的黑洞里,所有的光源都被侵蚀干净,那年少年扬鞭策马留给她那一抹的纯白的衣角洇成了浓浓的墨色。
“可是殿下,您一月的分例也不过三百两白银,几乎都用在维持府上的开销啊。”
安娘的声音又轻又细,没人听见。
谢然安抚好了娇娇,才朝安娘看过去。
“无论娇娇怎样,她都是我的妻。”
忽然,安娘的眼里滚落出大颗大颗的泪珠,“殿下,爱慕您的人那么多,您怎么就选了她呢。”
“她不懂您,她不堪为良配。”
“整个玉京城无人求娶她,大师给她批命说她活不过十六岁,她身子病弱,不能生养,她花钱如流水,不懂持家——”
“够了。”谢然强势打断她的话。
安娘哭着哭着笑了,她已经陷入疯魔的状态,王家郎赶紧过来告罪。
“殿下,她喝酒喝多了。”
谢然摆摆手,一手搂着娇娇,宽大的袍袖挡住了陶娇娇。
“不管你怎么想,陶娇娇是本殿的正妻。”
安娘咬住唇,绷出苍白的颜色。
“她配不上你。”她喃喃道,”我也心仪您,心仪啊。“
谢然垂下眉眼,遮住复杂的神色,复又抬起,看着安娘的眼睛,每一句话都说的坦诚直白。
“承蒙喜欢,但是你的喜欢不是指责娇娇的理由。娇娇不管怎么样,本殿都愿意受着。”
太子妃和太子也过来了。
安娘心里越痛,反倒面上不哭了。
她推开王家郎的帕子,从袖子里拿出皱巴巴的帕子,擦了擦眼睛。
“陶娇娇。”
娇娇从谢然怀里挣脱出来,心里有些唏嘘。
在安娘那里,谢然真是个渣男啊。
但是总归是维护她的,没什么好说的。
美色当真罪恶。
安娘弯出一个没有温度的笑,“殿下他不爱你,你只是他的正妻而已。”
娇娇弯了弯唇,露出个没心没肺的笑。
“安娘,爱别人前你要先爱你自己。”
娇娇仰起头,看着谢然,“我喜欢夫君,夫君也希望我好好的,对不对?”
谢然搂着她的手更紧了点。
“说什么呢?”太子妃走了过来。
安娘行了个礼,“姐姐,我醉了,想先回去。”
太子妃忧心忡忡地看着她,“那让王家郎同你一起,也好有个照应。”
这次,安娘没再拒绝。
谢然和娇娇坐回了原来的位置。
“夫君,安娘心仪你欸。”
谢然慢条斯理地剥着葡萄,“本殿知道了。”
娇娇叹了口气,“好可怜的姑娘。”
谢然压根没再搭理她,直接拿葡萄堵住了娇娇的嘴。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喜欢永远不是肆意妄为的借口。
娇娇眯着眼笑起来,葡萄清甜的果汁蔓延到口腔每一处。
“夫君,好甜。”
谢然的眸光不自觉柔和了些许。
众芳主今年是个青衣漂亮的小姑娘。
宴会之后赏赏花再交谈交谈就差不多宴席就到了尾声。
也没什子好玩的。
只是坐或站了太久,娇娇累得慌。
等到太子妃宣告宴席结束,谢然就立刻站起来。
他等了半晌,蹙眉。
“怎么不站起来?”
娇娇眨巴眨巴眼,眼巴巴地瞧着谢然,“夫君,腿麻了。”
谢然用力捏了捏鼻梁。
他伸出一只手,五指修长,皮肤冷白,骨节分明。
“先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