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8节

    可就是因为这样,她才这么不甘心啊……
    眼中划过一丝难以磨灭的嫉恨,她不只一次的在心里问自己,凭什么?
    同样是喜欢,她对公子的爱,从来都不比李朝如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千金大小姐要少。可是为什么,她就能每日明目张胆的跟着公子,同公子说喜欢?
    而自己呢……
    就连这样偷偷摸摸的与公子见上一面,都是奢望。
    低垂下眼眸,栖木遮住了自己眼中的真实情绪,恭恭敬敬将手中的密函递交了上去。对金阙如乖巧说道:“今日遥夜楼中接到了一笔大生意,栖木不好做主,所以才来叨扰公子,请公子决策。”
    金阙如听言这才抬起头来,接过栖木手中的那封密函,拆开便一目十行的看了个清楚。
    看完后,他嘴角不禁勾起了一抹冷笑,盯手中那密函的落款。幽幽道:“真是没想到,我本以为会由秦丞相先做的事,却被金阙颜那个废物抢先一步给做了。”
    不过也好。
    只要能早日能让金明帝体会一下,那种被亲近之人所背叛,受困于这宫中举目无亲、呼救无应的感觉。是谁做的,对他来说有有什么区别呢?
    至于皇位,他才不在乎上面坐的到底是谁。或许这个王朝若是改名换姓了,那他反而会更开心也说不定。
    将手中的密函好好收起,金阙如面上难得露出了一抹笑。只是那笑容中,更多的是一种既可怕,而又不知名的情绪。
    他看着栖木的脸,一字一句认真道:“就按他说的去做。只不过……”
    “那个人暂且先不杀,先下毒让他久病不起,再传假消息给金阙颜便是。”
    “正好也能让他好好看看,自己曾经最宠爱的妃子、和他的亲生儿子,到底是怎么算计他的……”
    金阙如之所以不自己亲自动手去做这些,只不过是希望金明帝那颗都不知道存不存在的心,能伤的更彻底些罢了。
    只不过……
    他的命,只能由自己亲自来取!
    闻言,栖木总算是松了口气。
    还好她没猜错公子的心思,他果然会接下这份生意。
    那么剩下的……
    就该是给此时大概率会躲在某处偷听的‘那位’,来一点儿猛料了!
    想到这儿,原本此时就该退下的栖木,却面带笑容的难得话多道:“栖木就知公子见了这东西,绝对会高兴的!”
    “等事成之后,不论那个位置是谁坐,想来都是容不下李太师那一党人的吧?”
    “当年若不是他们不顾族亲之情,总是为难着娘娘深处后宫都还要帮着他们干涉政务,那皇后娘娘也不至于刚进宫便被厌烦了呀!”
    一边说着,她一边不着痕迹的观察着金阙如的面色。
    见对方虽一脸阴郁,但却也没有要开口制止她的打算。
    栖木便更为刻意地添油加醋道:“最过分的啊,就是他们见娘娘失宠后,第一反应也不是对娘娘施以援手。竟是还想着让娘娘再帮忙,往这宫中重新再塞一名族中的年轻女子进来!”
    第130章 是你不配
    “要不是李太师这个做舅舅的当年不但不帮衬着还在病重的皇后娘娘,还伙同着其他族亲一起逼迫娘娘向金明帝引进新人,皇后娘娘又怎会在病中郁郁而终?”
    “现在他为了个太子妃的位置,还妄图着将自己女儿也送给殿下,真是有够‘物尽其用’的!”
    听栖木愤愤不平地说到这儿,一直都沉默不语的金阙如,此时才忽然有了反应。
    “够了!”
    只见他冷冷看了栖木一眼,打断她的话道:“你今日的话,未免有些太多了。”
    “公子恕罪!”
    见他怒了,栖木这才假装惊慌失措地停了。
    就连那漂亮的眸间,也满是委屈的垂泪道:“栖木……也只是在为公子不平罢了。”
    “公子明明这么厌恨的他们,却还要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一样的,从中与之周旋。”
    “好在如今他们心心念念的权利,都要如水东逝了。我们倒不如在这时候再给他们来上致命一击,那这仇才算是报的痛快!”
    金阙如承认,在数年前他的确不止一次的,想要和所有人一起同归于尽。他甚至都不在乎谁能坐上那个皇位,只希望着所有人都同他一样,最好是两败俱伤、永失所好!
    毕竟母后是那样温柔的一个人,所有伤害过她的人,无论是谁,都应该付出代价。
    而报复一个人最好的办法,不是杀了他,而是毁了他最想要的东西……
    那些逼迫母后的族亲,不是最爱权利吗?所以,他从小便伪装出一副唯唯诺诺,只知依靠外戚的模样。
    金阙如想看着他们压错了赌注后,被打压的百般落魄、受尽排挤的样子。然后,再借着新登基皇帝的手,给他们全都扣上一顶足以流放为奴的帽子。
    看着这些一辈子都高高在上的人,从高处跌落、坠入泥底,那何止一个有趣可以形容的?
    而导致母后收到逼迫的根源,他自然也要报复。
    所以,他又一手创办了遥夜楼。聚集了江湖上的各种势力,为的,就是搅混朝廷这碗水!
    只可惜这么多年了,金阙如始终都没能弄懂金明帝最珍视的是什么。不过这江山好歹也是他杀了那么多人,才从别人手中抢夺而来的。
    如今再被以同样的方式抢走,那滋味想必也不好受吧?
    ……
    这么多人,他每一个都有机会、有理由可以报复。
    可唯独有那么一个人,他明明可以伤害的轻而易举,却也总是让他克制住自己心里所有的阴暗,想要放开她离去。
    而那个人……就是李朝如。
    她就像是个完全感受不到寒冷的太阳一样,不管被自己冻伤了多少次,她却总是能再义无反顾地朝着自己又一次走来。
    而自己,也做不到成为一块食古不化的寒铁……
    其实,金阙如也曾有过无数次的瞬间都被她所打动过。
    他偶尔也会在想,要不然就这么放弃吧?把现在的一切都假装不曾发生过的掩埋,重新再回到太阳底下生活。
    只可惜,他在阴暗处生活太久,早已经接受不了太阳。
    阳光会灼伤他的双目,让他再也看不清自己。
    因为除了报复,他已经找不到任何继续支撑着自己活下去的信念了。如今再让他去放弃,这和让他否定自己曾活过的每一刻,又有什么区别?
    可最后……
    金阙如还是妥协了。
    毕竟李朝如她自始至终,什么都不知道。除了喜欢自己之外,也从未做错过任何事。
    那么自己是不是也可以退一步,只报复那个元凶,而对其他人稍稍放过一马呢?
    平静看向方才停了话的栖木,他眼中终于还是褪去了那些数不清的躁欲,淡然道:“不论从前发生过什么,那都是我自己的事,与你无关。”
    “……是。”
    栖木心有不甘的应声答道,可眼底的杀意却是又浓了三分。
    这时,一道带着冷意和难以置信的声音,从金阙如背后传来。
    那人颤抖着睫毛,冷声质问他道:“那就是与我有关了,对吗?”
    或许李朝如应该庆幸,今日自己跟着那个女子偷偷进入到了这儿。否则,她或许永远都不会相信,原来秦宿昔对自己说的话都是真的。
    原来那个再父亲眼中没有主见、过于懦弱的人,竟真是遥夜楼的楼主。
    而她,恐怕也只有到了家破人亡的那一刻才会知道,他何止是不爱她?他明明是早就恨毒了他们所有人……
    可笑她直至现在,都还是不知道不爱一个人的感觉。
    但她却终于知道了,心如死灰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金阙如震惊回过头,看着忽然走出来的李朝如,不由自主便捏紧了拳头。可嘴上,却是一句解释的话也说不出口。
    不过,他本就也没有什么可以拿出来当作解释的。
    面对李朝如看向他那毫不掩饰、失望透顶的目光,他最终还是沉默着躲开了她的视线……
    打破两人间这僵局的,是电光火石间,一道满是杀气的剑气!
    在李朝如还沉浸在痛苦里无法自拔时,方才她所跟着的那个女子却早已经从腰间抽出软剑,直直朝着她刺了过来!
    栖木知道,自己这一招如果真刺在了李朝如的脖颈上,那她就绝无再能生还的可能!
    看着对方毫无还击可能,只能在危险中仓惶闭上眼睛的无能样,她不由默默勾起了嘴角。
    再见了,小妹妹。
    从今往后,那个总是跟在公子身后的狗尾巴,可算是被她给彻底除掉了!
    她上扬的嘴角还不曾彻底翘起,却就那样僵硬在了脸上。
    因为,那个她心心念念的人,此时却忽然冲了出来。他不但用力握紧自己刺出去的剑尖,就算是被割破手心,也要替那个女人接下自己这一剑!
    而且,栖木还从公子眼中看见了她这辈子都不想看见的神色。
    那是一种既轻蔑又不屑,而又带着审视和杀意的目光……
    “公子,栖木不是有意的……”
    她惊慌着松开了手中的剑柄,红着眼看向金阙如那只不断在往外渗血的手心。
    却仍旧是心有不甘的,看向金阙如挣扎道:“可现在我们的事情已经全都被她听见了,如果再活着放她离开,那她肯定会暴露我们的啊!”
    一把将手中那柄还沾着自己鲜血的剑甩开老远!金阙如黑着一张脸看向栖木,声音更加冷道:“我说过,这是我的事,与你无关。”
    与她无关?
    她喜欢了他这么多年,也并不就一定会比那个李朝如喜欢他喜欢的要少。
    可为什么,公子还是不愿意回过头来看她一眼呢?
    栖木摇着头,尖锐着声音语无伦次道:“公子,你别被她骗了……她喜欢的只不过是太子,不是你!”
    “这个女人她根本就不像她表现出来的那样在意你,她和她爹一样,在面对家族利益的时候还是会选择家族,而不是公子你……”
    而对于她的那些疯言疯语,金阙如却是连一个目光都不曾对其施舍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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