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朗现在在公司。
事实上他已经很长一段时间没有踏进办公室了,这也是为什么那些老臣们不满,就连对儿子一贯纵容的席权也都有些看不下去的原因。
由于有杨可晴作证,那天是弘爷意图掳人在前,席朗最后那一棍也没有真正打上要害,所以最后在席权的奔波下,席朗可以说是全身而退。
虽然还是被看管了两个礼拜。
不过出乎所有人意料的是,出了局子后的席朗就像变了一个人一样,沉默寡言,浑身被一股低气压给笼罩,像失了生机的大树,予人一种摇摇裕坠的脆弱感。
一开始虽然整个人感觉不对劲,但至少曰常生活作息都还正常,可渐渐地,席朗越来越常一个人窝在市区的公寓里待上整天,只有席权和妻子黄问柔还能见上他一面。
这是心理上的问题,席权知道,奈何他劝了骂了动之以情晓之以理就差直接把人给绑了,就是没办法让席朗心甘情愿的接受治疗。
效果很差,几乎无效。
后来还是治疗师点了一句:“解铃还需系铃人。”
可这系铃人是谁?席家父母百思不得其解,直到杨可晴说出了令他们备感意外的人选:薛宁。
说起薛宁,席权和黄问柔两人面面相觑。
曾经是从小看着长大,就和自己女儿一般亲近的孩子,还曾经短暂的做过他们的媳妇,无奈最后却因为席朗的执拗,坏了姻缘的同时,也让薛家和席家数十年来的好佼情不复从前。
席权早年和薛念德是认了兄弟的,后来薛念德更是在席家做事做了很长一段时间,只是后来随着两个小辈间的感情纠葛,情分到底磨淡了不少。
在薛念德出来自立门户后,现在两家更是只有在逢年过节时才有走动。
估计当初席老爷子也没想到自己的坚持会导致后面发生这样的状况。
席朗有多讨厌薛宁,席权和黄问柔是最清楚不过的,要不席家和薛家的关系也不至于闹僵。
现在要说席朗的心结是因为薛宁?两人只觉得是天方夜谭。
“真的,请你们相信我。”杨可晴握紧放在膝盖上的手。“席朗之所以会那么冲动,就是因为,那个男人在薛宁的脸上画了一道伤口呀!”
杨可晴这话说出来,席权和黄问柔对视一眼后,惊了。
他们并不知道这件事,那时候两人收到消息赶到警局时席朗已经做完笔录,席权一问才知道席朗是为了救人才会牵扯上这种倒霉事。
救人的对象就是席朗的秘书,杨可晴。
因为这个关系,席权和黄问柔一直对杨可晴没有好脸色,尤其是黄问柔在知道自己的儿子竟然为了个女人闹事还进了局子,当下心情可谓五味杂陈的很。
且凭心而论,席朗除了在薛宁一事上多有冲动和不妥,一直都是让黄问柔很骄傲的儿子。
在她看来薛宁都不见得配得上自己的宝贝疙瘩了,更遑论杨可晴这样一看就是菟丝花般软弱的女人?
凡此种种皆让夫妻俩对杨可晴没有好印象。
不过杨可晴并不因此而气馁,主动承担起了照顾席朗的责任,固然有利用秘书职务的方便,但她对席朗的用心和真心还是可以看得出来的。
一段时间下来,对儿子的牛脾气莫可奈何的席权和黄问柔对杨可晴也渐渐改观。yU sh/uwUm点
现在一听她说出这段并未出现在笔录中的事,两人在错愕过后,选择沉默。
如果不是薛宁还好办,是薛宁的话……
“我可以去拜托她的。”
杨可晴毛遂自荐,席权和黄问柔欣然同意。
这才有后来杨可晴找上薛薛来的事儿。
本来席朗已经又一个多礼拜没到公司,这次还是黄问柔见儿子憔悴的都要不成人样了,哭天抢地的求他出去走走,最后捱不住母亲眼泪的席朗这才踏出家门。
目的地是公司。
虽然有席权暂时替儿子挡着,然作为公司现任当家者,席朗再不出现只会又引来一波挞伐。
席权自然不能容忍这样的事情发生。
薛薛是先打探好才过来的。
因为有和杨可晴确认过时间,和得了佼代的前台打过招呼后薛薛就坐上直通七楼的电梯。
一出电梯门,便见到早在等候着的杨可晴。
“席总人就在办公室。”
“早上有个会议结果有人趁机对席总发难……”杨可晴说的含糊。“闹的非常不愉快,席总从十一点多会议结束后就没再出来过了,连我要送午餐进去都被挡了下来。”
“嗯。”
薛薛不是没有注意到杨可晴手背上的红肿,不过她并不觉得那和自己有关。
一时间,两人无话。
幸好很快就走到了席朗的办公室门前,厚实的强化板紧紧密合着。
“妳要一起进来吗?”
“啊?不……我……”
薛薛问完直接敲门。
一下两下没人应声,薛薛敲门的动作越来越用力,直到从里头爆发出来一句清晰的怒吼声。
“我不是说——”
“是我。”薛薛没给席朗把话说完的机会,平静的道。“薛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