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知道?”石骆问。
“我看见了,我也在XX商场,顶楼。”
“等着,我这就过去,面谈。”
几分钟后石骆带着女友上来了。
“媳妇,你去帮忙看着点孩子,我这儿跟楚然说两句话。”女友实相的走开了,石骆把孟楚然拽到一边椅子上。
那个场面自己看到也就罢了,还让朋友也瞧见了,你说他孟楚然的心情能好吗,本来就郁闷,这回更加的郁闷,自尊心啊,骄傲的在朋友面前吹嘘这次绝对把大叔拿下,统统的打了脸。
孟楚然心里直骂石骆,你看就看见了呗,干嘛还跑我这来邀功,证明你们的眼睛都是雪亮的,你们的判断都是对的,你们的三观都是正的,我就是傻逼,牛吹大了,从天上掉下来摔死了。
不至于这样落井下石看我笑话吧。
所以石骆上来他就一个字‘烦’,没给啥好脸色。
“谈啥,快说。”
“干嘛这态度,我又没惹你,好心好意上来安慰你还出错了,你别狗咬我行不行,就跟我们的本事,有本事你冲他去。”石骆没客气怼了过去。
孟楚然叹了口气,态度软了下来,“不是那意思,心烦。”
“就知道你心烦才上来的,本以为你下班回家了呢,寻思告诉你一声让你有个准备,别傻狍子似的还一门追呢,人家早有主了,再说,他也没什么好的,大你那么多,又不是一条道上的人,早该死心,这回亲眼看到了,该灭火了吧?”
孟楚然弯腰两条胳膊支在腿上,摆弄着储值卡,没接话。
“因为咱都是哥们儿,不想看你难受,之前哥也说过,无论你做啥都支持你,可那建立在他也单身的基础上,现在人家都陪买内衣了,那是一般的关系吗,楚然,咱不是讨不到老婆,不用这么低三下四的吧,好好的小伙儿,沦为给人家看孩子,想想我都替你不值,你看你现在是家教还是保姆,你在这儿加班当奶爸,人家逍遥快活陪女友逛街,你不觉得这是耍着你玩吗……”
“好了,你别说了,我不想听。”孟楚然打断道,烦躁的甩了甩头。
“我会处理,你别管了,陪嫂子回去吧,我这也马上走了。”
石骆看他那样也不忍心再刺激他,站起身拍拍他的肩膀,“其实也没多大事,想开点,貌不如潘安,才也不比宋玉,图啥,差不多撤了算了,我走了,你回家好好考虑考虑,早点回去。”
“嗯,你走吧。”
和石骆两口子分开,乐乐没玩多久,孟楚然带他吃了饭,然后才回的家。
小家伙玩累了,上楼的时候趴在孟楚然肩上睡着了。
孟楚然开门,原以为钟辰希会先于他回来,没想到屋内漆黑一片,走的时候什么样,回来的时候还什么样,心一下子又凉了多半截。
把乐乐放回房间,自己走回沙发,什么都不想做,想着石骆的话,作为朋友的角度肯定不能坑他,又想着这段时间以来对钟辰希的感情,真的,如果不是亲眼所见,他真的想不到大叔是那样的人。
如果对自己没感觉,那为什么迷醉间要喊自己的名字。
如果对自己没感觉,为什么一靠近他就会脸红,目光躲闪。
如果对自己没感觉,在攀附云雨时要那么主动,甚至跃动的激情比自己还要强烈几分。
会像个孩童一样伏于怀中紧紧的搂着自己,会捉住自己的唇不放一遍遍的叫着‘然然’,从他眼中看到了泪水,看到了渴望与不舍,难道这些都是假的,都是酒后想寻找一个发泄的对象,随便的泄欲而已?
孟楚然感觉火从心底迅速的蔓延,越烧越旺,越烧越无法控制,他站起身接了一杯冰水,咕咚咕咚喝了个痛快。
如果说从第一次钟辰希变相辞他,‘爱情’两字的体会还没那么深,那么自从有了肌肤交合后,就确定自己不单单是xing的吸引,而是对那个人全部占有欲的渴望。
在这件事上,他不在乎父母,不在乎朋友,更不在乎自己的未来,觉得有了生平这样一种特殊的感觉就一定要抓住他,谁说同性不能有感情,谁说同性之间不能有爱情,他不信邪,他就要这么干。
而他忘了不是所有人的想法都如他一样,况且和钟辰希之间差的不是一星半点,十三岁,一个都上初中了,另一个才刚刚出生,两个时代的人怎么弄也不会同步吧。
孟楚然想回家,离开这个地方,不想再看到和那个人有关的一切,但又想看看他今天到底几点到家。
钟辰希进屋的时候,孟楚然正斜倚在沙发上发呆,也没开灯,灯亮的一刹那把钟辰希吓了一跳,再看那张明显写着‘我很不高兴’的脸,虽然不知道是什么原因,但钟辰希没敢去触霉头。
又是以往的那一套,收拾利索出来看孟楚然还那个姿势,上前小心问道:“怎么还不睡?”
“等你。”孟楚然抬头对上他的目光,对方也许是真的心虚,马上就躲开了。
“不用等我的,你该睡睡。”钟辰希拿过茶几上的电话去了卧室,在欲关门的瞬间被孟楚然推开了。
“大叔,今天约会还好吗?”眼里带着揶揄的戏谑还有愤怒的质问,一步步的逼了过去。
钟辰希已无路可退,跌坐在床上,“你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大叔不是和女朋友约会去了吗,我只是关心你,问一下你们今天玩的是否开心?”孟楚然虽嘴角含笑,但却是阴翳的,令人心颤,尤其又是这样的距离,钟辰希感觉到他的气息没有带着温度,不觉向后仰了仰。
孟楚然又栖身向前几分,呼气在他耳边,“怎么,大叔不好意思了,没什么,这不是很正常吗,女主人什么时候进门啊,我好早些做准备给你们腾地,免得天天出去约会怪麻烦的。”
“你……”钟辰希没为这件事让他知道了是什么后果而担心,而是为他说出这样的话而心凉。
他真的不在乎,可能是在玩玩吧,是自己入戏太深,喜欢上了这个毛头小子,其实对方根本就无所谓,那些暧昧的表演也只是在跟他游戏,没付出任何实质性的东西。
孟楚然把目光移向他的脸,曾经觉得是天下最美的一张脸,现在看着却是相当的恶心。
目光像带着刺的钢刷一寸寸的游移在钟辰希的脸上,最后定格软唇,还是那样的红,那样的勾人,真想一口含住深深的吸吮,吻到他窒息不给他换气的机会,可现在一想到这个地方已经被另一个人碰过了,就有股酸臭味涌上心头。
就在钟辰希感觉孟楚然要吻上自己的时候,孟楚然忽然起身走到门口,手按门把手,回头,微笑,“大叔,我走了,晚安。”
门被带上,然后是大门‘咣当’关上的声音。
他走了。
是走出了自己的世界,还是只是回了家,明天早上还能看到他的阳光笑脸吗?还会跟自己说‘大叔早安’吗?
钟辰希跑出卧室,看到茶几上的手机没了,鞋柜上的鞋也不见了,再去翻衣柜,连衣服都没有了,这是真的走了。
衣服都收拾好了,这是早有准备,知道自己每天晚归是在和女友约会,那么这些天是在等待机会,还是真的善解人意到给女友腾地方。
钟辰希一夜未睡,脑子里乱糟糟的似乎都在向他要答案。
女友在等待答复确立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