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又陪着转了一圈,小家伙不晕,赖清宁觉着自己要晕了,停下来松了手,没成想小宝自己使劲,小车车带着他又往前滑了过去。
糟了!再往前磕到桌角了!赖清宁一颗心都吊到了嗓子眼儿,什么都顾不得想赶紧扑了上去。弯腰低头护住小宝的头,虽然这样自己肯定会狠狠地撞上去。
不怕,我头硬不怕撞,赖清宁一边想着还是吓得闭上了眼。
过了一会儿,才发现并没有熟悉的疼痛感,只有一只温暖的手轻轻地护在了自己的头上。
姜度一只脚挡住了小宝飞速前进的小车,另一只手死死地护住赖清宁的头,此刻正以一种略微滑稽的姿势站着。
田灿目瞪口呆:“姜度,你这反应速度,不练乒乓球可惜了啊。”
姜度叹了口气,有些惊魂未定,拍了拍赖清宁的头:“起来吧,没事儿了。”
赖清宁这才直起腰来,说了句:“吓死我了。”
姜度说:“我也要被你吓死了,你当磕脑袋是闹着玩儿的?下回可别这么胡来了。”语气中带着一丝怒气。
赖清宁又后怕又感动,冲姜度笑了笑:“下次不会了。”
小宝看赖清宁笑了,自己也咯咯地笑起来。
姜度冲他道:“你笑什么笑?都是你惹得祸,小兔崽子,走,睡觉去。”说着一把把小宝从车里抱了出来。
小家伙说:“爸爸抱,睡觉。”
姜度前一秒还阴郁着的脸立刻放晴了,伸手掐了掐小宝的脸:“我真是跟你生不了气。”
赖清宁从饭店里面就看见何健维了,何健维也看见他了,然后就进了饭店。
他进去就奔着赖清宁去了,跟他说:“给我找个包间儿,我要吃饭。”
赖清宁问他:“你一个人要什么包间?”
“你管我?我就乐意一个人吃。”
赖清宁知道他故意耍无赖,瞪了他一眼说:“没有包间了。”
何健维用手指着赖清宁,说了声:“你说的。”然后伸手拦住了一个路过的服务员,问道:“还有空着的包间没?”
小服务员说:“我去前台问问,一会儿来告诉您。”
何健维挑衅地看着赖清宁,赖清宁真是懒得搭理他。
没一会儿小服务员就回来了,说:“有的,您上二楼吧,请问几位?”
“一位。”
“呃……”热情的小服务员也为难了,“您一个人的话在楼下餐桌吃就可以了,没必要浪费……”
“你怎么这么多话?我就喜欢浪费你管得着我?”还没等小服务员说完话何健维就打断了人家。
赖清宁看不过去,说:“你跟人小姑娘瞎横什么?你不是想要包间吗,走我带你去,最低消费1000。”
“操。”何健维低声骂了一句。
说完赖清宁就往二楼去了,何健维在后边儿跟着他。小服务上来拉赖清宁,面带为难:“小赖……”
“没事儿,待会儿我去跟静姐说。”
何健维坐在包间里,面前就摆了两个菜,酒倒是要的不少,啤的白的都有。
酒菜都上齐了,赖清宁要走,何健维叫住了他:“上哪儿去啊?你得给我倒酒。”
赖清宁像看傻子一样看着他,说:“你不会还没喝就大了吧?”
何健维说:“你少废话,我说什么就是什么。”
“神经病。”赖清宁此刻已经想不出更合适的词骂何健维了。
“不是,我说你现在怎么跟我说话句句带刺儿啊?以前可不这样儿吧,你不是脾气好着呢吗,怎么现在到我这儿就跟吃了炸药包似的?”
赖清宁简直哭笑不得。你现在来怪我态度不好?你怎么不说你当初商量也不跟我商量就要走,我不同意就分手。最后赔钱了又跑回来纠缠。
赖清宁有一肚子的委屈,可现在却一个字也不想多说。
他是喜欢过何健维的,却没有对姜度爱得那么深。何健维也是喜欢赖清宁的,只是赖清宁知道在他心里还有比自己更重要的东西,比如钱。
过去了就过去了,分开对两个人来说或许是最好的结果。
不想多说,赖清宁转身就走,何健维气得自己闷了一大杯啤酒。
快下班的时候之前那个服务员小姑娘急匆匆地来找赖清宁,说刚才一个人要一个包间的那个客人喝多了,帮他打电话叫人他也不愿意,就吵着要见你。
赖清宁脑袋都要大了。总不能让他在这儿闹事,想了想还是上了楼。
何健维要的那些酒喝得就只剩下两瓶,酒瓶子横七竖八地趟在地上,满屋子都是浓烈的酒味儿。何健维摊在椅子上,嘴里不知道在嘟囔什么。
赖清宁走到他面前,何健维抬头看了他一眼,然后突然抱住了他的腰,把头埋进了他怀里,嘴里说着:“清清,你别走。”
门口的小姑娘惊讶得下巴都要掉下来了。
赖清宁没有推开何健维,扭头对小姑娘说:“小婷你帮我跟静姐说一声,我把他送回去,谢谢了。”
小姑娘点点头,说:“那你路上当心点儿。”
赖清宁把何健维半搀着扶出了饭店。何健维其实没喝那么醉,只是不肯从赖清宁身上起来。
叫了辆出租车,问清了地址,等到把人送回家的时候已经晚上九点多了。
何健维住在一栋老式的居民楼里,比以前两个人一起住的地方还要破旧。赖清宁环顾了一下四周,心想都混成这样了还要逞能,今天这么一折腾,一千多块钱遭没了。
何健维太重了,赖清宁一路拖着他出了一身汗,上楼的时候何健维故意搂紧了赖清宁的腰,赖清宁推他推不动,气得跺了他一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