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今天准备的一切都还不错,虽然中间觉得她有点不对劲,但后来她不是又送了他礼物吗?怎么突然间这样拒绝他了呢?有什么事非要今天去办,而且非不让他去送呢?
李东完完全全地迷茫了,无论公事还是私事,他又不会打扰她,只是送她去都不行吗?怎么,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呢?明明很顺利的……
刘涟是远远地看着李东回了自己家店里,才转身悄悄离开的。这明显是男女角色位置的颠倒,但却是她的无奈之举。人是出来和她约会的,万一在分开之后遇到‘那东西’了要怎么办?她真的会疯了的!所以没办法,撒谎离开之后其实她没有走,而是一直做贼似的缀在李东身后远远地护送他。
迎着寒风走在路上,脸上是一片燥热,心中却是一团冰凉。
她的人生就这样了,对吧?
实际上早就没有选择的机会了。
没有时间了,再加上不愿意骗人,她注定不能在短时间内结婚了。也就是说,她需要很快搬离家乡,一个人离开,无人陪伴。日后也需要自己一个人到处奔波,再没有安定的时候,否则就会连累家中的亲人。
一个人,踽踽独行,还要面对可怕的命运。何其孤独,何其可怕?但她也只能坚持,因为没有任何退路,更没有帮手可言。
街上越走越静,刚开始刘涟还以为是因为最近总出乱子大家都不愿意晚上出门才会这样,还因为找不到摩的而有些烦躁呢。直到,她甚至在大街上听到了自己的脚步声……
☆、第115章 ,
要说安静,这也太安静了!
因为察觉到不对劲的地方,刘涟便从刚开始心中烦乱的暴走状态中清醒过来了。冬天天黑得早,现在才五六点钟,天就已经擦黑,路灯全都亮了。但因为是准备阶段,路灯并没有像夜晚中那样大亮,而仅是昏昏一点星光乍现,照不了太远。
她没再往前走,站在原地四处警觉地观察。因为相似的情景不由让她想起了上次在村口那次被追杀的经历,但现在的她,却早已不再是当初那个只能也只会逃跑的弱女子了。
镇上商店五彩斑斓的霓虹灯也都已经亮起,映得地上也是五颜六色蹭得各种亮光。虽然街上很安静,但还是有少量的行人的。嗯,是人没有错,刘涟还眯着眼睛仔细又仔细地辨认了来着。
也许是她太紧张,心理压力太大了,总是绷紧一根弦,当然会神经兮兮的。
确认没事之后,刘涟不由得叹了口气。天气太冷,呼出的热气一出口便化作了白烟,朦朦胧胧地笼作一团,飘转片刻才散去。家乡的降雪,家乡的寒冷,也许她以后很难有机会再重来了。
不过她今晚怎么回去呢?无论因为什么原因,今天的摩的好像收得都挺早的。其实住在旅馆是最轻巧的了,但是闺女家家的大晚上不回家,不好说也不好听,爷爷他们肯定会不高兴的。
刘涟在街道上不断地逡寻,也是一无所获。就在这时,一辆出租车从路的另一边开了过去,虽然没有停,但也给刘涟提供了一个新办法——打车。虽然从这里打回村里是很贵,但千年等一回,壕一把又怎么了?现在她最缺的也不是钱了。
但她没想到,这个点打车也很难。找来找去,转过了好几条街道都没遇上空车。
突然,她在街角的便利店外面看到了一辆停着的出租车。远远看去,火还没有熄,刘涟赶紧奔过去,走近了发现车上司机真的还在,正扒开一只面包的包装准备啃呢!
“师傅,到xx村,去吗?”
刘涟敲敲车窗,里面的司机吓了一跳,不过一见来活儿了,虽然因为要放下‘晚饭’而觉得有些不耐烦,但还是放下了车窗。
“去是去。”那司机上下打量了刘涟一圈,“不过不打表,走一趟这个数。”说着伸出了两根手指,摇了摇。
“这么贵?!”价格出得太狠了,刘涟下意识地就问出了口。从镇上去村里,摩的要不了多少钱,就是坐出租打表的话也就几十元而已。一张嘴要两百,他也真敢呲牙!
“不贵了,这就是挣个辛苦钱。大过年的别人不出来我却出来跑车,现在这个大晚上的人家出来跑车的也都收摊了。我还干,不就为了多挣俩?既方便了你,又赚了我,这是双赢嘛!”说着,他将‘空车’灯亮了起来,“再说,现在送你去那鸟不拉屎的地方,我就得空车回来,咋着我也不能亏了是吧?”
刘涟看看他,他也看看刘涟,“而且现在没啥车的,更别提去那儿的了。大晚上你一个女的搁镇上多危险,不如早点回家。嗨,反正我得跟这儿吃晚饭,您慢慢考虑?”
好吧,他说得都对。刘涟叹了口气,“得了,二百就二百,咱可说好了。”
“得嘞!您这巾帼不让须眉,够痛快!上车上车,保您回家还赶得上黄金剧场。”
有钱真是爷啊!刘涟撇撇嘴,伸手去拉车门。但是刚伸过去握住还没打开,她就被吓得立刻缩回了手。因为就在刚才,就在她想拉车门的一瞬间,后门车窗上突然映出了一张笑嘻嘻的苍白鬼脸!
说‘映’字其实不合适,因为它是‘pia’地一声扒在窗子上的。
脸本就苍白浮肿,硬生生地挤在窗前,整个脸便都‘糊’在了玻璃上,本就邪气的笑容被挤得更加扭曲,完全变形了。那张脸,简直像是用小时候玩儿的‘黏手’做的一样,软糊糊黏哒哒不止吓人而且看起来恶心到无以复加。
而且因为刚才刘涟弯腰开门的姿势,那张脸等于是突然出现在刘涟的脸不远处的,只隔着一层玻璃!
然而等刘涟再仔细往里看去,却是什么都没有。不应该什么都没有啊!就算是鬼的话,她也应该看得到才对啊!手再次伸向门把手,但指尖刚触到,她就有些后脊梁发凉后怕地缩了回去。
虽然看惯了鬼脸,但是这样突然出现的也实在是留下了太大的心理阴影。她转过头看看自己身后,又看了看街上其它地方,有鬼是有鬼。有男有女有老有少的,但没一个是刚才那个的。
难道是幻觉?
她又看向车里,还是什么都没有。
“我说,你到底上不上车啊?!”刘涟总这样要开门不开门要上车不上车的,司机早就急了。“你要是嫌贵就说一声,我先吃饭了,吃完了还有别的活儿呢!”
其实刘涟挺想让这家伙快滚的,这样坐地起价有奶就是娘没钱就是孙子的司机,就该倒点霉才是。她虽然总是心软,但却决不是烂好人,有的人是合该受些教训。
但这次她明显觉得不同,刚才那惊鸿一瞥的东西,不简单。
联想一下之前的那些事,刚才那个会不会就是害死她同学的那个东西呢?如果真是那样,她就不能放他走了。
但是为了安全起见,她也不想上车。烧死的鬼不怕火,溺死的鬼爱在水里抓人做替身。三百六十行行行出状元,一千种死法也会造成鬼的一千种不同特质。这鬼这么喜欢在车里捂死人,说不定车上就是它的主战场。选择和鬼在它的主战场争斗?她是心烦抑郁,但还没疯呢!
不上车也不能让他走,刘涟陷入了两难之中。
“我是想上去来着,但我也没吃呢。而且还有东西要买……”她转转眼珠,“大哥能不能帮我个忙?我得买些酒水回去,”她指指后身的便利店,“但是我肯定拎不动,一会儿还得放您后备箱里。您帮个忙,跟我进去帮我拎一下行吗?”
司机一听这话直嘬牙花子,这人事儿真多哈,但他倒是下车了。
“不过说好了,帮你拎东西可以,但得多加这个数。”他又伸出一巴掌,“要不你就试试让便利店的员工帮你好了。”
怎么有这种人?真敢开口要这个数,这算是自我介绍是吗?
刘涟咬咬后槽牙,真不想管他啊!但现在已经成功把他骗下来了,做事当然不能半途而废。在她手里,正有一团纸,不是别的,是强力驱鬼符。
所谓强力驱鬼符,就是指以阮老师送她那本教案上的神奇纸张为原料画的符咒,威力惊人。
之前与千鹤道长他们共抗茅山弃徒的战役中,刘涟已经将所有教案纸都贡献出来了,所以那场实力悬殊的大战中他们才能取得胜利,即便是惨胜,也是不容易的。但那时候刘涟把只剩前面有内容的两张的教案册子重新放回空间里收好没有扔掉。
前些日子她从衣箱中好不容易逃出来后才发现,那教案后头居然又生出了两张新纸!并且试过效果,发现与之前原版的一般无二,没有任何差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