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很烦他那种打量人的眼神,总让她想起当年去二战集中营参观时,那些纳粹军官打量少数族裔的目光。
沙夏愣了一下,他没想到安妮见到自己居然什么话都没说,只有这么两句。但是既然人家都在送客了,他也不能赖着不走吧。
于是他笑着点了点头,“希望下次我们能在慕尼黑相见。”
“如果你们过来表演的话。”安妮没给他过多的机会发挥,抬起手指来随意地挥动了两下。
沙夏优雅地一笑,他低头凑到了安妮耳边,低声说道,“其实我更爱现在的你。”
安妮瞪着他,眼中的怒火燃烧得就像她的发色一样了。
沙夏颇为得意地看了巴斯蒂安一眼,他似乎觉得自己这个挑衅的行为能够得到满分。
巴斯蒂安猛地站了起来,他咬着牙对他说道,“你要是再骚扰我的女朋友,我保证一脚踢断你那细得我可以徒手掰断的腰。”
沙夏真是被吓到了,他脸色一白,脚底抹油地跑了。
安妮大笑了起来,她把手中的蟹脚一丢道,“我们也是和平分手的。”
“但是我觉得你很……”巴斯蒂安闭了嘴,他知道自己不该说的。他又不是傻子,怎么看沙夏的表现都还对她余情未了一般。
“因为那个时候我又被人挤下了首席的位置,又和他在闹矛盾,不是单一的针对他。”安妮现在想想那些让人痛苦的往事现在都不是事儿了,不过这也是因为她现在有了新男友,而自己的事业又第二春了,“而至于他为什么会这么来气你,大概因为他觉得你和他一样都才12岁吧。”
对于任何人来说,痛苦的事情都是无法忘怀的,唯一能让痛苦减轻的办法就是,覆盖它。当你寻找到新的恋人,新的兴趣,那些往事看起来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所以现在看到沙夏,她真的是什么感觉都没有。爱啊,恨啊,似乎都完全没存在过。
不过对于首席这个问题,安妮还是耿耿于怀的,毕竟拉自己进入这个世界的是自己的母亲。她突然觉得脸有点疼,上次被萨宾娜扇的一巴掌后遗症还在呢。
巴斯蒂安听安妮这么说就不得不认了,他难道还能跟一个心智12岁的智障计较吗。
“走吧,吃饱了。”安妮擦了擦手,她撩了撩裙摆,非常优雅地挽住了巴斯蒂安的手,“你的假期可不太长,亲爱的,我们要抓紧时间了。”
两人走出餐厅的门,再度路过了那堵柏林墙。
巴斯蒂安突然靠到了墙边,对着空气来了一个壁咚。
“怎么了?”安妮一看他扭曲的五官,还捂着的肚子,就知道大事不妙了,“你以前吃过泰国菜吗?”
“我……,去过泰国……,一次。”巴斯蒂安深吸了一口气,努力地控制着自己的括约肌。
“嗯,你不介意的话,可以到墙后面去。”安妮后退了一步,希望能给他一点私人的空间。
“可是……,宝贝儿……,我想大……”巴斯蒂安哀怨地回过头看了她一眼,他怎么知道自己对咖喱这种东西如此敏感呢。
“唉……”安妮叹了口气,她把裙摆抓了起来,然后挽了个结,又把高跟鞋脱了,提在了手里,“来吧,巴斯蒂。”
“干嘛?”巴斯蒂安回头看向她,他额头上都开始冒出汗来了。
“跑啊!”安妮一把就拉住了巴斯蒂安的手,“剧院有厕所,我保证五分钟以内帮你找到!”
“噢……”巴斯蒂安咬咬牙,他也只能狠一把了。
撒开腿,两人直接就狂奔了起来。
第30章
~~~~~听风就是雨,看到光膀子就能联想到[哔……]~~~~~09/10赛季的欧冠决赛是在西班牙的伯纳乌球场举行的,拜仁的对手是国际米兰。上一次得到冠军拜仁是在十年前,而国际米兰是在四十五年前。不过这两支球队今天都拿到了国内联赛的两冠,他们今晚都是奔着三冠王来的。
安妮、建国还有伊拉尼都到了现场,她们坐在看台上,叽叽喳喳就开始聊了起来。
伊拉尼拿出了一幅塔罗牌,就开始念起了谁也听不懂的话来了。她让建国先抽,然后惊喜地告诉她就要有孩子了。然后是安妮抽,她又惊喜地说道她桃花运要来了。
安妮撇撇嘴,她现在更想要事业运。桃花嘛,有一只小猪就好了。
不过她还是撩了撩自己的红发,转头对建国问道,“我发色如何,要不要去染个层次,红得不一样的那种。”
“噢,你已经很迷人了,安妮。”建国摸了摸她的头发,很是羡慕。她现在可不能乱染发,毕竟是要生宝宝的。
太太团们聊得起劲的时候,球赛开始了。
今天拜仁是红白球衣,而国米是蓝黑,四种颜色分别在球场内分开成了两个区域,形成了极大的视觉刺激。
安妮今天当然也穿着拜仁的球衣,不过她把下摆改了一下,让其更贴身。然后随手挽了个结,把细腰给露出来了一点点。
对于太太团来说,有比球赛更加重要的东西。球赛一年好多场,但是风头却是出不完的。
因为后防的问题,拜仁最终输给了国米,与大耳朵失之交臂。
赛后国米的球员和球迷疯狂地庆祝着,而拜仁的晚宴却让人觉得这是一场装点华丽的惩罚。
安妮穿了条抹胸的连衣裙,她没怎么打扮,毕竟今天他们是失礼的一方。把精心准备的衣服和收拾都塞回了箱子里,她就戴了一对钻石的耳钉。
在场所有的人都笑不出来,但是主教练范加尔还是得上台去发表一番讲话,鼓励一下子小伙子们。
“巴斯蒂安,什么时候去南非?”安妮其实不怎么会安慰人,毕竟她一直都是被人宠着的。所以到了现在,她只能用转移注意力这一招了。
“很快,下月初。”巴斯蒂安心情低落,但是他知道此刻也不能把这些负面情绪发泄在安妮的身上。他伸出手,握住了她。就像穆勒和伊拉尼一样,两人应该要始终微笑着看着对方才对。
等等,伊拉尼!
巴斯蒂安猛地转过头,他果然看到了穆勒和伊拉尼两人坐在一起,嘻嘻哈哈地,也不知道在聊什么。伊拉尼今天穿了条颜色非常鲜艳的长裙,就像电影里的吉普赛女孩一样。不得不承认,她不在球场上的时候是很漂亮的。
安妮也转过了头,她看到了伊拉尼,高兴地朝她挥了挥手。
这一挥手可好,伊拉尼直接拿起酒杯就过来了。她丝毫不介意巴斯蒂安在不在意,坐了下来,顺便在安妮的脸上亲了一下,“你今天这样白裙红发也好美,我要不要也去染个头发试试?”
巴斯蒂安立马就坐立不安了,他挪了挪椅子,朝着安妮靠了靠。然后还伸出手,搂住了她的肩,“亲爱的,冷气开得好像有点大,你觉得呢?”
“那你应该把你的西装外套脱下来。”伊拉尼很诚恳地建议着。
一旁的穆勒也傻傻地点了点头,“嗯,我记住了。”
巴斯蒂安眯起眼来,他看着穆勒,很想把他给掐死。不帮忙也就算了,居然还过来搅局。
“卢塞莉亚你也去南非吗?”安妮问道,她知道这次去南非的太太们不少,而且国家队还很慷慨地也为她们包了机。不过现在据她所知,这两人好像还没有在一起吧。
“去,我代表女足去学习。”伊拉尼回答得居然很官方,不过她现在是女足队的队长,也有资格享受一下的。
“噢。”安妮点点头,然后伸手摸了摸伊拉尼身上那条裙子,“这裙子真美,哪里买的?”
“买不到的,我外婆给我做的。”伊拉尼得意地笑了笑。
“哇,哪天让她也给我做一件,我可喜欢波西米亚风格了。”安妮没说恭维话,她其实一直都很喜欢热烈的色彩。
“可惜了,我外婆去年就过世了。”伊拉尼说着说着眼中就闪泪光了。
“喔,可怜的卢塞莉亚。”安妮伸手抱住了伊拉尼,让她靠在了自己的肩上。
伊拉尼也是不含糊,直接就躺了过去,而且还在她胸前蹭了两下。不得不说,胸这个东西其实男女都很喜欢的,毕竟软绵绵,香喷喷。
巴斯蒂安在一边干瞪眼,他拿着酒杯的手都要抽搐了,而那酒杯的似乎也随时会被他折断一般。
穆勒倒是什么都没察觉,一个人喝香槟都喝得开心。
趁着两位女士聊衣服聊得起劲,巴斯蒂安抓起穆勒就离开了宴会厅。他带着他一路走到了花园里,见这里漆黑一片,又没有什么人在,他便放心地问了起来,“你跟伊拉尼到底怎么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