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俞晨很有自觉性,琉璃杯子做出来后,包括樱桃酒在内,都往宫里送了一趟。
现在这杯子虽然问的客人多,但暂时并没有列入出售的计划中,还是慢慢来的好,不过可以拿来作礼品送人。
二管家不仅将作坊周围的地都买下了,连成一片,再次扩大了作坊规模,而且在城里也看好了一家铺子,以后无需再在酒馆里接单子和交接琉璃,还是有个专门的铺子作为对外的窗口比较好,毕竟这是要做长久的生意的。
也有那精明的商人,包括尚亦澜都提了几次,想入手一些琉璃运到外地卖,意即京城这一块就不抢他的生意了。
尚亦澜说得好:“再高的价格入手,运送到外地翻个倍都能卖得出去,尤其是江南地带富商多的是,挣他们的银子容易得很。”
俞晨也没料到这么一个心血来潮弄出来的作坊,会如此挣钱,他觉得入手的银子都有些发烫了。
现在作坊规模扩大,在供给京城的同时,也不是抽不出一定的量转让出去,因而琢磨过后便同意了尚亦澜的话,与尚家及另几个商家签定了契约,当然在这之前他也让人查过这几个商户的信誉,包括他们背后的势力,在不影响大局的情况下谨慎地出手。
他心里明白,自己有肉吃,还得让别人喝些汤,否则他依仗再大,也会有人跳出去,就算不当面,背后捣鬼他也会疲于应对。
而且,他老老实实地按商人纳了商税,并没有倚着县主的身份避税,大周朝商税还是极重的,所以看在这笔税银的份上佑德帝也该护着他一些。
尚亦澜捧着新的契约笑得合不拢嘴,他觉得自从认识了俞晨,运势越来越好,酒馆、新的调味料以及如今的琉璃,足够尚家填补上之前因分支造成的钱财上的缺漏,并且会越来越好。
尚亦澜高兴,也有人极其愤怒,八皇子将手里的杯子砸了出去说:“这贱人之前抢了我们的茶酒不说,现在竟敢将我们的人拦在门外,这贱人专门就跟我们过不去?惹恼了本皇子一把火将他的作坊烧光了!”
“八弟,息怒!那是县主,别再让我听到你这样不敬的称呼!”三皇子拧着眉头斥道,“再说县主未必知道前去的商家是我们的人,可能只是一个巧合。”
三皇子拉拢官员发展自己的势力,当然紧缺银子,他开的文馆虽然在文人士子中打响了名声,给他带来了名声,但那就是个烧银子的地方,当俞晨的作坊推出透明琉璃时,他便看出了其中极大的商机,俞晨的售价在他看来并不高,就算用同样的价格买下来,不管是在京城还是在别的地方,转手就可挣到不少银子。
说实话,他现在的确羡慕英武侯了,早之前他怎就不知道这个新册封的县主如此能挣银子,如果成了他的人,有了那琉璃作坊,他拉拢再多的人也不会为银子犯愁,可惜,不知是不是因为后君,县主似乎并不乐意与他接触。
他也试过让找到出与他有牵扯的人探探那作坊,如果能将炼制琉璃的方子弄到手,他可以在别地开作坊,只可惜,那作坊在短短时间里被围得密不透风,找来的人根本接触不到里面,他又不敢将事情闹大,否则吃亏的也不会是县主和他的作坊。
“至少还是有好消息的,四弟那边的人同样没有得逞,恐怕现在四弟也恼了吧,我们还是稍安勿躁,看看四弟会有什么动作吧。”三皇子眼睛一转就想出了好主意,要他放弃还是不甘心。
185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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夏夫郎已经带着他的儿子和嫁妆离开了夏家,俞晨正奇怪怎么还没有夏家的消息传来,因为和离一事,夏长尘可是已经离开了京城,当然,其实他留在京城对夏家目前的境况来说也与事无补。
他本来想问尚亦澜的,但想了想,还是先问了骆晋源,毕竟他也要努力适应两人之间的新关系,不能单让他一人努力,就现在与未来来说,骆晋源才会是他最亲密的人。
“夏家?我本来想等确切的结果出来再告诉晨哥儿你的。”骆晋源听俞晨问起,坦白道:“从南边的消息传到京城会有些滞后,不过按照计划,这个时间已经有几户人家联手状告夏家了,背后是尚亦澜和尚家推的手。”
骆晋源又仔细说明了情况,以前不是没人告过夏家,但夏家势盛依仗颇多,被打压下去的人家可能连状纸都没递上去,就会被逼得在本地生存不下去,更可能被当地官员草菅人命判那糊涂案子,但这次有尚家插手便大大不同了。
有夏夫郎提供的那些证据,再加上尚家也派了人下去查证,搜罗出更多的证据,所以掰倒夏家根本不需要旁门左道,等夏长尘发现官员不再偏向他夏家时,恐怕要着急上火,旁的事情都无暇过问了。
“这么说其他的东西就先压下去不拿出来了?”俞晨一听并没有那些贩卖私茶的事,想想他和尚亦澜手里的由夏夫郎送来的东西,担忧地问。
骆晋源喝着晨哥儿递过来的茶,灯光下看着晨哥儿柔和的眉眼,心里温暖一片,他能感觉得出晨哥儿在努力维系两人间的新关系,不,他要说,其实对他来说,晨哥儿做得已经够多了,只要想到每天都有人在等着他回府,时常亲自动手做好饭菜等着他一起用,他心里就无比快活。
也因此,他希望自己尽可能地为晨哥儿将危险排除在外,声音不自觉地放柔了说:“我与尚公子还有六皇子几番商量,还是决定暂时把这些东西压下来,一旦捅出来,不说朝野会有多大的震荡,就是陛下,恐怕也会怀疑上我们的用心。”
俞晨想了想说:“你是说陛下会怀疑六皇子别有用心,想加入夺嫡之列?那我和你也可能被他怀疑是站在了六皇子身后支持他?”
那些东西表明,三皇子四皇子都牵扯进去了无法完全洗白自己,佑德帝在怀疑甚至恼怒上这两位成年皇子后,再放眼剩下的能使得上力气的皇子,恐怕六皇子就会第一个入了他的眼,他会想六皇子是不是真如表现出来的一般没有心机不想夺位,费心找出这些证据是不是就为了将三皇子四皇子扯下来,好让他独树一帜?身为皇子怎可能不想再进前一步的。
六皇子有心机吗?
俞晨认为是有的,但他也相信六皇子真的绝了夺嫡的心思,许是当年佑德帝的做法让他寒了心,也死了心,索性破罐子破摔,对佑德帝也并没有表现出来的一般孺慕,只不过一方面要让佑德帝放心,另一方面则需要抱紧这根大腿,才能乐哉地过他的小日子。
天家无亲情,他不过才来了几个月,就能感受到这内里的冰冷无情。
不过也因为有夏夫郎提供的那份东西,他在考察琉璃合作商的时候,直接就将名单中凡有涉及的商家都排除在外,在这些商人眼中只有利益而毫无底线原则。
他却不知道,他这样的做法触到了三皇子还有四皇子敏感的神经。
骆晋源认真地看向俞晨,没想到晨哥儿这么快就想明白其中的道理,自从心里有了这个人后,他也在慢慢地发生改变,学会了在佑德旁面前耍心眼,不再事无巨细都会向佑德帝坦白,当然在不牵扯到晨哥儿的身家性命的时候,他还是将忠心交付给这个给了自己活下来的机会与能力的陛下。